第 374 章 第 374 章
374
尤利爾只是抬起手,阿爾伯特就立刻打了一個哆嗦。但尤利爾還是摟住他的肩膀，扶著他坐了起來。每一片和尤利爾接觸的皮膚頓時都戰慄了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理智還沒徹底回歸的阿爾伯特更害怕了，他哭得甚至打起了嗝,過分的快樂很難再說是快樂。就如有種刑罰是將人撓癢致死,犯人之前的一生中都必然沒有笑過那麼長久，但如果犯人僥倖沒死，他面對行刑人感覺到的絕對不會是開心。
「放鬆,放鬆~喝點水,不會繼續了。」
尤利爾沒有騙阿爾伯特，他給他喝了一點水，就把他放回了床上，蓋上了被子。
等到阿爾伯特再醒過來,他們竟然已經到了阿爾伯特在尼瑞爾市的家。意識到這一點后，阿爾伯特立刻捂住了臉，他想挖個洞鑽進去。
「沒人看見你。」尤利爾再次端著水杯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我向你道歉，我做得過分了。」
尤利爾沒有碰阿爾伯特，但他只是坐過來,感覺著尤利爾的氣息,阿爾伯特就已經有感覺了,他的身體在條件反射的做出準備。
這是因為昨晚的習慣（至少一切開始的時候是夜晚，很顯然不只是過去了一個夜晚，但阿爾伯特暫時沒有多餘的心智去思考到底過去了多久）,尤利爾已經讓阿爾伯特的身體背叛了靈魂。
這讓阿爾伯特想到了過去的某些奴隸，經過了教養的他們，已經對快樂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蒙羅非也解救出了很多那樣的奴隸，他們表面上還可以裝作自己是正常人,但實際上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正常了。
大人的懲罰是讓他也成為那樣的奴隸嗎？
失去理智時他是恐懼的，恢復理智的現在，他竟然對這樣的未來感到一種久違的竊喜。大人是一個負責的人，如果他真的變成了那樣的奴隸，大人是否就不會丟掉他了？
又或者，上次的分手，是因為他無法滿足大人？
阿爾伯特覺得，這些問題還是不要問了，他首先要請罪：「大人，我窺探了您……」
「我很早之前就發現了。」尤利爾打斷了他，「在這件事上，我比你卑鄙得多。我知道那是你，甚至很高興你依然在我的身邊，是屬於我的。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處，於是，我選擇了讓你承受痛苦，而我享受你的陪伴。」
尤利爾從阿爾伯特的臉上發現了意外：「沒想到我會這麼和你說話？驚訝於我變得更坦然了？」
「……是的。」這些年都是以狗狗的身份接觸尤利爾，角度是不同的，並且不是形影不離，畢竟兩個人都有工作。只有上次工作會議才是親身見面，但那時候不過是遠遠看著，不敢靠近。阿爾伯特知道尤利爾有些改變，但沒想到變得這麼多。
「喜歡現在的我嗎？」
「我愛您的一切。」阿爾伯特恭順的低下頭，他的愛是毫無疑問的，但他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資格，特別是經歷了一次拋棄后。
「我做了一次蠢事。」尤利爾沒有強迫阿爾伯特與自己對視，他只是摸著他的脖子，「不過幸好我是個美麗的男人，而你是個執著於愛我的笨蛋，那我想，我還是有一次挽回的機會的。
當然，我還是會在遠洋局工作——我已經任性的幾次改變了工作，這次不行了。但當我有空，我會來找你的。或者你有空，你也可以去找我，給我打電話，好嗎？」
身上感覺還沒消失的阿爾伯特，被摸得整個背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完全依靠意志才沒有在酥麻的感覺中顫抖起來：「好……」
「抱歉，我習慣了。」習慣了擼另外一個阿爾伯特的毛，「這次是我太興奮了，我沒想到會這麼思念你。我不會再碰你了。」
「大人……上一次，是不是也是因為我太無能了？」阿爾伯特低著頭，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他當1時，和大人當1時，帶給對方的幸福感，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他不過是個一朵焰火，還是仙女棒噴出來的，而大人的是核.爆，是一切都能焚燒待機的蘑菇.雲。面對這麼沒用的1，大人會拋棄他是理所應當的。
「無關，你還是讓我很快樂的。」
「謝謝大人。」這聲感謝很誠懇，畢竟大人真的是十分的體貼了。
「……」尤利爾總覺得他又要哭了，阿爾伯特原來是這麼愛哭的一個傢伙嗎？想摸摸他安慰，但剛才他也保證了近期不碰他的，「總之，我要開始追求你了，我親愛的阿爾伯特。」
「大人，今天是我回來的第一天嗎？」
「對。」
「那明天才開始工作，我們還有時間。」阿爾伯特點了點頭，他躺了下來，「追求是表示，我們能繼續做一些很快樂的事情了，對嗎？」
