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拍賣會
顧北北一愣：“沒有說價格嗎？”
“沒有。”吳根搖頭，一旁徐貴緩緩道：“放心，這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情，他們肯定比我們還著急。”
賣方不操心價格，難道要讓買方追著問嗎？
顧北北點點頭，有了她的開頭，場內很快也有人開始提問，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吳三冠輕鬆應對，直到最後，沒有人開口。
這時，試驗台的黑貓嗚咽了一聲，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無數雙眼睛落在試驗台上。
原本躺著奄奄一息的黑貓此時有了反應，它搖搖晃晃站起來，看到周圍有不少人，它左看右看，似乎想要離開。
張於眼疾手快把早準備好的罐頭過去，似乎是聞到了食物的味道，黑貓不再焦慮不安，而是向著罐頭走過去，嗅了嗅，又看了看周圍，才緩緩低頭吃起來。
看到這一幕，顧北北下意識睜大了眼睛，不論再怎麽對試劑心懷複雜，可看到剛才還口吐白沫的黑貓，現在竟然可以進食，她還是驚訝了一把。
“啪啪啪——”
有人帶頭鼓掌，緊接著鼓掌的人越來越多，試驗台上的黑貓被嚇得一溜煙跑了，那架勢，似乎生怕再次被人抓到。
掌聲越來越激烈，吳三冠臉上出現滿意的笑容，有人驚歎：“太厲害了，吳教授，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是啊，我們家裏的那位終於有救了。”門口的夫人情緒有些激動，說著說著竟然開始抹眼淚。
她的反應似乎觸動了在場不少女性，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低迷。
就在顧北北想著該怎麽問價格時，旁邊桌的男人微微拔高聲音：“吳教授，大家為什麽坐在這裏，相信都心知肚明，藥效我們都看到了，剩下的試劑，吳教授準備什麽時候拿出來。”
這話一出，頓時有不少人附和。
吳三冠抬手示意大家安靜，才緩緩開口：“這也正是我現在想跟大家說的事情，由於我們並不了解，諸位家裏的患者都有哪些臨床症狀，所以我們準備了一份調查表和協議，希望大家能夠認真閱讀。”
旁邊，張於不知從哪拿出兩份文件袋，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調查表和協議分發到每桌。
顧北北暗道了一聲果然，大叔的猜測沒有錯。調查表是為了篩選患者，協議的內容和莫夜朗說的八九不離十。
“調查表我來吧。”一旁徐貴緩緩開口，“我對劉先生的病情較為了解。”
“真的？”顧北北愣了一下。
徐貴點頭：“顧小姐放心，我填好會和莫總聯係的。”
如此，顧北北便把調查表交給他了，畢竟是大叔派來的人，她自然是放心的。
至於協議，她和吳根更是看不懂了。
試驗台上的吳三冠道：“今天時間
很充裕，大家不用著急，有什麽不懂的問題，可以問我和現場的工作人員。”
頓了頓，他補充道：“調查表上的內容希望大家認真填寫，有不合適的也請如實回答，否則使用試劑後出現問題……我相信大家都不想出現這種局麵。”
眾人配合地哄笑起來，顧北北看著協議內容，怎麽也提不起興趣，她滿腦子都是那座焚化爐，看著這份協議，也有種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這時，一份填好的調查表進入視線，抬頭，徐貴道：“已經和莫總請示過了，沒有問題。”
“好。”
顧北北拿著調查表，上麵都是一些病種類別和症狀，應該是排除一些病患。
“顧小姐有什麽疑問嗎？”
耳邊響起吳三冠的聲音，顧北北回過神：“啊？”
看她有些茫然，吳三冠又重複了一遍：“顧小姐對調查表和協議有什麽建議嗎？”
