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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玄徹遇險急施救

  “你真的很失敗!”虜獲了一顆不似於你的心,卻要狠狠傷害。嗬,我輕輕推開他,“給我點時間靜靜。”我衣衫淩亂地跑出了房間,腳步慌亂細碎。抬頭,溢滿眼眶的淚水模糊了眼前的視線,刺眼的陽光讓我看不清周圍的一切。看清又如何呢?還不是一樣的汙穢。


  或許我還是懦弱的,明明已經知道他欺騙了我那麽久,傷害了我那麽多,但是一看到他受傷,我的心還是硬不下來。我討厭這樣婆媽軟弱的自己,沒了主見,沒了自我一般,隨時隨地都被他牽絆住了。


  我現在不知道如何麵對他,或許自己的心裏已經開始原諒他了,但是沒有一個台階下;或許自己想好好的靜一靜,理順自己紛繁雜亂的情緒;或許我是一隻遇事隻會把頭塞進沙子裏的鴕鳥,愚笨不堪。


  我草率地收拾了一下行禮,帶著流蘇回到了暗香疏影閣,不知何時開始,這裏好像是我的家一般,自己有再多我的不開心,到了這裏,就有一種安全可靠的踏實感覺。


  暗香疏影閣繁花依昔,有好多老麵孔已經從良嫁人,不見芳蹤,又多了許多生澀嬌羞的新麵孔。世俗的浪潮就是在這樣周而複始地翻滾著,誰也逃脫不了被卷入這滾滾紅塵亂囂的命運,在巨波萬浪中沉浮,掙紮。


  第二天仙仙就從那個死氣沉沉的皇宮搬了出來,還是覺得暗香疏影閣比較輕鬆自在。


  小蘿卜頭已經在我的肚子有六個多月了,孕育一個鮮活的生命體,用一條臍帶牽連起的關係,真的很微妙。


  我現在閑得像一頭母豬,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睡,等待著產下小豬。在大廳裏的二樓擺上一張貴妃椅,我晚每就會悠閑自在地躺在哪裏,欣賞著下麵香豔的表演,當然最重要的是尋覓大帥哥。這是最好的胎教,小蘿卜頭的皮相好了,就可以像他花蘿卜老爸一樣吃香。


  我慵懶地躺在貴妃椅上,嗑著瓜子,看著下麵人來人往,看到了幾個細皮嫩肉的奶油小生,隻是懶懶地掃視了一眼,就是提不起興致來,整個人就像在沙漠中的植物,懨懨的,快要軟綿綿地倒下,化成一灘水了。


  “雪兒,你今天怎麽了,白天睡了一整整一天,難道晚上還想睡?”流蘇每天緊跟我左右,不讓我離開她的視線片刻。雖然掛名為貼身丫環,那也用不著到晚上就睡在我身邊的地步吧!還整天在我耳邊像老和尚念經一樣念叨花蘿卜對我的好,讓我不要鬧別扭了,早點回去。這還真讓我懷疑她是花蘿卜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孕婦很容易疲勞犯困,這是正常反應,沒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吧。”說著,我覺得自己的眼皮又開始打起架來。


  突然手臂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頓時我的臉色煞白,額頭沁出一層冷汗。一種莫名的緊張忐忑感壓迫我全身的每一根血脈,現在頭腦裏隻有一個焦點--花蘿卜受傷了,他現在很危險。


  我扶住流蘇的手艱難地站了起來,喘氣說道:“流蘇,現在、立刻、馬上送我回王府。”


  流蘇一臉乍愣地看著我,“雪兒,我不會聽錯了吧!你居然主動要求回王妃。”


  剛剛還在奮力急勸,現在又跟我婆婆媽媽起來了,我不耐煩地大吼一聲,“快點去準備馬車啊,我馬上就要動身!”


