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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二章 心結難解

  老門主隻笑笑說:“你啊,什麽時候開始學著把心思藏起不同我說了。”


  祁冠霖手中的剪刀微微愣住,一時五味雜陳。


  老門主對他說:“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你去做。”


  祁冠霖麵露喜色,問道:“爺爺,是什麽事啊。”


  老門主看向他說:“咱們祁門的祭祖儀式,交由你負責如何?”


  祁冠霖剛溢出的喜色,立馬暗淡下去,說:“這種事情交給張伯來做,不就好了。”


  老門主從他手中拿下剪刀,說道:“霖兒,你看著我的眼睛。”


  祁冠霖抬起頭,沒精打采地看著老門主,聽著他對自己的教誨,無非又是什麽要禮敬天地君親師諸如此類的道理,他心情煩惱到了極致,老門主的話,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反倒更加期盼起來後天的拜訪之旅。


  索性好在長老們要召開相師大會臨行前的誓師大會,老門主隻要暫且放過了他。


  祁冠霖望著站在人群中央,受到眾人矚目的祁冠宇,麵色不由得變得難看至極,暗罵道:“都是一群偽君子!”


  後天,清晨,祁門鎮外停放著一輛通體黑色的保時捷卡宴,新立搖下車窗,喚著躊躇滿誌的祁冠霖,說道:“好孩子,上車吧。”


  祁冠霖觸碰到車門時,心裏一顫,仿佛車門後藏著他通往新生的道路,然而卻不知自己終會被那攪拌著奢華為名的硫酸液體,腐爛了身心……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索。


  祁冠霖接通電話,裏麵傳來錦遊嫵媚的聲音,“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嗎?真是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裏了?這毒蛇法咒的解藥,你不想要了?看來,還是不太疼。”


  祁冠霖賠笑道:“姐姐,我這不是最近祁府的事情比較多嘛,正準備去找您。”


  電話那邊錦遊說:“聽說,你除掉了祁冠宇,是不是還沒當上門主,便給我們擺起來門主的架子了?”


  祁冠霖說道:“姐姐,您說笑了。”


  錦遊厲聲道:“我沒時間跟你廢話!你趕快來!”說罷,便掛掉了電話。


  祁冠霖一層層紗布纏裹著膝蓋的傷,將卷軸藏在了床下的暗格內,偷偷將上次拿來的解藥碾碎,又閉眼催化起體內的毒蛇法咒,心髒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血脈膨脹,臂彎上再次浮現出一絲絲黑血印。


  祁冠霖疼得快把牙咬碎了,而臉上卻露出些許笑意,披上西裝外套,在鏡前梳理好頭發,便出去了。


  而北北和莫夜朗待在西廂庭院內,可算是百無聊賴。


  北北都快把院內芭蕉的葉子數清了,想做什麽,隻要剛一提出口,就被莫夜朗的那句,時機未到,擋了回去。


  北北拖著下巴,身子半依半靠在美人榻上,瞧著


  窗外,說道:“昨夜,你有沒有聽見很多人說話的聲音,祁家像是突然間來了許多人。”


  “出了這麽大的事,想必是祁家門主將各大長老都召集而來,商議此事。”莫夜朗正提筆伏案練字,抄寫著一卷《道德經》,他的聲音隨著在宣紙上運走勾挑的筆尖起降著,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北北拋擲著桌麵擺著的光滑圓潤的小石子,口中喃喃道:“商議的意思就是空口說說唄,也沒見有人在查祁冠宇的事,反正他們覺得實在不行這裏還有咱們這兩個大活人幫忙背鍋。”


  莫夜朗暗暗笑了笑,繼續抄寫著那一本經書。


  而這時,西廂房外忽閃過一個行路匆匆的人影,引起了北北的注意。


  她一把抓起桌上那一排的石子,放到腰包裏,叮當的跑到了二樓,站在空曠的躍台上,尋找著那個人。


  等著那人終於從一片連綿的林蔭下鑽出,北北惦了掂包裏的石子,嘿嘿一笑,當準備掏出一顆石子,朝著祁冠霖扔過去時,卻發現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肩膀一會兒一高一低,好像隻能單腿一顛一顛的走著,而白色的西裝褲,在膝蓋那裏印出若隱若現的血紅。


  祁冠霖走了沒幾步,似乎也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順勢轉頭看見了躍台上的北北。


  北北今天穿著莫夜朗的襯衫,衣擺快覆蓋到了小腿,下麵穿著一條簡單的黑色短褲,帶著一頂奶油白色的遮陽帽,腰間的小布兜裏鼓鼓的,看起來裏麵裝著很有分量的東西,快要撐破了似的。


  祁冠霖越是看著她那張光潔無瑕,水嫩的小臉,越是心中隱隱覺得有些奇怪,他想開口和北北說話時,腦中不禁閃過昨夜莫夜朗的話,讓他心中一寒,隻衝著手裏拿捏著石子的北北,喊道:“小少爺,我今天可沒空陪你玩。”


  北北一直注視著祁冠霖走出了祁家大院,狠狠得把石子朝著他離去的方向拋去,悶悶不樂地走下了樓。


  北北趴在書桌上,望著仍聚精會神寫字的莫夜朗,麵露一股悻悻不平之色,說道:“我剛看到祁冠霖出去了,他的腿好像還受了傷。我不可以去跟蹤他嗎?”


