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六章 雙雙失蹤
顧北北衝出事務所之後就向興學炒菜的方向趕過去,一路上她都在自責為什麽自己沒有第一時間答應翟興學的請求,緊追慢趕下,她在下午的時間來到了小飯館。
翟興業的失蹤讓小飯館的上座率有了明顯的下滑,並且現在不是飯點,在吃飯的人寥寥無幾,隻有翟興學的妻子眉宇間滿是愁苦之色但卻強撐著在招呼往來的客人。
在顧北北剛踏進店門的時候,翟興學的妻子便發現了她,強撐著笑容迎了上來。
“顧大師您好,是來找興學的吧?他一大早就出去找他哥了,這會兒還沒有回來,我先給您倒杯茶,您坐一坐。”翟興學的妻子強顏歡笑拉過顧北北,說著就要轉身去倒茶。
“不麻煩了,他一般找翟興業會去哪裏?”顧北北看麵前的女人這樣說,想必是還不清楚翟興學聯係不上的事情,於是開門見山道,“剛才我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一直沒有人接,我有些擔心。”
聽到這個壞消息的女人神色驟然驚惶灰敗下去,卻依舊保持著理智和鎮定,她穩了穩有些微微顫抖著的身體,說道:“興學他一般會先去興業便利看看他哥有沒有回去,電話平時也不會放著不接……這樣吧顧大師,我先試著找找他,但是興業便利這邊……”
“興業便利這邊我過去看看,你放心,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將翟興學好好地帶回來的。”顧北北打斷有些焦急的女人,似是安慰又似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地勸慰著。
說完,女人就安排後廚和服務員將現在寥寥的幾桌客人安排好之後掛上休店的牌子,自己則掏出手機給警察局和翟興學打起了電話,顧北北見她井井有條的樣子也放了心,轉身就向興業便利的方向奔赴而去。
地鐵上的顧北北來不及懊惱,她不斷地望著頭頂上的報站情況,焦慮和擔憂將她瘋狂地籠罩起來。
如果不是自己當初在接到翟興學第一個電話時就領悟過來事態嚴重,那麽翟興學是不是就不用失蹤了?甚至翟興業也已經早被他們找到了?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忙碌而勸說翟興學去處理整件事情,那麽他們是不是早就應該團聚了?
顧北北的眼中盈滿淚水,地鐵走走停停,讓她的心也跟著亂了起來。
緊握在手中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她忙看向手機,期盼著是翟興學打來的電話,但手機上卻顯示的是莫大叔三個字。
“大叔……”顧北北不知自己是失望還是委屈,懨懨地接了電話,嗓音都好像浸滿了淚水似的,聽起來有一種包含愧意的潮濕感。
“北北,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不要多想。”莫夜朗的聲音溫暖而幹燥,像
一雙溫柔的大手撫慰著顧北北瑟瑟顫抖著的心髒,“我們做好現在能做的,別讓情緒左右。”
雖然莫夜朗的話語聽起來算不得什麽安慰,但顧北北的情緒已經安穩了很多,她明白莫夜朗打過來電話是擔心自己過分內疚,所以無論莫夜朗說了些什麽,她都已經感受到了這份關懷。
“嗯,我明白的。”顧北北咬了咬牙,收回眼眶中的淚水堅定地說道。
到達興業便利的時候又過了很久,翟興學的妻子來電說同樣無法聯係到他,已經報了警。
踏進興業便利的一瞬間,顧北北便感到了一陣說不上來的不適,她想了想,開啟天眼仔細地查看著。
淩亂不堪的小超市中並沒有翟興學的身影,顧北北不辭辛苦地左右查看著,終於在東倒西歪的貨架底下發現了翟興學落在這裏的手機,手機麵板上顯示著許多未接來電,都是顧北北和他妻子打來的。
根據電話的時間推測,翟興學的失蹤也不過就是在他掛了電話之後到顧北北回撥電話之前的這短短幾分鍾裏。
那麽根據這個時間點來說,翟興學失蹤前做了些什麽就成為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顧北北收了天眼,將翟興學的手機放在包中走出店門向外張望,一眼就看到了對麵的各種小吃店鋪,翟興學失蹤的時候恰好是中午吃飯的時候,顧北北靈光一閃,二話不說向對麵的各種小吃店鋪走過去。
一家接著一家,顧北北將小吃店的老板和食客一一問了過去,終於在一家小麵店裏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喔,他啊!”小麵店的老板看著顧北北手機上由翟興學妻子發過來的照片說道,“記得,就剛才中午的時候來我們這吃過飯,我家小麵可是這一片出了名的好吃,但這家夥居然塊頭這麽大麵卻給我剩下了,哼。”
顧北北聽到有了線索,十分開心地追問道:“那老板,您看他後來跟誰在一起嗎?”既然翟興學的手機落在興業便利,那麽那裏一定是翟興學失蹤前到過的最後一個地方,隻要找到是和誰在一起,事情就好辦很多。
“這個……倒沒有發現。”小麵店老板撓了撓頭,向對麵的興業便利望了過去,有些猶豫地說,“好像是看到興業便利進去了一個穿白衣服的人,然後他就緊跟著進去了,至於倆人什麽時間出來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樣啊,謝謝老板。”顧北北將老板感謝一番,思索之後先給翟興學的妻子打了電話安撫,隨後回到了顧北事務所中。
正在準備下午飯的吳根看到風塵仆仆的顧北北回來,手也顧不上擦就連忙趕出來問道:“師姐,你今天怎麽了?出去得那
麽著急,現在又看起來這麽狼狽的,跟誰打架了?”
