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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今夜,傷了誰

  彎彎的唇角,優美的弧度,笑起來的時候,會有桃花朵朵。


  夜墨沒有看夜天玄,淡聲說道:“幫他徹底一點。”


  “是!”荊遠帆應了一聲,大步上前。


  “你要做什麽?”夜天玄猛地往後縮,他的脊背發涼,有種不好的預感。


  荊遠帆沉默如鐵,想也不想地拔刀,落下。


  他絲毫也沒有想過如今在他麵前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玄王爺,對他而言,隻有夜墨一個主子。


  凡是夜墨說過的話,他去做就對了。


  短促而尖銳的慘叫響起,夜天玄隻叫了一半,就因為疼痛徹底昏了過去。


  “殿下,今日之事怕是有誤會。”赫連明澤麵色青白,卻還是扯出一抹笑說道。


  他是西楚的使臣,這裏是歸離的皇宮,夜墨不敢對他怎麽樣。


  他在心裏為自己做著建設,腰身也漸漸挺得更直。


  沒錯的,在歸離,夜墨根本不敢對他出手。如果因為他的亂來引起歸離和西楚的大戰,夜墨擔不起。


  夜墨唇上的孤度又加深了,他輕聲說道:“三皇子,孤王一直懶得動你,因為你就像隻賴皮狗,除了嫉妒和亂咬,什麽都不會。”


  “夜墨!”赫連明澤怒叫。他知道夜墨一直都看不上他,可沒想到他會這樣侮辱他。


  夜墨伸出一隻手搖了搖,製止住他的怒氣。


  “可是孤王今天願意理你了。”


  赫連明澤眼睛憤怒地張大,可是下一秒,脖間忽然一涼。


  他大睜的眼睛看到一條血線飆了出來,然後,才感覺到疼痛。


  伸手捂住脖頸,他的眼睛裏仍是不可置信:“夜墨,你敢……”


  你敢殺我?後麵的話,他說不出來。


  夜墨收回手,風刃滑過,他連指甲都沒有髒一點。


  “三皇子,你惹到孤王了。”


  “救……救我……”


  血線飆著,赫連明澤拚命向夜墨伸出手。


  他一直想和夜墨一較高下,想讓人知道,他也是這世間傑出出色的皇子。


  但,死到臨頭,他才發現,他後悔了,後悔,把競爭對手,定在了夜墨身上。


  夜墨淡然地看著,赫連明澤匍匐在他的腳下,那樣子,真的和一隻賴皮狗一樣。


  “龍有逆鱗,三皇子,你不該動她。”轉身,連半絲憐憫都沒有。


  “殿下,這裏……”荊遠帆問了一句,這種場麵,總要有一個說法。


  夜墨妖孽的容顏閃著幽光,唇角一撇:“幽魂閣上次刺殺三皇子和四公主不成,又來再次刺殺,三皇子不幸遇難,玄王爺奮勇迎敵,身負重傷,這麽明顯的事情,你們都沒有看見嗎?”


  荊遠帆立刻後退一步:“看見了,幽魂閣刺客實在可惡。”


  “嗯。”


  夜墨淡淡嗯了一聲,隨即又說道:“以此為中心,封鎖方圓三裏所有的宮殿,沒有孤王的命令,不準放一個人進來。”


  那個女人受傷了,這麽點時間,跑不出三裏吧。


  “是!”荊遠帆立刻低頭應聲,分毫折扣不打地把夜墨的命令傳達下去,至於夜天玄,鑒於他傷的實在是有點嚴重,夜墨很發慈悲地讓人把他丟出去治傷了。


  不是他不殺夜天玄,而是,還沒有到殺他的時候。


  ……


  雲輕靠在一處宮殿上,恨恨地捶了下牆。


  夜天玄那個混蛋,也不知道給她下了什麽媚藥,隨著時間過去,不僅沒有分毫消退,反而越來越強。


  她覺得熱,覺得癢,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好像在渴望著什麽。


  她本來是想找個水井什麽的衝衝,然後想辦法弄幹衣服再回宴會上去的。


  她要參加夜墨的選妃大會,一定要參加!