  *** ***

  車軲轆急速在地上滾過,咕嚕咕嚕的聲音劃破夜的寂靜,清淡的月光鋪地。路兩旁高矮不一的古樸建築,在靜謐的月光下,劃出一道道明暗不清的集合形狀,好像我此刻雜亂無章、混亂不堪的心境。


  我坐在馬車裏,無力地靠著後座,掀開廣繡流蘇袖,木然空洞地盯著手臂上豔紅欲滴的血蝴蝶,它展翅欲飛,一絲一絲的疼痛感漫入每一個細胞,滲入神經元,痛地快要麻木了。


  馬車停在王府門口,我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以一百米衝刺的速度一路狂奔,流蘇被我遠遠地落在的後麵。


  穿過走廊,花園,樓榭,沁爽的暖風撲麵,但是還是理不順我此刻混亂的心緒,我感覺此刻的自己已經丟失了魂魄,整個腦袋裏隻有花蘿卜的音容樣貌。


  “王妃這是要去哪裏?”一個清越的聲音響起,從暗處走來一抹嬌小纖細的身影攔住了我的去路。


  “秋娘,你怎麽會在這裏?”淡薄的月華拚湊在她那張清麗秀美的臉龐上,我看清了來了,脫口驚詫地問道。


  “秋娘跟著玄徹哥哥來到了裔都之後,玄徹哥哥就把我安排住在這裏了啊?”秋娘閃著貌似純真的大眼說道。


  玄徹哥哥?我聽著咋那麽惡的啊,好像有妊娠期反應了,真想大吐一場,把穢物全部吐在她是身上。好啊!那個花蘿卜真的是色膽包天了,趁我不在居然把人都帶進府裏了。


  “王府空房那麽多,我們倆一向有悲天憫人的情懷,才不會介意施舍一下一個可憐人。”我的話帶著刺射出。不過不難聽出這句帶有攻擊性的話泛著酸意,醋味十足啊。


  秋娘兩眼逸出一層水汽,委屈地低下了頭,“秋娘,秋娘現在隻有一個人了,無父無母,隻有玄徹哥哥對秋娘最好了。”說著,眼淚落下,梨花帶雨,人見人憐啊。


  不過對於我這種電視電影迷,送她十二字箴言:“真會演戲,不過很假,再接再厲。”手臂上的疼痛感加劇,我捂上血蝴蝶,咬牙忍著劇痛,想必此刻的他所承受的疼痛不會比我少吧!我實在是沒有時間跟她在這裏耗。


  “王妃,你怎麽在這裏?是在找玄徹王爺的嗎?”驟然一陣風刮過,鄴上戟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起伏的胸膛,急促的喘息,我大膽揣測他一定是急著趕過來的。


  鄴上戟一把就握住我的手,拉著我走,瞄都沒有瞄一眼秋娘。他的步子誇得很大,好像秋娘是什麽洪水猛獸,帶著我要速速逃離。


  鄴上戟把我拽進了一個偏僻的小屋,裏麵亂七八槽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地上落滿了灰塵,角落裏交錯地掛著蜘蛛網。


  “你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來啊?”我捂著鼻子,抵製空氣中彌漫地腐臭味。


  鄴上戟用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燃了一盞油燈,“因為這裏沒有人會來,很安全。”他把一張倒放的凳子扶正,隨手就用衣袖擦落凳子上的灰塵,示意我坐下,“你都知道了,對吧?情殤煞。”說出那三個字,他的視線就直直地盯著我的手臂。


  “他在我身下了情殤煞的事情,你也知道?嗬——”我苦笑一聲,原來我不但一直被蒙在鼓裏,而且還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我現在隻知道‘上窮碧落亦相伴,下飲黃泉攜相挽。’你們還瞞著我什麽,還要隱瞞多久?”


  “不是的,這些越少人知道越好。門主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啊。”


  “又是這種解釋,能不能換的花樣,來點新穎一些的啊?還是你們早就串通好了口供……”


  鄴上戟五官硬挺,深邃的眼眸此刻透出濃烈的焦灼感,“門主有危險!”


  聽他這麽一說,我霎時覺得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感,好像一把刀在刮痧著骨頭。


  “花蘿卜呢?他現在身處何處?”


