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二章 深夜遇刺
“我明晚會將你的那份股權轉讓書打印出來,到時候您簽字蓋章,事情就先做成了一部分,到時候後天,咱們一同帶著錦遊的那份去老祠堂!”祁冠霖說道。
新立問道:“那後天幾點?”
祁冠霖說道:“後天早上十點,咱們一同去老祠堂,我打算在門口布置下一個百劍陣法。隻要有人進來,就會觸動機關,百劍齊發,先給她來一記重創。到時候,咱們再從三清祖師的雕塑後走出,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怪不得你小子要拉我入夥,我的百劍陣法,就算是老門主來,也是難破。”新立說著,拍打了下祁冠霖的肩膀。
“所以,您來坐新的董事長,是最合適不過的,晚輩還有許多要跟你學的地方。”祁冠霖一改剛剛的傲慢,恭順說道。
“那這具屍體?”新立指了指床下的小道士,“難不成你還要一直放在我這裏?”
“離著下一班人來還有十分鍾,咱們把他埋在後院如何?”祁冠霖頷首問道。
新立點了點頭,同祁冠霖一人抬手,一人抬腳,用自己的胳膊肘頂開後窗,二人用力一甩,先將屍體拋到了後院的草地。
祁冠霖先一步躍出來,用手袖包著手,拔出屍體上插著的匕首,直接放到了一旁的石頭上。
等新立翻出來時,他說道:“反正這裏很少有人回來,先就地掩埋了。後天,咱們一起把他丟到後山喂了野狗就好。”
新立雙手結印,隻需一閉眼,身後便自動閃現出七把鐵劍,圍繞著他轉圈。
新立雙手朝天一指,隻看劍光一閃,從頭翻轉而下,深深紮在屍體四周。
劍身旋轉,泥土飛旋而出,土層深陷而下,隨著新立變指為掌朝下一壓,七把劍又更深了一層,隻能看得到劍柄。
就在他抬手間,劍氣七而合一,直炸開了土層,屍體也跟著掉落了下去。
新立口中嗬道:“收!”
七劍同時飛起,四周的散土慢慢回落,將人掩埋,而土地也看不出一絲被發掘過的痕跡,表麵平整。
而七劍又再次圍繞著他旋轉,隻見他一拍額心,長劍瞬間縮小為七柄小劍,形成七道虛光飛進了他的額心。
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祁冠霖拍手叫好。
新立說道:“這才隻是雕蟲小技,我的百劍陣才是真正的絕學。”
祁冠霖在一旁求教道:“其實我有一事不明,為何這陣法能夠將一劍變為百劍?”
新立笑著沒有說話。
祁冠霖轉念一想又問道:“我主要是看您剛剛召喚出七柄劍,都如此費時,那百把劍,豈不是更難。而錦遊的萬蛇咒,就隻是眨眼功夫的事情,咱們設這局的意義就小了。”
新立說道:“你這就小瞧我了,我到時候畫一道符
篆,再在門口綁一個引咒鈴。隻要門一推開,鈴聲一響,符篆就會自動被催化,百劍陣法就成了。”
祁冠霖聽後,臉上露出一絲自嘲之笑,“看來還是我見識短淺呐。”
正好,新立透過半開的後窗,看到前屋人影晃動,隻聽見一位男子的聲音抱怨道:“這家夥又偷懶,明明還沒到點,就提前走了!”
新立回頭望了眼祁冠霖,祁冠霖悄聲說道:“那我明夜十點帶著協議書來,咱們在後窗相見。”
新立點了點頭,翻身進了房間。
祁冠霖看著石頭上血液已經幹涸的匕首,從懷中取一塊藍布,將它包裹好,收起,便沿著後牆小路往屋內走去。
路過西廂房時,他稍微放緩了步伐,守院的四個人正蹲在門口鬥蛐蛐。
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相師,瞥到遠處有人來了,忙用手肘懟了下正拿著木棍戳著跳動蛐蛐的一字橫眉相師,低聲說道:“還是收斂點吧,上次罰跪的疼,你忘記了?”
祁冠霖也不想惹是生非,低著頭,想快步走掉,卻被人叫住了。
“你是誰的人,怎麽看著麵生?”八字胡相師粗聲說道。
“我是跟著.……少主的人,正有事著急去找老門主。”祁冠霖背對著他們,壓低了嗓子說道,反而加快了腳步,想側身閃到一旁的花園內脫身。
不料,八字胡相師卻追了上來,“我看你小子鬼鬼祟祟,刻意低著頭,肯定沒有安什麽好心!”