  可是該死的,她現在虛弱的根本就走不動路。


  閹了夜天玄,還真是便宜他了!她應該再在他身上劃上七八十個大口子。


  強撐著,繼續往前走了一段。


  這宮殿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主建築看起來巍峨雄偉,很有氣勢,可是內裏卻是淩亂一片,而且到處都是灰塵,看起來好久沒有人住過了。


  在這裏,不知道能不能躲一夜,也許過了一夜,就會好一點吧?


  走到大殿門口,忽然腰身一緊,雲輕瞬間警覺,肘尖一提,就要狠狠砸下去。


  “輕輕,謀殺親夫?”華麗,好聽的聲音,還有熟悉而溫暖的懷抱。


  雲輕心頭頓時一鬆,夜墨,他來了,真是太好了。


  支撐了那麽久的身體,終於不用再強撐,身體一軟靠在了夜墨的懷中。


  夜墨接住這個賴皮的女人,半抱著她,抬頭默默地望了主殿一眼,眸中,一抹痛色閃過。


  “殿下……熱……”


  用小臉蹭著夜墨的脖子……


  “殿下……癢……”


  小手,攀上夜墨的領口,不安分地扭動著,做勢要解。


  “殿下,身上難受……”


  整個人都像是水蛇一樣,纏著夜墨不停的扭動。


  殿下殿下殿下……


  有他在,就不用忍受那該死的媚藥了吧。


  樹袋熊一樣抱著夜墨,怎麽也不鬆手。


  一牆之隔,有人聽著這樣的聲音,死死攥緊了手掌。


  洛塵發現夜天玄和赫連明澤帶著雲輕從秘道離開時,驚得神魂都快要失掉了。


  他此生從來沒有這麽瘋狂,他把自己的念力發揮到最大,聽著方園二十米內每一個人的心聲。


  誰看到雲輕了?誰知道她去哪裏了?

  一路走,一種這樣瘋狂地尋找過來,絲毫不顧這樣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多大的負擔。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聽到的,卻是這樣的聲音。


  雲輕沒事,可是,他有事。


  就算明知,雲輕心中的人從來不是她,她肯碰觸他,也不過是性格使然,可是,還是忍不住對她生出一分心思。


  這分心思,不是在清荷苑的時候生出的,而是早在明園,看著她那樣的淒慘的哭叫,可是卻在最後,勇敢而堅韌的站直的時候,就早已生出了。


  多可笑,他明明是想護著她的,可是,卻傷了她。


  而到最後,這傷,又回報在自己身上。


  有夜墨,他已經不需要存在了吧。


  咬牙,洛塵轉身,步履艱難的離去。


  他不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更不願意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夜墨要了她,與他無關。


  夜墨沒有要她,她的心裏,也是隻有夜墨一個人。


  太子府的天然藥泉,水汽氤氳,溫度宜人,不管什麽時候去,都是一樣的讓人享受。


  然而雲輕不在溫泉裏,而是在一個特製的浴桶中,浴桶裏是冰水。


  夜墨坐在一側的軟塌上,換過了浴袍,但,眼睛發紅,而且,整個人神色不善。


  這個女人一路上都在磨著他,蹭著他,像個妖精似的,他連皇宮的守衛都沒來得及撤走,就帶著她回了太子府。


  可是,兩個人都快擦槍走火的時候,她卻突然問他,如果現在做了,第二天是不是會很難受?


  這不是廢話嗎?哪個女人剛經曆這種事情,第二天會好受了?


  更何況,她今天被藥激得,整個人媚得要命,他怎麽可能放過她?

  但是,聽到這句話之後,原本還纏著他的人突然死命地把他往外推,無論如何也不肯再和他靠近。


  問她為什麽,她竟然說,明天還有武選!

