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火燒草棚毀證據
秋娘一個趔趄,軟弱無力地欲往地上倒去,我順手扶住了她,凶巴巴地對莫軍師嗬責,“你幹嘛那麽凶啊!人家是女孩子耶。從小就沒有見過爹,多可憐。你就不能讓她遐想一下啊!你還沒有這種福氣擁有這麽一個乖巧的女兒咧!”
“在下一向潔身自好,沒有做出過任何……苟且之事,怎麽會無緣無故冒出一個女兒來!我看看殷刺史的年齡真好當你外公,你為什麽不認他做你外公呢?”怪不得莫軍師要極力反對呢,原來是要在老情人鄴上戟麵前裝純潔堅貞。莫軍師你也有今天哦,以前你八卦別人,現在輪到八卦你了,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
莫軍師的話說完,年過花甲的殷刺史一滯,麵露尷尬的神色。而秋娘斜眼小心翼翼地瞟了殷刺史一眼,隨即好像觸碰到了電一樣,迅速收了回來。
我斜睇了莫軍師一眼,“有賊心播種,沒賊膽承認!”你以為自己是公馬,交配完就沒自己的事了。
莫軍師聽完我的話,鬆耷的臉皮不自然地輕皺了一下。我轉頭對著玄徹嚷道:“花蘿卜,你不會也像他一樣,等到瓜熟地落之後,就不認我們倆了吧!”
玄徹劍眉皺起,冷斥道:“雪兒,別鬧了,快回去躺著!”
“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見異思遷,朝三暮四,花花腸子……”
“王妃,大千世界,芸芸眾生,有相貌相似之人也不足為奇吧!”鄴上戟看不得自己的老相好被冤枉,挺身而出為莫軍師解圍,同時也表表他對莫軍師的無比信任。
秋娘低著頭,泫然欲泣,軟糯糯地說道,“是秋娘錯了,秋娘不該亂認爹,對不起,給莫軍師帶來不愉快!”聲音柔軟細膩,壓抑著心裏的不再悲傷逸出。說完,秋娘拔腿飛奔了出去。
“這——”我撅嘴瞪了莫軍師一眼,“某某人實在是忒沒有良心了,傷透了人家小姑娘的心。”我腳才向門口踏出了一步就被人攔腰摟住,一瞬,天地旋轉,我被橫抱而起。
玄徹麵帶邪惡的笑容,“為了本王將來不拋棄你們母子倆,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抓緊時間好好堅定一下感情呢?”
“有人耶!幹嘛說這麽曖昧不清的話,算你有張嘴。”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我臉通紅地往他的懷裏鑽。不愧為老江湖,看他臉不紅心不跳的。
玄徹轉了個身對屋子裏一行人說道:“本王有要事處理,今日會議就開到這裏,你們給我立刻、馬上離開不要出現在這個園子裏!”
眾人紛紛腳步加快離開,好像這裏安裝了定時炸彈。
我用手指擢擢玄徹硬實的胸膛,“你快放我下來!”
“我的王妃是否應該安分一點了!”
“你威脅我?秋娘那麽可憐,身世那麽淒慘,我滿懷正義感,怎麽能對他的事情置之不理呢?你想想啊,她孤苦伶仃吃了那麽多苦,現在世上隻剩下那個負心漢爸爸是唯一的親人……”
玄徹打斷我繼續滔滔不絕下去,“我不是說這個。”他低頭視線落在我的手指上,“你的手不安分,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著火的?”
我尷尬地收回了手指,“純粹借口!”我還不了解他花心大蘿卜的本質?“我不在期間,是不是胃口大開,每天換一葷,不夠時幾葷一起上也行啊!”
“我保證雪兒不在期間,吃齋念佛,一心向善!”
“鬼才相信,狗改不了吃,嗚……”“屎”字硬是被吐進了肚子,玄徹吻住了我的唇,碾轉,糾纏,一步步推我進深淵……急促的呼吸,淩亂的心跳,意亂情迷……“嗯——”我輕輕低喃出聲。
玄徹好像壓抑不住了,把我放在書桌旁的軟榻上,扯開自己的胸膛,細密的吻落在我的脖頸,耳畔,胸前……好像烙下了滾燙的烙印,“不要!”驟然襲來的理智讓我清醒過來,我推開他,“不行!有小蘿卜頭!”
玄徹粗喘著氣,抬起了頭,一臉的失落,“真是掃興!”