顧北北擺擺手坐下,抓過一個茶杯就倒滿了水咕咚咚地兩三口喝完,喘著氣說:“吳根,先別做飯了,把乩盤乩筆拿出來,我要卜卦。”
吳根見顧北北嚴肅,連忙胡亂地抹了抹手將圍裙摘下,從庫房中取出乩盤乩筆來,顧北北早就念過清淨咒盤腿坐在一張浦團上,準備開始進行對翟興學下落的占卜。
她長籲一口氣後,將乩盤撫平,右手執起乩筆來穩穩地向乩盤緩緩豎著落下去,乩筆沾上乩盤中的沙礫時,微微輕顫,顧北北口中念著咒語,乩筆在咒語訥訥下開始了越發急速的震顫,在沙礫上開始了遊走,顧北北見狀也閉上了雙眼。
片刻後,乩筆複歸平靜,顧北北閉著眼將乩筆又從乩盤中拿開,緩緩地睜開眼睛。
但乩盤中卻並沒有任何有效的信息,乩筆剛才一直在胡亂地遊動著,劃出一團團的圖案,根本無法解讀。
吳根看到這情況也是一驚,有些失色地說道:“完了完了,這麽亂怎麽找。”
可顧北北卻反倒顯得鎮定起來,她定定地看著乩盤,緩緩地說:“我懷疑抓走翟興學的就是歸素心。”
“啊?為什麽?”吳根此前已經聽過歸素心不少的黑事,但對於這件事也與歸素心有關係,他依舊表現出了震驚。
“之前給翟興業解幻術的時候,原本應該屬於蘇家的硬幣變成了歸字,而這一次翟興學失蹤,目擊到的麵店店主又說進了興業便利的人是一身白衣,綜合來看,應該就是歸素心不會有錯了。”顧北北推測著。
吳根此時也明白過來,長長地“喔”了一聲之後問道:“但是歸素心幹嘛要對付這兩個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呢?相師是不能對普通人下手的呀?”
說到這裏,顧北北也有些疑惑,喃喃道:“對呀,為什麽呢?對普通人下手是相師界的大忌,歸家是世家,她不惜把自己和歸家名譽都要葬送進去的理由到底是什麽呢……”
“但是師姐,既然我們懷疑是歸素心幹的,那幹嘛不直接去歸家找呢?”
顧北北搖搖頭道:“不行,剛才扶乩沒有找到翟興學的具體位置,就說明他現在被人已經封了與外界的聯結,這說明歸素心不希望任何人能找到他,那麽我們無憑無據地跑到歸家拿人就怎麽也走不通的。”
歸家歸素心房宅的內間中,一條巨蟒正在將翟興學的身體向外吐著,一旁的大甕中,翟興業的身體已經仿佛像是枯敗零落的朽木一般,行將就木。
在用丹藥封印了翟興學與外界的聯結後,歸素心將一大塊紅布鋪了開來,拎過還
在昏迷中的翟興學,令巨蟒將他的身體固定完好。
緊接著,她從腰間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銀針是中空的,內部像一條導管一般,她狠了狠心將銀針刺入翟興學的胸口,翟興學的一聲悶哼過後,滾燙的鮮血順著銀針中的導管緩緩地滴落下來,跌在鋪好的紅布上,轉瞬間就被吸收了個幹淨。
事成後歸素心極快地將銀針抽出,同時把手中丹藥碾碎塗抹在翟興學的傷口處,緊接著,巨蟒再次將翟興學吞進腹內。
而歸素心則施施然地用長鞭把翟興業整個人甩在了紅布上,極快地將他用這塊沾了血親心頭血的紅布包裹起來,重新放回甕中去,以提前準備好的壇前土將裹了紅布的翟興業整個人埋在了甕裏進行封存。
一係列的流程下來,蘇明潤交給歸素心的還魂大陣開始啟動,歸素心輕輕擦了擦額頭的薄汗,從內間踱步出來。
短短的幾步路仿佛耗盡了歸素心的所有力氣,她終於還是對普通人下手了。
歸素心坐在床邊,十分疲乏地自言自語著:“希希,快了,還有49天就是中秋,那一日若是成功,也即是你的新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