  該死!沒有那麽太子選妃,他一樣能讓她進太子府,做太子妃,這該死的女人為什麽就那麽執著。


  可是到底,他也沒能拗過這個女人,他堂堂歸離太子爺,還沒到要靠強的地步。


  隻是,臉色實在不好看。


  雲輕縮在木桶裏,臉色被冷水激得慘白。


  幸好,夜天玄隻是給她下了普通的媚藥,而沒有什麽不圈圈叉叉就會死的副作用。


  如果夜天玄真的給她下了那種,她一定會回去把他再閹一遍。


  不過現在,比較重要的是眼前這個男人。


  “殿下,能不能不生我氣?”露著半個頭,可憐兮兮地問道。


  她知道這樣做很過分,可是,她是真的有理由的。


  “你說呢?”夜墨聲音幾乎咬牙切齒,泡冷水澡的不是那女人一個,他也是直接衝的冷水,不然的話,身體的衝動怎麽可能平息下去。


  他前半生都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上過心,好不容易有一個上心的,卻這麽能折騰。


  他恨不得撕碎了她。


  “殿下,我是有理由的。”雲輕說道。


  “把你那個該死的理由說出來,孤王考慮考慮真辦了你的時候,能不能少一兩分鍾。”


  一兩分鍾?

  這種話也說得出來?和沒少有什麽兩樣?

  不過口中還是認真說道:“殿下,我要名正言順的嫁給你。”


  又是這個該死的理由!


  “你怎麽嫁給孤王都是名正……”


  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了。


  之前的幾次,這個女人說的都是堂堂正正,可是這一次,她說:名正言順。


  這兩個詞,看似相近,可是裏麵的意思,卻是絕不相同。


  眸光倏然沉下:“你知道什麽了?”


  雲輕咬唇。


  果然,夜墨太敏感了,她隻不過是一個詞語的變化,他就聽出了其中的不同之處。


  那些事情,告訴他?還是不告訴他?

  糾結了一下,雲輕決定還是說出來。


  她輕聲說道:“夜天玄,把什麽都說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仿佛連空氣都不會流動了。


  雲輕咬著唇,輕聲叫道:“殿下……”


  “同情孤王?”夜墨忽然開腔,打斷了雲輕的話:“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很可笑?”


  明明是武帝的兒子,卻記在英帝名下。


  有著太子之名,可是卻時刻被皇帝惦記著性命。


  天底下,大概沒有比他更糾結的太子,也沒有比他更扭曲的身世。


  雲輕沉默了一下,片刻後,一雙眸子直直望向夜墨:“我心疼殿下。”


  驟然一顫,夜墨目光如利箭般望向雲輕。


  他強大慣了,習慣了自己去解決所有的事情,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人對他說:我心疼你。


  心裏柔軟了一下,口中卻說道:“孤王用得著你心疼。”


  “用不著我也是心疼的。”雲輕小聲說道。


  “你說什麽?”夜墨黑著臉問,小女人,敢頂嘴了。


  早忘了,雲輕不是第一次頂嘴了,從初見麵開始,哪次雲輕老老實實過。


  癟癟嘴,雲輕照顧太子殿下的自尊心:“我說,我要讓殿下的一切都是名正言順的。”


  從聽到夜墨身世的那一刻起,她就理解了夜墨的許多做法。


  為什麽他明明有不小的實力,卻一直沒有對皇帝采取任何行動,反而還將皇帝交下來的事情一件不差的完成。


  因為他根本不打算拉皇帝下馬,他要的,是以武帝之子的身份,名正言順的登上那個帝位。


  而要完成這件事情,太難。


  連她都想不到,夜墨會怎麽去做。


  “殿下,夜天玄一直在我這裏找一樣東西,你知道是什麽的吧?”想起這件事情,雲輕直接問了出來。


  之前她問過一次,可是夜墨沒有回答,可是這一次,他不會不回答了吧?


  夜墨沉吟片刻,瞪著雲輕:“你怎麽這麽多事!”


