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 火場危情
北北腳步輕而緩,一步一探,挪向了那扇門。
門中依舊靜謐,很昏暗,沒有開燈,一點人影也瞧不見。
北北手扶在把手上,輕輕推開,門框發出咯吱幹澀的聲,推到一半時,門被卡住了。
當北北低下頭時,發現門下有一條紅線,拴住了門,像是一道門栓攔住了想要進去的人。
這時,屋內亮起來一束光,透過窗簾可以清晰看到一個人影。
“祁冠宇,你在幹嘛?”北北問道。
而那人從北北他們一進屋就沒有發出過一絲聲音,現在更是不會說話。
北北望著窗簾上的影子,在飄飄搖搖的簾子顯得模糊,好似被折疊隱藏在了吹皺的窗簾布裏。
北北想試圖推開那扇門,而無論她多用力,那根細細的紅線就是扯不斷。
這時,屋子內側傳來一聲打火機擦響的聲音,很快,火光跳躍在對麵的牆上。
北北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而一雙手從身後把自己來走。
莫夜朗對她說:“走。”
屋內傳出木頭燒焦的聲音,地上順著門縫蔓延出透亮的粘稠液體,發出刺鼻的味道,而窗簾上的人影依舊掛在那裏。
“有第二個人藏在裏麵放火?”北北說道。
屋內傳出一股燒焦的氣味,濃煙滾滾,北北皺眉對莫夜朗說道:“我要救祁冠宇!”
莫夜朗沒有鬆開抓住她胳膊帶她離開的手,而是環視著祁冠宇的臥室,忽然眼睛一亮,定格在牆上懸掛著的一把鑲銀匕首上。
他強行托著北北往出口撤,一旁伸手取下牆上的匕首,朝著窗簾上的人影狠狠飛射而去,劍刀閃過銀光,而火焰映在刀麵,“嗖”的一聲,匕首紮穿了窗簾,一同紮過人影,“叭啦”,玻璃碎了。
而一張薄如紙片,心髒上漏著一個窟窿的皮影從窗後掉了出來,那就是所謂是“祁冠宇”。
火焰燒斷了紅線,紅線化為了一道黃符,被燒成了灰燼,門自動打開了,地上如快速竄動著一條火蛇,順著汽油一路燃燒而來,快要爬出了內屋。
北北說道:“這火不是普通的火。”
北北當下轉過身推門,卻發現門窗全部從外反鎖起來,她和莫夜朗被困在了房內。
北北抓住莫夜朗的袖子,正想使出引水咒時,屋外響起人們急促的腳步聲,高呼著:“快來人啊,少主房內走水了!少主遇刺了!”
這時,幾個仆人提著水桶踹門而入,見到他倆,連忙對外喊著:“放火的人還在!快,抓住他們!”
數十把法劍將二人團團圍住,領頭的正是祁冠麟的跟班顏友,嘶聲喊道:“給我上!”
北北拉開架勢,準備應戰時,一位長者急匆匆趕來,又急又怒,皺著眉問:“阿宇呢?”
顏友率
領眾人收起法器,對長者行禮:“師父好。”
長者是祁冠宇的父親,祁極甕。
他大聲叫嚷著:“都這個時候了,還行什麽禮!快去救人要緊!”
北北的心情也有些沉重,她懷裏還揣著阿二用命換來的信要給祁冠宇。
屋內的火滅了,兩個小相師抬著一個燒焦的男屍,哭著走了出來,渾身失了力氣,跪在祁極甕跟前,哭嚎道:“少主.……少主……死了……”
祁極甕怒極了,一掌揚飛那兩個弟子,喝道:“胡說!他下午還好好的,怎麽可能死!”
眼眶通紅的祁極甕,用刀鋒般的目光掃過屋內的人,最終停在了北北和莫夜朗身上,當他看到莫夜朗時,眉眼一皺,陷入思索。
祁極甕自從年少時與一惡鬼纏鬥,被重傷了天眼後,便退出了相師江湖,不理世事,平日在府內隻帶帶弟子們習武練習,很少會出青玉市,也無心社會上發生的事。
對於眼前的人,隻仿佛記得曾在電視上見過,也常聽過他人提起,憑著模糊記憶,試探而疑惑得問道:“閣下難道是莫四爺?”
莫夜朗應聲說:“正是。”
祁極甕又看向了莫夜朗身邊這個小少年,眼珠子反複在他們二人的臉上徘徊,問道:“那這是……”
“他是我的小侄子。”莫夜朗的手自然輕輕搭在北北肩膀上,四指內扣,緊抓著她的肩,給予北北一種安定的感覺,仿佛是在提醒她隻要順著說下去便無事。
北北挺起胸,直視著祁極甕,壓低著嗓子,說道:“見過祁先生。”
“我們祁家與你們莫家向來無來往,怎麽今日出現在我兒的房間,還有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兒子呢!”祁極甕瞪著莫夜朗二人質問道。
莫夜朗平靜說道:“之前祁冠宇為我們公司處理過一些事務,還有一些後續工作需要他收尾。今日,約好了在這裏相商洽談。”
祁極甕怒道:“一派胡言!他一向不喜歡資本運作,隻心係山林鄉土!怎麽會和你們有合作!”