我視線下移,瞥見他胸口正中央有一個疤,我腦子裏冒出來一個想法,如果是黑痣就好了。等等!我突然記起銀麵具男擄我去的那晚,下了媚藥雖然有些神誌不清,但是清晰地氣得他的胸口光滑沒有一點疤痕,“你不是銀麵具男?”我正目,突然嚴肅地問道。
“銀麵具男?你還記得他,對不起……”玄徹有些含糊不清,“有些事不能讓你知道的。”
“我恨你!你明明就在那裏,還眼睜睜地看著銀麵具男抓了我,看他輕薄非禮我,卻置之不理,不出現阻止!我恨死你!”哪有人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準親自受人欺淩而不阻止。一股憤怒積壓在胸口,我踹了他一腳,奔逃而出。
“砰!”門應聲關上,撞擊出憤慨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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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蘿卜居然這樣對不起我,我決定要和他冷戰。首先,對他不理不睬;其次,就是把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他越是不準的,我越是要對著他幹。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和秋娘就急匆匆地趕往城北的老屋。對於我這條不日上三竿就爬不起來的大懶蟲,能在晨曦微漾中起身,這靠的都是毅力那。我的直覺告訴我,莫軍師肯定有問題。
所以我和秋娘商量一下,決定去她的老房子裏找找看,能否找到一絲他父親的線索。秋香還要取回那張被她娘親視為珍寶的畫像。
山澗溪水蕩漾,叮咚流水潺潺而瀉,啾啾鳥鳴幽幽。清新瑞香的空氣撲鼻,朝陽柔弱的光芒斜灑在樹木雜草上,薄露反射出催擦經營的絢麗,把綠亦染得嬌豔欲滴。一束束光芒從間隙間射下,烘托出空靈幽靜的意境。
“想不到哦!秋娘你還蠻浪漫的,住在這麽個花明柳綠的地方。”一路太悶了,我開口製造點噪音。
秋娘一路都很緊張,眼眸留意著周圍的一草一木,似乎這裏的花花草草都是她的親人,“因為當時,娘親沒有銀兩租城裏的屋子,所以隻好在這裏安置了家。”原來房奴是從古至今都有的,房子問題永遠是熱門話題。
我手指著前麵一個搖搖欲墜的草棚,“那……就是你家?不會太……風涼了吧!”我硬是把“破舊”兩個字替換掉了。這個草棚比我的蒼瀾園的小草屋還要破爛,連垃圾房都不如嘛!屋上的稻草開始發黑發爛,草棚一腳一腳塌陷,棚頂的稻草被吹得所剩無幾了。
“嗯哪!”秋娘眼眸波蕩著淚水,“娘親,我回來了!”她對著屋子跪下。
“啊?”我四處望了望,沒有人啊,心裏一寒,“秋娘,你的娘親在哪裏啊?”我全身不禁打顫,我怎麽這麽背,出門就招惹來孤魂野鬼。
“娘親的遺骸被駑族士兵拋到了荒郊野外,估計八成是被野狼……吃掉了,死了都不能入土不說,還屍骨無存……說不定現在成了孤魂野鬼在人間遊蕩,不能投胎。”秋娘淚水像卸了閘的洪水,磅礴地奔流而下。
我蹲下來抱住了她,被她這麽一說我心裏更是怕怕,“我們來給你的娘親,立個碑,造個墳,至少在世間留下你娘親的名字,沒有匆匆趕這人間一遭。”我拍著秋娘的背,安慰她。
秋娘收拾好自己波瀾壯闊的情緒之後,向小破屋走去。
我手放在生鏽的門把上,輕輕一推,“吱卡——”一聲,門應聲而落,正式宣告壽終就寢。
“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故意的。”我轉身對秋娘道歉。
秋娘含笑對我搖搖頭。
我探手探腦,朝裏麵望了望——這個所占彈丸之地的小屋,家徒四壁,鎖都生鏽,大門虛設,連小偷都不屑光臨了。
我彎腰走了進來,這種地方要這樣窩著進去,可以做蝸居電視劇的場景拍攝地,保準讓海萍的形象更加鮮明透亮,深入人心。
一股腐臭味撲鼻而來,散逸著陰濕潮冷之氣,黏糊糊的泥地很粘腳,我估計腳上的新鞋已經麵目全非了。
“秋娘,人真的可以住,不對!是呆的這種地方嗎?”我看看養豬場的豬窩都被這裏強。
“好久不住,一切都毀壞掉了,歲月太匆匆,趕上它的腳步……”
“打住!”我驚呼一聲,秋娘斯文典雅,但是太會賣弄風騷了,說話文縐縐的就不說了,動不動就發表一下無限感慨。我現在十分懷疑花蘿卜把他放在我的身邊是別有居心,讓一個溫雅之人清雅談吐來淨化我的跳躍的心靈。
“你要找的東西,在櫃子裏嗎?屋頂都謝頂了,雨天都漏水了,你說,那幅畫會不會濕掉了。”
秋娘一臉滯愣,“不會的!娘一向保管得很好。”她旋即打開陳舊粗笨的箱子,翻動裏麵的東西。
我亦打開一旁的櫃子,雙手不停地翻動著,“秋娘,你確定、肯定、一定,那個畫像會在這裏嗎?”
“嗯哪!娘親每天都會看著爹的畫像睡覺,這樣她才能睡得安穩。我一定要找到那幅畫!”秋娘隨手把衣物扔在地上,奮力地翻找著箱子。
一股燒焦味撲鼻而來,隨即,滾滾濃煙騰騰冒了起來。
“秋娘!我感覺很不對勁……”眼睛瞥見牆角,花苗活躍地跳動著,“啊!著火了,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