  這些事情,真的不想讓她知道。


  他的女人,隻要在他的羽翼下,開開心心的笑就好,其他的,自然有他去做。


  不得不說,夜墨是個很大男子主義的人,可是偏偏,他遇到的人是雲輕。


  “殿下……”拖長了聲音,沒有再懇求,隻是眨著一雙眼睛,烏溜溜地看著他。


  眼中的祈盼之意,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夜墨瞪著她,不想去看,可是這女人這樣撒嬌的神色,又讓他舍不得不去看。


  對抗,再對抗。


  敗了。


  夜墨收回視線,淡聲說道:“我母後臨死之前,逼英帝寫下一份詔書,一旦我滿二十歲,就公布我的身世,並將帝位還給我。”


  “那份詔書呢?”雲輕立刻問道。


  夜墨沒說話,隻是望著她。


  雲輕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這麽重要的東西,肯定不能放在宮裏,那個時候大長公主一定沒有回來,就是回來了,也未必能見得到娘娘,所以必然有一個人,她能進宮,而且,有能力把那份詔書帶出來……”


  雲輕喃喃說著,最後停住,看向夜墨,肯定說道:“那個人,是我母妃。”


  南詔王妃,有身份。


  戰功赫赫,有能力。


  先皇後的好友,足以被信任。


  “那份詔書,難道沒有……”


  沒有交給你嗎?


  雲輕問不出口,夜墨倒是淡然地點了點頭。


  “十歲之前,孤王根基未穩,拿著那份詔書也是無用,所以姑姑一直沒有去要過,十歲時去要時,你母妃卻不肯給姑姑,讓姑姑恨恨而還,並對你母妃深惡痛絕。那之後不久,就發生了隱族被族誅一事。”


  所以,夜墨才對隱族袖手旁觀,因為是母妃,先背叛了他們。


  一時間,苦澀難言。


  雲輕沒有想過,她和夜墨之間,還有這麽深的鴻溝。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殿下……”虛弱地叫了一聲。


  夜墨一眼瞄過去,就看到雲輕愁眉苦臉的樣子。


  一時間好氣又是好笑。


  當年的事情早就時過境遷,裏麵必然有許多曲折。


  他要是在意那些事情,還會接受這個女人?

  不該聰明的時候聰明的要命,該聰明的時候,卻又蠢的要死。


  “知道欠著孤王了?”斜著眼睛,夜墨不客氣問道。


  雲輕想了想,點點頭。


  這份實誠,讓夜墨簡直想把她撈起來按在塌上狠狠親一頓。


  不過,還是板著臉:“那以後就要多聽孤王的話,別老讓孤王生氣!”


  雲輕更鬱悶,她自問已經很順著夜墨了,誰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麽老生氣呀?


  放過這個問題,雲輕想了想又說道:“殿下,你想不想要南昭?”


  夜墨麵色一沉,才剛說過讓她聽話,又說這些討厭的事情。


  “你管這些事情做什麽?交給柳清朗去做就好。”他的女人,他才舍不得讓她為那些不相幹的東西東奔西跑。


  “不是的。”雲輕搖搖頭,把南昭王妃遺信的事情說了。


  當初收到那封信,信上隻寫了寥寥數語:“拜求吾兒,取南昭,得王印,交於夜墨。”


  意思,明顯的不能再明顯,而且,用了拜求這兩個字。


  一個母親,對女兒用這樣的字眼,讓雲輕怎麽能不上心。


  夜墨聽完也沉默了,南昭王妃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留下那封詔書,並且到現在都下落不明,可是又要讓雲輕把南昭給他。


  但她可知,就算是一個南詔,也比不上那封詔書重要,因為,隻有那封詔書,才能證明他是武帝之子,才能讓他名正言順的登上帝位。


  “殿下,我是南昭的王女,而且還有母妃的遺命,我一定會拿下南詔,然後把它送給你!”


