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利用
阿二湊上前，問：“那……那究竟要怎麽練，或者，你這裏有現成的丹藥嗎？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咱們同門師兄弟，談錢就傷感情了。現成的丹藥，我這裏沒有了，但我可以帶你去我的地下煉丹房。”祁冠霖說道。
阿二的眼睛亮了起來，直接起身，說：“那你快帶我去吧！”
祁冠霖慢條斯理得說：“帶你去可以，不過，你要考慮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這個丹藥。”
阿二脫口而答，“想！”
“煉丹術，遵循等量原則，你投入多少心血，就還報多少。這個，你可明白？”祁冠霖挑眉笑著，問他。
阿二表情嚴肅，點著頭，說道：“我是下定決心，才來找你的。”
祁冠霖說：“那我現在就帶你去。”
水中的畫麵，變得愈來愈陰暗，祁冠霖詭異的笑容讓人心驚肉跳。
北北看著畫麵中，祁冠霖帶著阿二推開了典當行的門，走在那窄小昏暗的密道裏，推開那扇暗門，一個碩大的金銅煉丹爐端端正正擺在中間，正是那日北北和莫夜朗在典當行所見的那鼎煉丹爐。
祁冠霖指著一旁的木架，上麵排放著一行矮矮胖胖的密封完整的小罐子，對阿二說：“你去取一個罐子，倒到爐中。”
阿二的執念已經生出，他毫不猶豫得取來一個罐子，打開它，裏麵躺著一團白霧似的氣體。
阿二剛走到煉丹爐旁，煉丹爐內傳出一股巨大的引力，吸走了罐內的氣體。
“這是什麽？”阿二問道。
祁冠霖笑著說：“丹藥的養料。”
“你去把那一排的罐子，都打開，放在煉丹爐四周。”祁冠霖對阿二說道。
阿二木訥地點了點頭，按照他所說，將罐子繞著煉丹爐圍了一圈。
祁冠霖默念心法，罐中的氣體漸漸匯聚在一起，煉丹爐內發出氣體碰撞的聲響，又像是在餓紅了眼的怪物在咆哮。
一瞬間，那團氣體全部被煉丹爐吸入其中，半點不剩。
祁冠霖摸了摸爐子的外壁，對著阿二說：“以後每周末，你都來這裏，重複剛剛的做法，這樣可以將九九八十一天的時間，縮短為四十九天。”
阿二聽到時間可以縮短，麵露喜色。
祁冠霖又從架子的頂端取下一個黑色藥瓶，從中倒出一粒黑色藥丸，拿給阿二，說：“這個藥，雖然沒有丹藥有那麽大的作用，但也是上等修補元氣的良藥。”
阿二伸手想去拿，但祁冠霖的手卻躲閃而開。
祁冠霖對著阿二說道：“給你可以，但你要答應我，這裏的事情不可以告訴任何人。”
阿二問道：“為什麽？”
祁冠霖笑了笑，眼睛閃過一絲光，說：“你不是也不告訴我，你要拿藥給誰嗎
？”
阿二啞口無言。
祁冠霖說：“倘若你要是說出去，這丹藥，你也得不到了。對你，對我，對更多需要這藥的人，都不是好事。”
阿二說道：“好，我答應你。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我要送藥的人也不會說。”
祁冠霖把那粒藥放入了他的手心，說道：“拿去給需要的人吃吧。”
阿二連忙將那粒藥小心翼翼地收好。
回到祁門後，阿二拿著那粒藥，守在小廚房的門口，當仆人端著家主所用的膳食出來時，他忙攔住了仆人，說道：“我幫你去給家主送飯吧。”
仆人本來想要拒絕，可又想到上次他給顏友的那一拳，不禁有些害怕，便把飯菜交給他，說道：“你把飯菜放到家主門前的小窗上即可。”
阿二不耐煩得答應道，撞開仆人，一路橫衝直撞趕到了家主門前，心懷喜悅，他本想直接敲開家主的門，可又想到家主閉關，不容外人打擾，隻好悄悄將藥放入白粥內，攪拌均勻後，放在了小窗上。
他躲在家主屋頂上，一直看守著那飯菜，等到太陽下山，才停到房門開啟的聲音。
他欣喜得爬到屋簷邊上，看著許久不見的家主端過餐盤，餘光中，他發現家主手心上的黑氣比之前淡去了不少，一時歡喜，腳不小心踢到了瓦片。
“是阿二嗎？下來吧。”家主說道。
阿二笨拙得從屋頂上翻下來，看著氣色好轉的家主，笑得不知該說什麽好。
家主說：“今日怎麽換成是你來送飯了？”
阿二想要把丹藥的事情告訴家主，卻又想到與祁冠霖的承諾，隻能說道：“我想見您。”
家主說：“我體內的毒素已清除得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出關。”
