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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 溫柔陷阱

  承兒吐著舌頭笑了笑,忙拉著軒青的胳膊,拖出了房間,對著北北說道:“我改天再來找你玩。”


  北北也對著承兒笑道:“什麽時候都可以。”


  兩個人走出了院門,軒青也順帶著遣散了院子裏麵那群人,說道:“以後不再西廂閣單獨設立崗位了,就在祁家大範圍排班巡邏就好。”


  北北看著院子裏麵那群黑壓壓的人一列一行的整整齊齊排好,撤了出去。


  小院子恢複了往日的安靜,隻是可惜了院內那樹落地的花瓣,被人腳踩踏得不成樣子。


  莫夜朗站在她的身後,看著那微蹙的眉頭,說道:“化作春泥更護花。”


  北北輕歎了口氣,抬起下巴,對莫夜朗微微笑了笑。


  這時候,莫夜朗的手機響了起來,裏麵傳出來醉醺醺的男人聲音,好大一聲的酒嗝從聽筒裏麵傳出來。


  空氣裏都差點能嗅出了熏人的酒味,真的是有味道的聲音。


  “酒鬼郎中!”北北歎道。


  莫夜朗合上了房門,對著聽筒那邊酒鬼郎中問道:“出結果了嗎?”


  “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頭一次見藥性這麽毒的藥,小小一粒藥,裏麵藏著上千種絕命蛇毒,這是多大仇,多大怨。”酒鬼郎中一邊喝著酒,一邊感歎道。


  “那您可千萬把藥保管好,別順手喝下肚裏。”北北提醒道。


  可北北還是納悶,那天晚上明明隻送出去了一顆紅豆,一張紙條,這哪裏來的藥。


  北北望向了莫夜朗,問道:“大叔,大叔,你什麽時候把藥送出去的?”


  莫夜朗放下了手機,悄然按下去靜音鍵,另一隻手掐著手指,算道:“剛剛的封口費還欠著,現在又想解密,再加上這次打賭,你輸了。北北,你欠我這麽多,該怎麽還啊。”


  莫夜朗的語氣也像是沾染了三分酒氣,眼睛中透出柔和的光,去了驕陽的盛氣。


  他的話,說得很綿,快要滲透到北北的心裏了,“你想我怎麽還?”


  “好好待在我身邊。”莫夜朗凝視著北北,一字,一言,都像是拿著石錘的匠人,要把它們好好的,深刻的,鑿到北北的心裏。


  北北的心尖覺得燒燒的,像是灌下去了一壺清酒,她隻是輕咬了下嘴唇,望著莫夜朗,聲音也變得濕潤,“我這不是就在你身邊嘛。”


  “嗯。”莫夜朗幫著北北理了理衣領,淺淺得應了一聲。


  北北低頭看著他袖口的閃著銀光的扣子,和自己袖口上的一模一樣。


  北北舉起袖子,和莫夜朗的扣子相互碰了碰,發出叮當好聽的聲音。


  這一對扣子,一個縫在莫夜朗的衣服上,一個在自己的身上,又重合在了一起。


  莫夜朗仍由著北北玩鬧,自己點開了手機聲音,剛要和酒鬼郎


  中說話時,聽到北北的自言自語聲。


  “我喜歡和你穿一樣的衣服。”北北看著彼此之間擁有著同一種顏色,像是躺在莫夜朗似幽藍般寧靜、包容的懷抱中,她喜歡,亦或是眷戀,這種不熾熱,卻絕對溫暖的包裹。


  那邊的酒鬼郎中笑得眯起來眼睛,忙對著樓下的羅星喊道:“你家莫總一會兒該給你派任務嘍,以後你準備衣服時,要成雙成對的準備。”


  北北不自覺紅了臉,小腳在地板上點著,說道:“啊,我都忘記你正在打電話了。”


  莫夜朗的手貼在北北緋紅的臉上,“真燙啊。”


  北北也順勢把手貼在了莫夜朗的臉上,涼涼的,一點也溫度也沒有,隻覺得柔軟細膩,與自己對比起來像是冰與火。


  莫夜朗對北北說道:“放心,前麵的沒有聽見,我點了靜音。”


  “前麵?多前麵?”北北望著莫夜朗的眼睛,認真問道。


  “從……”莫夜朗把話筒豎在兩個人中間,北北急著捂住了他的嘴。


  “反正你說的話,我全部都記住了,不需要重複!”北北說道。


  莫夜朗唇角是平直的,眼睛卻彎成了明月,“都記著,就好。”


  北北認真得點著頭,“我都記著,不會忘。”


  莫夜朗的嘴角微微上揚了,偷來了還藏在夜裏的月亮。


  北北的小手指輕點在他的嘴角上,說道:“真好看。”


  莫夜朗拍了拍她的頭,口吻變得認真嚴肅,對著電話那邊說道:“我需要一份能夠讓人假死的藥。”


  酒鬼郎中說道:“哈哈哈,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你讓我配這毒藥的解藥呢,這可愁死我了。”