  雲輕說的很認真,夜墨心弦呯地跳動了一下。


  這個女人,總是輕而易舉就能溫暖他的心。


  父死,母亡,自出生起就身中劇毒,每日算著所剩無幾的生命,時時活在暗殺與病痛中。


  他以為自己早已看透這世間的一切,卻偏遇到這麽一個女人。


  真是,他命裏的劫。


  走過去,一把將雲輕從浴桶裏撈了出來。


  “夠了,藥性過去了吧?”夜墨問道。


  真是,明明有更好的解藥,卻非要用冷水。


  他的魅力,比不得一桶冷水嗎?


  雲輕早被冰得不知道冷為何物了,被夜墨抱到懷裏,才發覺這世上溫度是件多好的東西。


  “凍,都快凍死我了。”使勁往夜墨身上蹭。


  太子殿下身上好舒服,就是個大火爐。


  “又招孤王是不是?”夜墨黑了臉,這個女人,是真的知道她對他的影響力嗎?

  雲輕緊緊抱著夜墨,不蹭了,可是也不鬆手,她真的冷。


  夜墨微微歎了一聲,他是真的拿這個女人沒辦法。


  好的,壞的,聰明的,笨的,都是他的。


  試了試溫泉的水溫,舀起水,一點一點往雲輕身上倒著。


  剛剛從冷水桶裏出來,不能直接泡到溫泉裏去,不然身體會受不了的。


  雲輕任由夜墨動作,好一會兒之後,才被他抱著,一起浸進了溫泉。


  待到身體適應了溫泉,雲輕舒服的喟歎了一聲。


  這一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終於覺得,像是活過來了。


  水溫和夜墨的身體都太舒服,她靠在夜墨身上,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中,好像聽到夜墨說:“輕輕,孤王不會再讓你受傷害了。”


  這個算情話吧,雲輕想著,可惜還沒有想清楚,就睡著了。


  ……


  皇宮裏,赫連明沚發瘋了一樣嘶吼:“你們胡說!這裏是歸離皇宮,幽魂堂的人怎麽可能闖到這裏來?就是闖來了,他們也不可能殺我皇兄!到底是誰殺了我皇兄,你們把人交出來!”


  旁邊好幾個宮女太監拉她,都拉不住。


  赫連明沚的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往下狂飆。


  怎麽會這樣的?一個月前,他們到歸離來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可是不過這麽短的時間裏,她毀容,而皇兄,竟然死了。


  她不接受,絕不接受。


  “四公主!”皇帝的聲音響起,帶著強自壓抑的暴躁。


  赫連明澤死了,可是他們就沒有損失嗎?

  夜墨那個狼崽子,他竟然下得了這樣的狠手,他……閹了夜天玄!


  直到現在,皇帝還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雖然他的兒子不止一個,可和皇後的兒子,卻隻有夜天玄,這也是他寄予厚望,一直當作接班人培養的。


  但現在,一切全都毀了。


  一個不能傳宗接代的皇子,還怎麽能夠登上大位?


  在皇帝看來,如果不是赫連明澤攛掇,夜天玄也不可能跟著他胡鬧,更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赫連明澤死了,根本就是活該!他還不知道該找誰去算這筆賬,赫連明沚竟好意思到他麵前來哭來鬧?

  冷聲說道:“這件事情證據確鑿,我宮中禦林軍均親眼所見,況且朕的兒子也因此事身受重傷,朕還沒有向西楚追責,四公主這樣,是想與我歸離交惡嗎?”


  歸離,西楚,同為四大國,可若真開起戰來,西楚倒當真不敢。不為別的,隻因為西楚這些年來,人才日益凋敝,而歸離在夜墨的許多動作之下,反而有蒸蒸日上之勢。


  所以當皇後找赫連明澤聯手,希望他除掉夜墨的時候,赫連明澤才會答應的那麽爽快。這不僅是因為他自己的緣故,更是為了整個西楚著想。


  如今聽到皇帝說要開戰,赫連明沚一下就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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