祁冠霖腳下一躍,跳入了密林中,腳下生風,踏著樹幹,噔噔噔,竄上樹頂,借著繁密的樹葉遮擋自己的麵容。
“你個縮頭烏龜!看爺爺我揭開你的真麵目!”八字胡相師擼起袖子,就衝到林子裏麵,仰頭四處尋覓著祁冠霖的影子。
樹梢上的祁冠霖擼起了袖子,念起了蛇咒,再次釋放出了黑蛇。
一聲慘叫間,黑蛇飛躍而下,直接咬向八字胡相師,蛇身緊緊纏繞在他的頸部。
快要窒息的相師,在地上強蹬著腿,雙手緊扒著脖上的毒蛇,而那尖牙就像是要在肌膚下生根了,他甚至都可以感受到一股股毒液注入體內。
逐漸,相師動作變得遲緩下來,樹影微動,那個人影終於從樹上現身,跳了下來。
月影照亮了他的臉,相師驚得瞳孔快要瞪出。
林外,響起了一起守門的相師的腳步聲,“怎麽沒動靜了,師兄,你抓到人了嗎?到底是誰啊?”
臉色被勒得漲紅,癟得快要斷氣的八字胡相師,眼底滿是怒氣與驚訝,他想要喊出這個人的名字,可卻再也喊不出來了。
祁冠霖的腳剛落入地麵,那蛇身就用力一攥,隻聽哢嚓一聲,八字胡相師的脖子徹底被勒斷了。
祁冠霖彎腰,垂下手臂,黑蛇爬
上了他的指尖,冰涼的蛇身貼在他的肌膚上,緩緩幻成黑霧,鑽入了皮下。
外麵的人用長劍撥開了樹枝,腳踩踏了進來時,祁冠霖抬步,悄悄地朝後退去,一個空翻旋飛上了樹中。
林中昏暗,初進來的相師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試探地邁著步子,喚著:“師兄!師兄!”
而就在樹後,他看到了一雙慘白的手,手心朝上,垂在地上,惶恐中,握緊劍鞘,彎腰垂首,走上前,一看,卻隻有已死的師兄,瞪大著雙目充血的眼睛,仰望著頭頂林蔭。
脖子上兩個黑色蛇洞,流出泛惡臭的血。
“出事了!有刺客!毒……毒蛇又來了!”他丟下劍,驚聲尖叫著,往林子外跑去。
而此時,屋內,北北聽到了外麵的嘈雜聲,問向正擦拭著一枚古銅錢的莫夜朗,“外麵怎麽了?咱們要出去看看嗎?”
莫夜朗雙指拿捏著銅錢,順著那小眼,遊離過燭光,古書,纏花瓷瓶,綠葉,最終映上了北北明月般的臉龐。
輕彈了銅錢,發出悅耳的聲音。
莫夜朗輕笑道:“北北,你說是外麵人聲好聽,還是銅錢聲響好聽?”
北北走上前,從他的指間取走了銅錢,“這可是我的辟邪法器!”
莫夜朗望著她,笑得溫柔,“那正好,你現在就把它放到門框上,去一去外麵煞氣。”
北北問道:“咱們就真的不去看看?”
這會兒,門外響起了一位小道士的聲音,“莫先生,有個賊眉鼠眼的家夥在門外轉悠,師兄已經前去擒拿他了。我們二人就守在您門外,莫要驚.……”
而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鮮血從他脖子間噴濺而出,染紅了窗子。
“砰——”
頭重重磕到窗上,身體垂倒在地上。
而就在他倒下時,一個黑影顯露了出來。
隻見他手握著一把短匕首,在身旁的小相師還未來得及叫出聲時,就一刀插入那人的胸口。
那個小道師也倒下來了。
玻璃窗上,血跡後,獨立著那一個持刀的黑影。
北北最是見不慣殘害無辜之人,柳眉蹙起,小嘴癟了起來,這果決的刀法,不帶一絲猶豫,血濺得也是幹脆。
莫夜朗淡淡說道:“你現在把小銅錢再放門框上,看他會不會消失?”
銅錢在北北的手指間翻轉,發出回旋空響聲。
“可……外麵的,應該是個人吧。我這銅錢隻驅鬼,不散人呐。”北北麵露尷尬。
“但,人不會無端拒絕財。”莫夜朗說道。
門後的人影冷冷發笑,“莫四爺,果然洞察人性。”
“我找你,的確是來求財的,但這個錢,要靠你的命來賺了!”那人單手推開了門。
一個蒙麵男人走了進來,鮮血
濺在他的麵罩上,黑色中閃著詭異的光澤。
北北看著他一身黑色長袍,腰間別著一把桃木短劍,可卻察覺不出一絲修道之氣,問道:“你不相師,為何要假扮成一副相師模樣。”
男人丟掉手中帶血的匕首,雙指扶在了桃木短劍的劍柄上,眼底帶著幾分顧忌與疑慮,緊緊鎖在北北身上,說道:“莫四爺,身邊何時跟著一個小男孩了?”
北北壓低了嗓子,說道:“我是他小侄子。”
“莫四爺,你這侄子年紀輕輕,眼睛倒是挺準,我是半路拜的師門。”男人說道。
北北在一旁仔細打量著男人,愈是看得久,愈是覺得哪裏奇怪。
莫夜朗看出北北的心思,便有意幫她試探一番,捏起桌上一枚棋子,朝著男人丟擲而去,勁力帶起一股強風。
而男人不躲不閃,反而閉上了眼睛,北北看到他全身紋絲不動,連咒都不曾念起來,卻再睜眼瞬間,快要打中他眉心的棋子,在他雙眼的注視下化成了一灘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