  莫夜朗抬筆蘸了蘸墨,說道:“你呀,明知故問。”


  北北失落得說:“我還是抱著一點點小希望的嘛。”


  莫夜朗輕用筆杆敲打了下她的頭,口吻輕鬆,說道:“今天晚上,我帶你去祁家停屍間轉一轉。”


  北北一聽,臉上的表情立馬有陰轉晴,隻圍著莫夜朗叫好,“我就知道你心裏肯定一定有注意了,就是又不告訴我。”


  北北問莫夜朗:“那需要準備些什麽?”


  莫夜朗望著北北明亮似星辰的眼睛說道:“嗯,用你的眼睛去看就好。”


  北北這次似乎變得

  機智了,問道:“那觀眾席是在房頂嗎?”


  莫夜朗點了下她的鼻尖,溫柔說著:“倘若停屍房裏的光景不好看,你還可以仰頭看星星啊。”


  北北揉了揉自己的鼻尖,笑道:“似乎蠻有道理。”


  而此時,祁冠霖在毒蛇法咒的折磨下,胸腔幾乎要疼得炸裂而開,連方向盤也難以控製,車子在道路上左移右飄,引來後麵的司機暴躁的鳴笛。


  那司機超車上前,搖下車窗,破開罵道:“會不會開車!你剛差點撞到我,知道不!”


  本就煩躁的祁冠霖二話不說,直接左打方向盤,朝著那輛車撞了過去。


  兩個車子擦出了火光,那司機被迫把車停在了路邊,而祁冠霖又一腳油門,直接把車側門撞得變形了,而他自己的頭也猛得磕在了方向盤上,頭上流下一道鮮血。


  他妄想用身子多處的疼痛去緩解法咒的折磨,他感覺有萬條蛇鑽進自己狹窄的血管裏竄行,而他的手臂也發出了異變,肌膚上顯出黑色堅硬的鱗片。


  當祁冠霖熄火,用頭一下下狠狠撞著方向盤,手扣撓著胳膊上的鱗片時,對麵車的司機怒氣衝衝地走下車,狂敲起他的車窗,口中罵罵咧咧:“你是不是有病啊!這怎麽賠!”


  祁冠霖忽然停止了動作,頭深深埋在方向盤裏,像是一頭受傷的公獅,趴在那裏喘息。


  車窗快要被那男人砸碎了,劇烈的嘭嘭嘭聲,倒像是一個鐵錘在砸著自己的腦袋。


  祁冠霖快要被疼痛逼瘋了,他怒吼一聲,側拳砸向車窗,嘩——,玻璃四濺,他的拳頭上倒插著幾個玻璃渣。


  窗外的男人被嚇傻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隻見祁冠霖用牙齒叼起鐵拳上的玻璃,一個個拔出來,吐到車外。


  男人大喊道:“怪.……怪物!”


  祁冠霖的舌頭又再次異化,開啟了分叉,兩個舌尖夾著一塊碎玻璃,玩味著,陰森的眼睛盯著那男人。


  男人顫抖得朝後退著,身子爬到了那輛已經被祁冠霖撞得不成形的車上。


  黑色鱗片發出寒冷的異光,祁冠霖的手掌焦躁難安,那男人不可思議得看著車裏的祁冠霖,壯著膽子,看著他的臉,試探得問:“您……是祁家二爺嗎?”


  祁冠霖沒有說話,隻是繼續得盯著男人。


  男人雙腿嚇得發抖,跪在車蓋上,向祁冠霖賠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饒了你的興致,擋了您的路。恭喜二爺又練得一絕世功法……小的……這就走.……不打擾您了.……”說著,他身子從車蓋上滑下來,整個人滑稽得滾在地上,雙手雙腳並用,連滾帶爬得往前逃。


  祁冠霖望著那人的背影,舌頭回縮,用力彈出,那片玻璃朝前飛出,直接割斷了男人的

  頭,卻見著他的身子還扔本能地朝前爬去,而頭顱滾到一旁,睜著眼睛瞪著身子。


  身子動了幾下,就倒在血泊中,手和腳卻還在抽搐個不停。


  祁冠霖冷冷得盯著男人的頭,說:“既然你認出我了,那就更不能讓你走了。我的路上不允許存在一處潛在隱患。”


  他繼續開起了車,車輪碾壓過男人的手,留下一道拖尾的血痕。


  法咒的作用愈來愈強烈,他的胳膊變得僵硬,難以握住方向盤,車子撞向路邊的燈杆,車燈冒出火花。


  祁冠霖解開安全帶,一腳踹開車門,整個人直接滾到地上,白色的西裝滿是灰塵。心髒猛然皺緊,像是一條毒蛇張開著大口,尖牙刺在心髒上麵,就要把它一口吞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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