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鑽井隊中的花木蘭
譚萍看著魏瑩,說道:
“單位和我簽的是,合同製a……”
魏瑩問道:
“咱們單位,那麽多合同形式,都有些什麽區別啊?”
譚萍給魏瑩詳細解釋,說道:
“合同化,應該是屬於中石油的正式員工。合同製,是屬於長慶的員工……長興工,好像是屬於勞務派遣公司的派遣工……臨時工,應該就是鑽井隊,自己臨時招聘的工人吧……”
聽著譚萍的詳細解釋,魏瑩也算搞明白,這些用工形式之間的區別。
魏瑩想了想,繼續問譚萍,說道:
“那合同製a類,和合同製b類,有什麽區別?”
譚萍說道:
“合同製a和合同製b的最大區別,就是合同製a類,是幹部合同,而合同製b類,是工人合同……”
聽到這裏,魏瑩總算是徹底搞明白了,這些合同之間的區別。
於是,魏瑩看著自己手邊的勞務派遣合同,她不知道自己該簽,還是不該簽。
譚萍和魏瑩同齡,而且,譚萍比魏瑩,早來鑽井隊一年。
於是,魏瑩就征求著譚萍的意見,說道:
“譚萍,那你說,我該不該簽,這個長興工的合同?”
譚萍非常的同情魏瑩,她覺得,既然大家在一起工作,那麽至少應該同工同酬。《勞動法》第46條第一款規定:“工資分配應當遵循按勞分配原則,實行同工同酬。”
而新法的實行日是2008年1月1日。而眼下,還是2007年。
譚萍想了想,告訴了魏瑩,這些合同類別,在收入方麵的區別。
隻見,譚萍告訴魏瑩,說道:
“合同化和合同製a類,從簽合同參加工作之後,就能夠拿全獎金。而合同製b和長興工,則是需要四年時間,才能夠拿全獎金,按照每年遞增百分之二十,來算……”
聽著譚萍的話,魏瑩問道:
“譚萍,那你說,如果我簽了長興工的合同。那麽,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合同,可以從長興工,給轉成合同製b類嗎?”
譚萍點點頭,她說道:
“長興工,是有機會,轉成合同製b的……而合同製b,也有機會轉成合同製a……甚至,合同製a,也有可能轉成合同化的用工形式……”
魏瑩的雙眼,仿佛看到了希望,她說道:
“那要符合什麽條件,才能轉呢?”
譚萍說道:
“如果,在工作當中,表現優秀,在技術比武當中獲獎,或者有重大發明和創新創效,那麽就有機會,從長興工,轉成合同製b……”
聽著譚萍的話,魏瑩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算是落了地。
魏瑩覺得,既然有機會,從一名長興工,給轉成合同製b ,
那麽,自己就簽吧。
於是,魏瑩就拿起了筆,她一邊簽字,一邊在心裏麵想:
既然,自己是抱著,我為祖國獻石油的夢想,來到鑽井隊工作的。
那麽,自己就不應該,拘泥於眼前合同的限製,而應該努力工作,為實現自己的鑽井夢,石油夢,中國夢,而奮鬥。
同時,魏瑩有信心,自己可以通過雙手的努力,從一名鑽井隊最底層的長興工,奮鬥到一名正式工。
而當譚萍看到,魏瑩簽下長興工合同的時候,
她感覺有點惋惜的,說道:
“魏瑩,其實,我覺得,像你這樣的非主體大學生,你完全可以留在城市裏麵,去過那種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而不用來這荒郊野外的,大沙漠裏麵受苦。何況,鑽井隊和你簽的合同,也不是正式工,一年下來,你也掙不了幾個錢……”
當魏瑩簽完合同之後,她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然後鼓勵著自己,說道:
“我是西安財經大學,本科畢業的。而且,我學習的是會計專業。如果,我留在省城工作的話,也能找一份適合自己的專業的,並且,舒舒服服的工作。但是,我從小就有一個鑽井夢,石油夢啊。如果,我留在城市裏麵,過著那種舒適的生活,雖然無憂無慮,但是,沒法實現我的夢想啊。”
譚萍聽著魏瑩的話,她也搞不清楚,魏瑩的石油夢,是什麽?
但是,譚萍覺得,一個女孩,沒有必要過來這裏受苦,更何況,鑽井隊和魏瑩簽的合同,還不是正式工,一年下來,也掙不了多少錢。
但是,當譚萍看到,魏瑩堅毅的眼神和自信的表情的時候,她不敢再說什麽了……
正在這時,隊長陳比叡,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心情非常不好的對魏瑩,說道:
“魏瑩,我知道,像你這樣的本科畢業生,我們鑽井隊是留不住的。更何況,鑽井隊並沒有和你簽訂,正式工的合同……”
可是,還沒等陳比叡把話說完,魏瑩就拿起了合同,指著上麵的簽字和手印,說道:
“隊長,你不必擔心,因為,我已經簽了合同。雖然,鑽井隊和我簽的是長興工的合同。但是,我相信,我通過自己的努力,一定會從一名最底層的長興工,轉正成為一名合同製b的。”
此時的魏瑩,她隻想著,通過自己的努力,從一名長興工,轉正成為合同製b類員工。
至少,成為合同製b類員工之後,自己就成為了鑽井隊上的一名正式工。
可是,魏瑩沒有想到是,她通過自己的努力,不僅一路從長興工轉正成為了合同製b……從合同製b轉成了合同製a……從合同製a,轉成了合同化,更是成長為鑽井技術能手,發明專利,成為石油行業,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一切的轉變,都靠著魏瑩堅持不懈的努力,和那種不服輸的精神。
隊長陳比叡聽著魏瑩的話,他深受感動。
陳比叡鼓勵著魏瑩,說道:
“魏瑩,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從一名長興工,轉正成為一名合同製b的。”
魏瑩點點頭,她信心滿滿的,說道:
“隊長,我心裏有個想法。”
隊長非常支持魏瑩的,說道:
“你心裏有什麽想法?”
魏瑩透過鐵皮房子的窗戶,看著外麵的井架,說道:
“隊長,我想去鑽台上工作,從一名最基層的場地工,幹起……我要將鑽井隊上的所有工種,場地工,外鉗工,內鉗工,井架工,司鑽等等,這些最苦,最累,但是又至關重要的崗位,全部都過一遍……這樣,我才能學習到鑽井上所有的崗位知識,才能成長為一名全能型的鑽井人……”
聽著魏瑩的話,隊長陳比叡驚呆了,他不敢相信的,說道:
“魏瑩,你一個女孩,能勝任那些,男人幹著都吃力的重體力活嗎?”
魏瑩非常認真的,說道:
“古時候,花木蘭都能夠女扮男裝,替父從軍……現在,生活條件這麽好了,科技這麽發達了,我就不信,男人能幹的活,女人就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