  “我隻要一顆能夠以假亂真,陷入死亡狀態的藥。”莫夜朗說道。


  “這個好說,三天時間,我就讓光如梭把藥送給你。”酒鬼郎中說道。


  “那解藥呢?”北北問道。


  “咳咳,如今這顆毒藥,收在我這裏,不會讓它出去害人,這解藥嘛,自然也無用。人生得意須盡歡,咱們要把精力用在有意義的事上。”酒鬼郎中搖了搖快空的酒壺,說道。


  北北才聽不懂他那長篇大論,直接問道:“你不會……是配不出來解藥吧。”


  “胡說!怎麽會有我解不了的毒,隻不過是時間長短問題。”酒鬼郎中強行挽尊道。


  “我覺得……您還是可以嚐試配下解藥,以備不時之需。”北北小小的建議道。


  酒鬼郎中頭一次起了高八度的聲調,對著話筒喊道:“小丫頭,你趕緊給我呸呸呸,永永遠遠也不要有這個需要!離這個用蛇的女人遠一些!”


  “好好好,我和大叔會小心的,您別激動,穩住。”北北拍著小胸脯保證道。


  “這次的事情拜

  托你了。”莫夜朗掛掉了電話。


  “真的有那麽危險嗎?我還真想去見識下那個女人。”北北小聲嘟囔道。


  莫夜朗說道:“倘若一切順利,你會下午在祁家祠堂見到她。”


  “可咱們不是還要等羅星河消息,去救綺雲嗎?”北北問道。


  “也不能算是救,而是確認她落在誰的手中,也算是測試蘇家到底擺了多大的局。”莫夜朗收起來手機,對著北北說道。


  “蘇家可真的是比祁冠霖討厭一百倍!”北北賭氣得踢著桌角說道。


  “今天下午,如果不出意外,祁冠霖會想盡辦法挫傷麟雲集團,既然你這麽討厭蘇家,那咱們就自己收拾他們。”莫夜朗輕聲寬慰著北北。


  祁冠霖那邊剛從莫夜朗和顧北北的眼下逃出,獲得了解脫,緊趕著快點去找新立。


  可身後卻傳來了軒青的聲音,說道:“你走這麽快幹嘛?”


  祁冠霖停下腳步,緩緩回頭,“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麽走這麽快?”


  軒青讓承兒先站在牆下等自己,快步走到了祁冠霖身邊,拉著他背對過承兒。


  祁冠霖的嘴巴又癢了起來,大聲嘲諷道:“要找我說什麽事情啊,還要背對著承兒,偷偷摸摸說。”


  軒青的手掐上了祁冠霖的胳膊,“你就沒有一時刻是安生的!”


  “疼!”祁冠霖聳了聳肩,甩掉了軒青的手,抱怨道。


  “你再疼,也不會長記性。”軒青說道。


  “那你們就祈禱著,我要是死了,魂能聽話些,別總半夜出來打擾你們的清夢。”祁冠霖笑道。


  “下午的事情,你會安排好吧。”軒青提醒著他。


  “下午,三點,老祠堂,已經說了多少遍了,我肯定會把人帶來,到時候咱們三個一起上!”祁冠霖不耐煩得說道。


  “那就好,我先把承兒送去門主那裏,就去約師父一起去祠堂。”軒青說道。


  “門主吃完藥,身子可有好些?”祁冠霖小聲問道。


  軒青隻簡單說道:“聽說門主身子倦怠,仍在閉關歇息,還沒有出門。”


  軒青說著,便歎了一口氣,“這身上的毒有你的藥可以解,唯獨就是這心病難去。”


  “你提著那女人的項上人頭回來見門主,或許門主的心情能好些。”祁冠霖進言道。


  “但願吧。”軒青哀聲說道,招了招手,讓承兒過來,“我們走了,去看看門主。”


  祁冠霖站在原地,看著軒青帶著承兒遠去,雙手結印一揮,之前所隱藏的文件褪去了術法,顯現出來原型。


  祁冠霖握著文件在手上連連拍打數下,轉身朝著關押著新立的房間走去,他每踏一步,臉上的笑容就越深一層,文件拍打在手心上的聲音變更響亮。


  新立的房間


  門口守著一位青衣道袍的相師,還未來得及向祁冠霖行禮,便見祁冠霖掏出了那把之前所用的匕首,一個箭步疾飛而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刀捅入守門相師的胸口。


  祁冠霖毫不猶豫地把刀拔出來,血噴了他一臉,呲到了他笑著露出的白牙上。


  祁冠霖看了眼另一隻手的文件,笑道:“隻要你們沒有被弄髒就好了。”


  新立被外麵“砰通”一聲的巨響,驚得推開了門,看到滿臉是血的祁冠霖和橫屍在地上的相師,“你怎麽又殺一個人!”


  “殺都殺了,這麽大驚小怪做什麽。”祁冠霖不耐煩地說道。


  祁冠霖看了眼表,說道:“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才到換班時間,離開祁家綽綽有餘。”


  “你這話說的,好像是咱們不打算回來了。”新立又要費力地蹲下身子,把屍體拖到屋內。


  祁冠霖看著他賣力的身影,忍不住想笑,心裏念道:“你的的確確是回不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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