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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投身義軍

  經過近半個月的長途跋涉,陳瑞和曹文昭兩人終於來到了古城石安,一座小縣城外。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蒼茫古老的城池,占地不知幾許?牆體皆以磚石堆砌。


  ??古城滄桑,曆史悠久,曾經見證了大秦鐵騎的無敵,也看到過大漢王朝的起起落落,興衰過程!

  ??隻是牆麵上印著的那些斑駁血跡,似乎在向世人說明這裏不久前發生過的戰爭。


  ??城門樓下,駐守著一群頭裹紅巾的士卒,不過其中老弱病殘混雜,毫無精兵強將的氣勢。想想也對,畢竟不是誰都像劉福通那樣精通造反,也不是誰都有那個能力去改變,很多人想的就是我方人多,我方必勝!

  ??但也不想想,兵法的出現是為了什麽?如果隻是單純的比較人數多寡以決勝負,那還要兵法幹什麽?

  ??俗話說 ‘人一過萬,無邊無際。’陳瑞二人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人群之中,上至五十來歲的老人,下到十三四歲的少年,義軍統統來者不拒。


  ??來到城門,招兵的小吏隻是簡單的詢問了下兩人的籍貫,姓名,年齡,雖說聽到陳瑞祖籍朝歌時有些奇怪,但也沒有過多詢問。這個年頭,逃難的人比比皆是,就是祖籍幽州也毫不奇怪。


  ??入城之後,陳瑞和曹文昭一人得到了一杆長槍,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誰讓義軍窮呢?十幾萬的人數,隻有少部分的人有著甲胄,若非是看陳瑞二人身強力壯,很有可能連兵器都不會給。


  ??陳瑞二人很快被分配到一個吳姓都伯手下,做了什長。義軍沿用漢朝軍製,不過也適當做了一些改變,即五人為伍,設伍長;十人為什,設什長;五什為隊,設隊正;二隊為都,設都伯;五都為曲,設軍侯;二曲為部,設軍司馬;二部為營,設校尉。而校尉之上,就是雜號將軍,需要義軍大帥韓成任命。


  ??吳都伯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壯漢,麵目粗獷,神色凶惡,一條刀疤自額頭蔓延至臉頰,笑起來時就像一條蜈蚣在臉上蠕動,平添了三分猙獰!


  ??簡單的交代了眾人幾句後,吳都伯便徑直離開了!

  ??接下來的三天,一群人都是無所事事,既不用操練,也不用練武,用吳都伯的話說就是讓眾人在這幾天內熟悉兵器。


  ??實則就是因為義軍時間有限,沒有那個閑工夫操練眾人。


  ??這一日,久違的吳都伯終於露了麵,交代眾人說要打仗了,然後將眾人帶到了一處校場。


  ??說是校場,其實也就是一塊荒地,極為平整。


  ??諾大的校場之上,烏泱烏泱的站了一大群人,交頭接耳者,不計其數,以至於整塊校場上都是鬧哄哄的,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臨時堆起的土台上,義軍大帥韓成頭裹巾帕,身穿黑色緊身小袍,四十來歲年紀,七尺長短身材,方麵大耳,麵容普通,絲毫未有出奇之處。


  ??若非是他站在台上,可能說他是一介老農要更為恰當一些。


  ??韓成在台上站直身子,高聲道:“弟兄們,本王韓成。今日我要帶你們幹一番大事!胡虜欺辱我等多年,曾經我們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任其宰割。而今,我輩手持刀槍,該是胡虜還債的時候了!


  ??你們中有跟我一起起義的兄弟,也有新來投軍的兄弟,大多都是我三秦大地的人吧!我們打仗是為了什麽?不是為了升官發財。是為了奪回祖宗留給我們的土地,隻要我等萬眾一心,早晚將那些胡虜趕回去!


  ??到時候眾位兄弟就可以過上安生的日子,子子孫孫也不用給胡人當牛做馬了!哪個龜孫要是敢當縮頭烏龜,老子第一個活劈了他。出發!”


  ??此時義軍已經占領了後趙整個京兆郡,手下有縣城十座,帶甲三萬餘。


  ??出長安時,韓成留了一萬餘甲士守衛長安,自己帶了兩萬甲士,用於攻城略地。


  ??韓成一聲令下,大軍出征!韓成自派了一個將領,率五千甲士為先鋒,自己帶了一萬餘甲士作為中軍。


  ??好畤縣,位於扶風郡東南部,等同於扶風郡的東南門戶,此城一破,義軍自可從容入境,攻城略地。


  ??後趙守軍也不傻,知道這座縣城的重要性,自然在這裏安排了大量守軍。


  ??當然了,大量也隻是相對而言,相對於其他幾座縣城,好畤縣守軍自然是挺多的,但也不過才三千來人罷了!


  ??義軍到達後,並沒有對城內守軍進行勸降什麽的常規行徑,而是直接命令大軍攻城。


  ??一來,此時依舊是胡人勢大,兵多將廣,哪裏會輕易投降?二來,胡人對漢人的長期欺辱,壓迫,如今一朝翻身,怎麽可能輕易放過胡人?更不提胡人將漢人蔑稱為“兩腳羊”,時常以漢人女子充作軍糧。


  ??因此對於廣大漢人來說,羯人是必要滅族的,雙方乃是死仇,不可能輕易放下!


  ??城牆上,後趙守將領著三千趙軍張弓搭箭,嚴陣以待。看此情形,想要安然到達城牆下,根本就是不切實際。


  ??義軍中甲胄,盾牌之類的很少,若是就這樣領軍衝鋒,義軍將士必將傷亡慘重。


  ??但義軍條件有限,兵器甲胄之類的,現階段唯有去搶。便是攻城器械,義軍也隻準備了雲梯,不是不想打造其他的攻城器械,實在是條件有限,沒有那個能力打造。


  ??因此這座縣城唯有靠人命去填,反正隻有三千人駐守的縣城,是一定拚不過義軍的!

  ??韓成雖然沒讀過什麽書,可是慈不掌兵的道理他也懂,大手一揮,無數義軍士卒扛著雲梯向著城牆衝去。


  ??但城牆上的守軍也不是吃素的,箭矢如雨點般落下,義軍士卒頓時傷亡慘重,轉眼間已是屍橫遍野,血染黃沙!

  ??大軍冒著箭雨很快就來到城牆下。


  ??“架雲梯,攻城!”


  ??混在大軍中的義軍將校紛紛怒吼出聲,沒辦法不怒,這死傷慘重的都是他們麾下的人馬。在這樣的亂世中,軍權就是話語權,要是手下無兵,你看哪個鳥你?更別提其中可能還有他們的親人,朋友之類的。


  ??一聲令下,一架架雲梯被高高豎起,無數義軍士卒紛紛開始攀附攻城。


  ??見得義軍蟻附攻城,後趙守軍絲毫不見慌忙,在守將的安排下,一部分人繼續張弓搭箭,射殺義軍。另一部分人則是將事先準備好的滾石、擂木奮力砸下,頃刻之間,無數義軍士卒被當場砸死,化作肉泥。


  ??更有一架架雲梯被趙軍士卒推倒,雲梯上的士卒頓時摔落在地,運氣好的斷手斷腳,那運氣不好的直接摔死。


  ??這一刻,血雨紛飛,殘肢斷臂處處可見!生命在此時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微不足道!


  ??這是一場戰爭,而不是一場遊戲。遊戲失敗了可以再來,但生命可隻有一次,死了就是死了,再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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