莫夜朗淡定得拿出手機,打開一個聘書文檔,裏麵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祁冠宇為莫夜朗私人相師顧問,隻針對莫夜朗進行一對一合作,為期三年,而簽約日期是從去年開始。
祁極甕難以置信得看屏幕內的合同書,他將下麵的簽名放大,千真萬確是祁冠宇的字體。
卻聽莫夜朗說道:“現在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重要的是誰是凶手。”
人群中一個小相師說道:“就隻有你們兩個和少主待在一個房間,不是你們,那是誰?”
北北反駁道:“是祁冠宇自己點火自焚的。”
“怎麽可能!我兒為何要自行了斷!”祁極甕又深望了
眼地上的焦屍,說道。
“我們進到房內,就沒有見到祁冠宇本人,他還做了一個皮影,偽裝成他本人。”北北一五一十的說。
祁極甕示意身後的一個小相師到屋內看看。
小相師走到內屋,屋裏一片狼藉,幾乎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還彌漫著一股煙熏火燎和人油的臭味。
窗簾已完全燒毀了,隻留著半片殘布掛在牆上,玻璃上露著被匕首穿透碎洞,那破洞豎著鋒利的玻璃渣,連半隻手都鑽不過去,唯有黑夜的冷風嗖嗖得往裏鑽,而其餘窗戶都是緊閉的。
小相師蹲在窗戶下仔細翻找著北北口中的皮影,可就算是把掉下的窗簾柱搬開,也沒有在任何一個縫隙角落中找到半片皮影。
他又用手掃了掃地上的餘灰,也無半點皮影的燒痕。
小相師走出內間,說道:“啟稟老爺,連皮影渣都沒有發現。”
祁極甕的拳頭攥得很緊,對著北北說:“我看你還怎麽狡辯。”
北北說道:“當時屋內還有別人,一定是他收起來了。”
小相師回道:“不可能,內屋窗子是鎖著的,沒有人進出的痕跡。”
北北說:“不對,肯定有人!”
“莫家少爺,你說有人,那請你給我找出來。”祁極甕震怒道。
莫夜朗將北北護在身後,冷眼回擊,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這不就是房間裏的人嗎!”
祁極甕氣得臉上的皺紋都在發抖,“莫四爺開這種玩笑不太好吧!”
北北也不禁抓了抓莫夜朗的衣袖,悄聲說:“我沒事的,祁先生剛痛失愛子,情緒有些激動是正常的.……”
莫夜朗用手心包住抓在自己胳膊上北北的手,輕拍了拍她,眼睛卻一直盯著祁極甕,冷言說道:“我倒覺得你一副審問的語氣問我們,才是在開玩笑。”
房間的氣氛仿佛也點起了一把火,祁極甕惱得頭皮發麻,心中又如絞痛,而他身後的弟子們紛紛劍拔弩張,盯著北北和莫夜朗。
北北說:“我到還懷疑是有人在算計我們呢。我們一進來不久,屋內就著火了,就連屋外的門也被鎖住了,是想連同我們一起燒死嗎?”
一個手裏提著空桶的小相師憤懣斥責道:“你們賊喊捉賊!我們剛提著水桶進來時,門一推就開了,根本沒有被鎖住。”
北北對莫夜朗說道:“有人設計陷害咱們!”
祁家的相師們沸騰了,紛紛說道:“凶手一定就是他倆!”
“你們無憑無據,憑什麽說我是凶手。”北北說道。
一個相師悲憤得指著北北說道:“那也無法證明你不是凶手。”
“老伯伯,你為我們作證,是不是祁冠宇約我們晚上八點在房中見。”北北從人群中拖出那位引路的仆人
。
張伯老淚縱橫,哭得嘴角的黑痣都在抽搐,哽咽地說:“都怪我親信了旁人,放你們進來……才讓你們有機可乘啊!”
張伯說得聲情並茂,最後整個人撲倒那具屍體上,哭喊著:“我可憐的少主啊……”
這時,門外走進一個年輕的男人,滿麵悲容,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祁極甕身邊,流淚說道:“父親,阿宇哥的事.……我知道了……”
“二少爺,就是這兩個人害死了少主!”顏友拿劍指著北北和莫夜朗說道。
祁冠霖麵露凶光,看向身側的二人,當眼睛瞧見莫夜朗時,表情有些驚異,“怎麽和阿宇哥有生意往來的人是你?”
莫夜朗反問道:“為何不能是我?”
“莫四爺的生意拓展得還真寬,隻可惜我們之間是沒機會合作。你這個殺害我哥哥的凶手!祁冠霖咬緊牙關說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北北指著祁冠霖說道。
“你是誰?”祁冠霖這才注意到站在莫夜朗身邊的少年,看著他第一眼時,著實吃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