阿二見院內晚風拂起，家主隻穿著單薄的白色道袍，便也不好多打擾他，簡言幾句，便告辭離去了。
此後，他每周隨祁冠霖去一次拍賣行，重複一遍一樣的操作，便可以得到一粒藥，他便歡天喜地的把藥放在飯菜裏，端給家主。
老家主也開始同他打趣，“你怎麽偏偏挑著周末這一個日子來。”
阿二隻是笑而不語，而老家主的氣色也愈來愈好.……
看到這裏，北北忍不住說道：“祁冠霖是被祁門家主感化了嗎？”
莫夜朗隻讓北北繼續看下去……
盆中的水漸漸變得渾濁，紙上的景象將北北帶到一個陰雨天……
阿二悵然若失地從典當行走出，沒有撐傘，仍有雨水衝洗著他的身子。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自己的雙手，失聲對天哭喊著，“怎麽會這樣……”
祁冠霖撐著一把黑傘，從典當行走出，笑容愜意，他拍了拍阿二的肩膀，說：“麵對
回不去的路，你隻能選擇繼續朝前走，否則你從前擁有的，不僅會消失，連所期盼的結果，也會被毀掉。”說完，他坐上一輛瑪莎拉蒂，放下車窗，對阿二說道：“我隻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這次的藥，我不會給你了。”
祁冠霖說完後，將手中的藥粒碾壓成粉末，灑在雨水中，隨後飛馳而去。
車輪卷起的汙水潑在他的臉上，阿二不躲不閃，他蹲在地上，捧著汙水，手並攏得很緊，想拚命留住那混著藥的水，絕望的哭喊著：“藥啊，我的藥.……門主.……”腦中回想起，在典當行所看見的那一幕.……
周末，阿二如約來到典當行，今天雖然下著雨，但一想到可以晚上給門主送藥，他的心情便很好。
但，當他走進典當行密室的那刻，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
祁冠霖和一個從未見過麵的男人正在對著捆綁在椅子上的人施咒，抽取那人的精元，裝在罐子中。
阿二看著被束縛的那人，隨著精元的少去，麵容在不斷的衰老.……
北北看到被綁的那個人，說道：“這是秀華的老公！那施法的男人是誰？祁家的幫凶嗎？”
而顯靈紙上的畫麵中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祁冠霖見阿二來了，沒有詫異，沒有收手，對他平淡說：“今天來得正好，把新鮮的精元直接喂給煉丹爐吧。”
阿二橫眉一豎，走到祁冠霖身邊，猛然出掌，雙掌擊到祁冠霖的肋下，而祁冠霖猛一個錯別步，身子向後滑開了尺許，左手疾向阿二的喉嚨鎖去。阿二雙掌猛地劃了半個圓弧，反擋住祁冠霖的手，二人相互搏力僵持在原地。
祁冠霖對施好咒法的男人說道：“你先帶他離開，讓我和阿二談談。”
“我和你沒什麽好談的！這個人，你也要給我留下！”阿二目光毫不退縮瞪在祁冠霖臉上，他猛地吐氣出聲，雙掌齊發大力，震開祁冠霖，健步如飛，朝向挾持著秀華老公的男人的胸膛，單掌擊去。
那男人將體內的真氣極快運轉一周，形成金剛罩，硬生生扛下來阿二全力的一掌，腳下的磚頭都踏碎了。
阿二累得氣喘籲籲，而又不甘，再次發力時，被身後的祁冠霖點住了穴位。
阿二動彈不得，想要運轉真氣衝破穴道時，聽到祁冠霖說：“我一開始就對你說，煉丹之法，講求等價原則，你想救人的命，總要有人拿命去抵。”
阿二神色大變，怒聲道：“我怎麽知道你會拿無辜之人的精元煉丹！”
祁冠霖笑著說：“我是講求法律的，這些人和我簽訂了協議，我幫著他們生財，他們拿自己的精元補償給我。不信，你問他。”
秀華的老公麵色虛弱，
說道：“是的，我是自願的。祁先生，幫我維持公司的周轉資金，這也是另一種方式救我的命。”
阿二陷入了迷茫，祁冠霖對陌生男人說：“你們先走吧。”
陌生男人冷笑道：“你們祁家的事，我就不參與了，隻是你別給我惹出什麽亂子來。”說罷，托著秀華的老公走出了密室。
密室裏隻剩下阿二和祁冠霖。
祁冠霖對阿二說道：“那些人的精元，是你親手放到爐中的，現在你想反悔？可做過的事情，總要承認吧。”
阿二反駁道：“那是因為我不知情！”
祁冠霖笑道：“好啊，你那麽喜歡知情的話，不如讓祁冠宇也知道下，他不在的日子，你都幹了些什麽？”
阿二麵色大變，眼睛露出一絲怯意，很快被滋滋生起的怒火吞噬，“祁冠霖，你個卑鄙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