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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莫家往事

  莫夜朗在紙上飛快記錄下了什麽,目光仍舊冰冷。


  他想起顧北北臨走前,劉意遠那段話的含義。像這樣隱藏在記憶深處的回憶,並不容易找出來。


  劉意遠看起來很痛苦,原本就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的黃臉此時顯得更加難受。


  “或許這樣能有點幫助。”莫夜朗拍拍手。


  掌聲剛落,四扇房門中出來一個,劉意遠睜開眼,見到房間裏的監視器暗下去一格。


  不多時,從屋子裏傳來掙紮嗚咽的聲音,這聲音充滿了恐懼和驚悚。


  劉意遠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就看見從莫夜朗背後,被兩個男人扭送出來的男人。


  一襲白衣,隻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這件白衣上下穿孔,髒汙不堪。


  臉上的神色則看起來十分委屈,雙手雙腳滿是血汙,兩眼被蒙住,嘴角被一條皮繩勒住,幾乎難以發出聲音。


  “這是……”劉意遠驚恐地看向莫夜朗。


  莫夜朗點點頭,道:“時間緊迫,我隻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劉經理,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對吧。”


  劉意遠點點頭,這人他當然熟悉。原本記憶中的臉孔並不那麽清晰,但是眼看著這人被扭出來,劉意遠一眼就看出來。


  “沒錯,就是他。”劉意遠指認道:“他就是負責看診我的大夫,從頭到尾,我越發昏沉的治療也是他負責。”


  莫夜朗努了努嘴,笑了笑。


  兩人跟莫夜朗事先便對過暗號,立刻會過意,順手撕扯下他那件殘破不堪的外套大褂,裏麵穿著一件夾克,有些不倫不類。


  另一人在他胸前身上摸索起來,一隻手扯住他的背脊,兩手像是翻魚肚一樣抖起來,很快把這人內裏藏的東西抖了個幹淨。


  “這是?”劉意遠往前湊了一步,看清楚這人身上落下的東西。


  “香爐,紙符,白紙,毫筆,簽符令,還有……”


  劉意遠認得這些東西,他在城裏沒少跟這些老本行的相師接觸,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不陌生。


  這毫無疑問,都是行家相師的一身行頭。


  “認識嗎?”莫夜朗問。


  劉意遠此刻也不再隱瞞,道:“莫總,這人不是什麽大夫,看來他就是個正兒八經的相師——見鬼了,讓一個看相的給我治病?”


  劉意遠麵紅耳赤,氣不打一處來,怒道:“這醫院想開不想開了,這是違法。”


  話音剛落,劉意遠想起什麽,幾步並作一步來到這人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胸口,厲聲問道:


  “我問你,你有醫師資格,證件什麽的,有麽?”


  這人嗚咽著搖搖頭,又點點頭。


  “你不用折騰他了。”莫夜朗低聲道:“他所在的醫院早就被


  Vinky所在的製藥和醫藥企業股東滲透,這些東西並不難弄到。問題是,他們對你的診療,更像是施咒。”


  劉意遠聽到這,總算察覺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莫總,我記得您是不信這些邪的啊。”劉意遠撓撓頭,奇道。


  莫夜朗側過臉去,咳嗽兩聲,隨口搪塞過去。


  畢竟有些話還是不能講的,因為顧北北就改變了自己一貫的看法,這種話說出來,未免有些掉價。


  “對了,北北小姐!”然而劉意遠卻沒有這個眼力見兒,偏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一拍手,問道:“莫總,您別瞧這丫頭年紀不大,她可是這行道的行家,本領不小哩,這廝這麽可惡,讓北北小姐來審審,我看八成沒錯。”


  說完,劉意遠輕輕踹了眼前這人一腳。


  莫夜朗搖著頭道:“我當然知道,你之所以能恢複,也多虧了北北。”


  劉意遠一聽,眼睛都亮了,趕緊道:“那莫總,她現在人在哪,我得好好謝謝她……”


  話才說到一半,劉意遠就住了嘴。他不愧是跟在莫夜朗身邊最久的老員工,莫夜朗什麽脾氣,美人比他更清楚。


  一言不發的莫夜朗,如果彎起嘴冷笑,那才是最恐怖的前兆。


  一提到“北北”的名字,劉意遠少說見到莫夜朗這樣冷笑了三次。


  他直覺得自己昏迷不醒都沒有這樣感到恐怖過。


  畢竟見識過莫夜朗的雷霆手段之後,沒有人不對他折服——這一層折服裏,還隱藏著後怕。


  很多次,劉意遠都隻有慶幸的份兒,慶幸莫夜朗針對的不是自己。而現在,被莫夜朗這樣直直盯著,劉意遠就像是被老貓盯上的小老鼠,不寒而栗,動也動不得了。


  “她……”莫夜朗收斂了眼光,低下頭,歎氣。


  “她現在不在。”


  劉意遠也不敢多問。


  誰知道,聽出些貓膩的“大夫”忽然笑出聲來,他掙紮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劉意遠見他有話要說,順手把他嘴裏的皮繩解開,後者差點一口咬在劉意遠的手腕上。


  “拿開,你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這人卻張口就開噴,身體起起伏伏,要不是身旁兩人按著他,簡直像一條撒歡的瘋狗,他先是咳嗽幾聲,幾口帶血的濃痰噴出,又嚎啕笑起來,過了許久才陰冷地說道:

  “姓劉的,你裝什麽裝!”