「……對。」尤利爾感覺事情的發展和他預想的，好像有一點點不一樣。
「我的大人，請賜予我快樂吧。」阿爾伯特看向了尤利爾。
「那會毀了你的。」
聽到了尤利爾這麼說，阿爾伯特的綠眼睛里竟然閃爍起了期待的光芒：「請按照您喜歡的方式塑造我。」
我是您的，徹徹底底的是您的，如果他們緊密的聯繫在一起，無法分開，是不是就真的不會分開了？
尤利爾挑了挑眉，他知道情況不對頭，他的病沒問題了，但是阿爾伯特……尤利爾側躺在了阿爾伯特的身邊，阿爾伯特就眼睛亮亮的湊了過來，在發現尤利爾沒動作后，他看起來想自己做點什麼，只是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抓著被子的手指頭一動一動的。
尤利爾捏住了阿爾伯特的指尖，現在他有兩種選擇。
一是什麼都不做，對阿爾伯特說他希望他更好，說不想傷害他，好好安撫，讓他放棄這種想法。另外一種選擇就簡單了，是如阿爾伯特所願。
短暫的在心裡衡量了一下，尤利爾有了決定。
「我想起了很就之前，格嘰格嘰們說過的一些玩笑。」
「什麼玩笑？」雖然尤利爾沒有撲過來讓阿爾伯特有些失望，但既然是大人想說玩笑，他就一定會仔細的傾聽，然後笑出來。
「把你CAO到我的形狀。」
「！」這是玩笑？只是聽著尤利爾笑嘻嘻的把這句話說出來，阿爾伯特已經腳趾綳直，眼前白光閃爍了。
他喘息著躺在那，還在為自己的意志不堅而窘迫，尤利爾已經把他的下巴掰了過去，讓他看著自己：「所以，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什麼？被尤利爾吻得一塌糊塗，阿爾伯特才反應過來這句提問是和上一句接在一起的。他再次在內心發出一聲不知道是喜悅還是暴躁的提問——這是玩笑？！
當然，這件事是他提起來的，但是……
但……
光芒在眼前亮起，阿爾伯特僅存的意識讓他發現，他的大人竟然沒用全力，現在他沒有被壓下窒息的海底漩渦了，但長長久久的頂在燦亮的高處，一樣無法呼吸。
早晨，是尤利爾幫阿爾伯特換好了衣服，才把他喚醒的，說他也要去工作了，但只要有空就會打電話，會回來找他。
尤利爾走了，阿爾伯特卻發現自己的褲子又濕了。明明尤利爾沒做任何過線的舉動，他說的話也很平常，但只是聽到他的聲音，身體就控制不住了。
阿爾伯特還是準時回到了他工作崗位上，沒人發現他的異樣，或者他們發現了，但反正是沒人說出來。
這就一直成為了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即使多年後，阿爾伯特調回蒙羅非，也是這樣。
那時候蒙羅非的國土已經再次獲得了擴張，從內陸強國變成了有著漫長海岸線的巨無霸國家——侵略？沒有侵略，都是自願結盟的。只是這種結盟與蒙羅非和精靈帝國的結盟不同，更加的緊密。
遠洋漁業局已經成為了海事局，海運、空運與火車運輸，被稱為拉拽著蒙羅非奔跑的三駕馬車。
尤利爾那時候是交通部的部長，調任回來的阿爾伯特成為他的副部，這驚掉了很多人的下巴。
和第一次交往時到處秀恩愛不同，第二次兩人的交往沒有多少人知道，不是誰的有意隱瞞，開始是因為工作的關係，兩人長時間只能電話交流，偶爾兩人都有的假期，更是應該好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那種「你知道的」的珍惜。
也恰巧幾次後來的數次工作會議，他們都沒能遇見。
有一次是因為蒙羅非的土地擴張了，阿爾伯特調任到新領土上，為了安定當地局勢，他回不來。有兩次是尤利爾前往了蒙羅非的沿海地帶，從無到有的建立起蒙羅非最大的海港城市摩爾托。
後來工作會議的人數越來越多了，所以工作會議也分區了，他們倆不在一個大區里。
而阿爾伯特也確實有意無意的在避免與尤利爾的見面，尤利爾也盡量不出現在他面前。畢竟那時候阿爾伯特無法控制自己，見到尤利爾突然腿軟還可以解釋，如果突然……咳！那他就只能乖乖的把自己鎖在尤利爾的床邊，一輩子都不要出門了。
總之，誰都以為幾十年前分手的兩個人，是屬於彼此厭惡，再不見面的那種。他們彼此的下屬和朋友，甚至都會避免談到「那個人」。
當時還有不少人去找昆茨或明或暗的提議，還是不要將這兩位安排在一起的，他們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但萬一鬧起來了呢？
從最終的任命看，他們的提議沒起任何作用。
早兩年所有人都提心弔膽著，都認為這個交通部八成會暴一個大雷。結果卻是暴雷了——尤利爾和阿爾伯特結婚了。
他們來發喜糖的時候，所有人都呆若木雞。
尤利爾：「我無法給你平等的愛，我的愛充滿了貪婪的支配欲.望。」
阿爾伯特：「請允許我死在您的前面，這樣您就能把我的身體做成玩偶，把我的靈魂釘在您的身邊吧。」
「好。」
作者有話要說：嗷嗚，明天開始權杖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