  “……”鄴上戟眉頭緊鎖,沉默片刻,這分明是在心中打著腹稿,好把事情的真相掩蓋過去,“門主今天出去完成……”


  我打斷了他的話,因為我知道接下來都是一片謊言,我憤慨地說道:“你們就不要苦心孤詣地隱瞞著我什麽了,讓我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你們手中的玩偶,在懵裏懵懂中北自己玩弄的暈頭轉向。”我緊緊捂住手臂,此刻他亦承受著同樣的痛苦吧。“既然你們已經把我推入了這個火坑,那總得告訴我一下這裏的狀況吧!不要稀裏糊塗的連敵友都不分。”


  鄴上戟挑了一下眉毛,坦言道:“之前對你隱瞞不僅僅是因為門主有交代,主要原因是想看到你無憂無慮的笑臉,你笑起來最美。”


  被一個大帥哥如此直白坦誠的誇獎還真有些不好意思,我羞怯地低頭抓抓頭發,靦腆地說道:“我知道自己天生麗質,美若天仙,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嘛!”對了,現在還有時間在這裏開“歌頌表彰大會”啊?我辭令嚴肅地說道:“你的門主究竟去哪裏了?”


  “天瑾帝落在了他們的手裏,玄逸鏟除朝廷裏的反對勢力的速度比想象地要快得多,接下來,怕他們會加快下手謀取皇位,所以門主才會孤身犯險,夜探皇宮,打探一下天瑾帝的下落,還能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本來說定三更天就會回來的,但是到了現在都沒有一點消息,加上你的情殤煞發作了,門主一定是遇到麻煩了!”


  “事不宜遲!那我們馬上就去皇宮吧!”我拽著鄴上戟就往外走。


  “不行!你現在身懷六甲,行動不便。而且門主有交代,時時刻刻保護你的安全,阻止你做任何危險的事。”鄴上戟言辭十分強硬。


  我拍拍他的胸膛,“喂!老兄,是不是‘時時刻刻保護我的安全,阻止我做任何危險的事’已經擬定成為你的門規了啊?”蝶影和鄴上戟說起來都那麽溜。


  “差不多了!”


  對付鄴上戟用女子必殺招式第一式就可以輕鬆搞定,我清清嗓子:“鄴兄弟,你如果不帶我進宮,花蘿卜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反正我們一家三口,死都要死在一起。嗚嗚……”


  “雪兒,你不要那麽悲觀,門主武藝超群,不會有事的。你就乖乖地在這裏,等著我很快就把門主救出來啊。”他的語氣依舊軟和不少了。


  “皇宮那麽大,你知道花蘿卜在哪裏嗎?”我腦子裏突然冒出的疑問,隨口就問道。


  鄴上戟麵色一僵,掃視了一眼我的手臂,“激起情殤煞的血魄,情蠱之間能心意相通,所以你就會感應到門主此刻身在何處了?”


  哈哈!還是需要我才能找得到花蘿卜,有談判的條件了,我得瑟地說道:“你帶我進宮,我就和花蘿卜感應一下,找到他的方位。”


  *** ***

  夜探皇宮,多麽驚險刺激。為了表示我們對其的重視程度,當然少不了喬裝打扮一番。


  看著鄴上戟身上的太監服,直想放聲肆虐地大笑,顧及到他強烈的自尊裏,我使勁地憋住。因為找不到他那種高大健壯的size,所以隻要用一件小號來講究一下啦。


  太監墨藍色的衣料好像緊身衣一樣,緊梆梆地裹在鄴上戟的身上,精壯的線條和堅硬的腹肌畢現,so hot的身材啊。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調笑他一下,“野山雞,我突然發現這身太監服穿在你的身上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更加增添了你的男人味耶!”


  他不自在地這邊拉拉,那邊扯扯,“為什麽要穿這玩樣啊?”


  “我們要喬裝一下,混在宮裏就不會被發現啦。如果你穿著侍衛服,我穿宮女的衣服被發現,看我挺著大肚子,會被人誤認為我們有私情,不拉去浸豬籠才怪!如果隻有我換成了太監服,那麽晚上幽會,又要背上斷袖之癖的黑鍋。所以啊,最安全的組合就是兩個都是太監。”我想得真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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