  “什麽裝?”劉意遠覺得匪夷所思,道:“我裝什麽了?”


  “我呸!”又是一口濃痰,險險從劉意遠臉前飛過,他張牙舞爪,大口穿著粗氣,道:“你是真不曉得,還是一點不敢提起來?姓劉的,我問問你,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劉


  意遠捧出一張白色的手帕,在臉上擦了擦,往後退了一步,神色有些尷尬,他看了一眼這假大夫,不屑道:


  “我是莫氏集團執行策劃兼任總經理,是莫總的左膀右臂,你說我是什麽身份?”


  “嗬嗬,你難道連自己的使命都忘了?劉意遠,我看你是睡糊塗了吧。”假大夫掙紮著吼道:“你當我費這麽大的力氣,冒這麽大的風險來救你,是為什麽?”


  “救我?”劉意遠鄙夷道:“你那是救人嗎?要不是你用那什麽熏香來蠱惑我,我怎麽會做不利於莫總的事。”


  這人卻語氣冰冷,笑道:“哈哈哈,好好好,你有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堅持了。莫老四,你聽好,前幾日你嚴刑逼供,老子不吃你這套,關於這姓劉的,老子是一個字兒都沒吐出來。但你也別著急,現如今姓劉的反水了,老子就告訴你當年的事,也好叫你看看,這個姓劉的是個什麽東西。”


  “你說什麽!”劉意遠被這假大夫坑害,又叫他當著麵要汙蔑自己,心裏自然很不是滋味,他握著拳頭就要揍過去,卻又強壓住內心裏的怒火。


  隻因為莫夜朗已經攔住了他。


  “不急,讓他說完,我自然還你公道。這人脾氣很硬,不輕易開口,現在是個機會。”


  劉意遠低聲應和,道:“好,莫總,你小心些,這人瘋起來,什麽人都咬。”


  莫夜朗把劉意遠拉到身後,給這假大夫看了座。


  “哼。”誰知道這假大夫的脾氣又臭又硬,不肯落座,直挺挺站得筆直。


  劉意遠仔細看過去才發現,這人果然是飽受酷刑,身上皮開肉綻,每一處完好的皮膚。


  他知道莫夜朗不愛做這樣的事,也大抵能推測得出,如今的情況已經惡劣到了極點。


  “這個姓劉的不是什麽好東西。莫老四,雖然咱不是一條線上的人,但畢竟算得上正麵交鋒的對手,我奉勸你,老早開了這東西。”


  “那至少,你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莫夜朗看了一眼劉意遠,接著道:“畢竟,劉經理跟了我十多年,他說是我的左膀右臂,這話不算假。”


  “十多年?”假大夫看了一眼劉意遠,眼裏滿是鄙夷,道:“那莫老四,你要不問問這個姓劉的,他難不成是天生地養,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光屁股猴子,生下來就在你莫家效力麽?”


  這麽一說,莫夜朗的心裏也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隻因為劉意遠的來曆的確與常人有一些不同。


  劉意遠進入莫氏集團的時候,莫夜朗也不過十來歲,繼承家業的他起家並不富裕,那時候的莫氏也不是今天這樣的龐然大物,運作起來少不了各

  種各樣的麻煩。


  願意陪莫夜朗度過難關的人不算多,但的確有劉意遠這麽一號人。


  但他當年加入莫氏,資料上的信息少得可憐。一沒有家庭背景,二沒有工作閱曆。整個人像是一張白紙,憑空出現。


  要不是當年莫氏急缺人才,劉意遠又的確有一些管理方麵的才能,莫夜朗或許見不到這號人物。


  而當莫氏集團崛起之後,也就沒人敢再質疑這位元老的身份了。


  隻不過,劉意遠好像從一開始就無父無母,沒有家庭家室,是一個孑然一身的浪子。


  “我?”劉意遠道:“我有什麽好說的。莫總,我爹媽原本跟莫老爺子是一輩人,他們在最早莫家的小作坊裏就是老員工,我長大以後過來,也沒什麽不好。”


  誰知道,聽到劉意遠的解釋,這假大夫卻冷笑一聲,道:“你別騙人了。劉意遠,我見過騙子無數,能把自己騙的服服帖帖的,你也算是第一個了。不錯,你爹媽確實是當年莫老四他老爹一代的改革派的人,金盆洗手,退出相師一行也是他們的主意。”


  劉意遠一聽,頓時有些得意,一拍桌子,道:“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麽可挑撥我跟莫總……”


  然而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假大夫淒慘的狂笑聲,斷斷續續,打斷了劉意遠。


  “好一個挑撥。劉意遠,我問問你,你爹媽怎麽死的?”假大夫眯著眼道。


  “什麽怎麽死的……我,我當時那麽小,怎麽有印象?”劉意遠忽然有些緊張,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冷汗開始從臉上一層層落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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