“沒有，隻是有些不明白，吳先生為什麽現在才做這些？”
顧北北如實回答，吳三冠顯然愣了一下，似乎也沒想到她問的這麽直接，他笑了笑，道：“顧小姐有所不知，在場除了幾位，其他人都是經過調查審核的，隻是顧小姐這麽年輕，千裏迢迢跑過來，我不想讓你們白跑一趟。”
“原來如此。”顧北北下意識接過話，也不願意深究這話裏幾分真幾分假。
吳三冠微微頷首，就轉身去看其他人了，一旁徐貴已經看起了協議內容，顧北北想了想，看向吳根：“你們來這裏的時候，有沒有看到穿紅色工作服的人？”
“沒有。”吳根搖頭，“除了咱們在二號基地見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穿紅色工作服的人。”
看北北臉色微妙，他反問道：“師姐，你不會是在後麵……”
不等他說出來，顧北北做了個噓的手勢，吳根立刻閉上嘴巴。
半小時後，工作人員將調查表和協議收了上去，吳三冠和張於坐在試驗台上一張張看，顧北北突然有種上課考試的感覺。他們就像是老師，在那檢查試卷。
這時，門口響起敲門聲，吳三冠做了個手勢，張於起身去開門，外麵是七八個持槍警員，每個人手裏拎著保險箱，張於立刻帶著幾人進來，還專門讓人拉了張桌子。
保險箱一共十個，顧北北正疑惑，就聽吳三冠緩緩開口：“誠如大家見到的，由於成本過高，我們現在隻能拿出十盒試劑，但每一盒裏有一百支，是一個療程的分量。”
不等大家開口，他繼續道：“雖然現貨隻有十盒，但我們接受預定，也會在半個月內陸續發出，會有特別人員一路護行，希望大家理解。”
“既然隻有十盒，為什麽要有這麽多人。”果然，還是有人不滿了。
現場
起碼三十多桌，結果隻有十盒，這不是耍人是什麽。
吳三冠看起來並不著急，道：“大家別著急，這十盒隻是基地裏的成品，剩下的還在實驗樓，原本計劃於今天全部拿出來，隻是中途出了點差錯，可能會延後幾日。”
“是啊，大家千裏迢迢來這裏，治病救人的心情我們當然懂得，隻是這件事也急不來，希望大家能夠理解。”一旁張於開口幫忙說話。
聽到其他試劑隻是晚幾天出來，眾人的不滿才算是平息下來。
吳三冠來到十盒試劑前，想了想，緩緩開口：“相信大家也看到了協議內容，這是我們正式推出的第一批試劑，雖然之前經過無數次臨床實驗，但我們還是必須嚴格把關。”
說著，他指了指後麵的調查表：“剛才我和張經理已經確認過了，三十三份，都符合標準。”
似是覺得自己這麽說有些不妥，他改口：“當然，我說的不是病情相似，而是符合注射試劑的標準。”
“那麽接下來，我們現有的十盒，將通過拍賣的方式銷售，至於沒有拿到的客人。也請不要著急，兩天後，我保證第二批試劑就會出來，而且絕對夠用。”
說到這，吳三冠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再說一句題外話，基地的情況，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們的科研人員如此辛苦，就是為了出成品的一刻，我當然也很高興，試劑能夠推出並幫助更多的人，在此，也很感謝大家對我們的信任。”
話音落下，他衝著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張於和其他工作人員也不例外。
場內又響起熱烈的掌聲，顧北北裝模作樣混在其中，隻要她裝得夠像，就不會有人發現她兩隻手根本沒有碰到。
吳根在旁邊嘀咕：“還鼓掌？一會就能賣出個天價來，這還是藥研基地麽，我怎麽感覺像是進了傳銷？”
徐貴：“……”實不相瞞，他也有這種感覺，可是由於一抬頭就看到吳三冠那張臉，他現在還沒有直視過講話的人。
煽情結束，吳三冠終於進入話題：“剛剛我們已經說過了，一盒中有一百支，我們完全可以再分批出售，但是考慮到試劑療程，我們杜絕像無良商家那樣，隻認錢，但相對來說，一盒的價格也比較大，在我們開會討論過後，最終的一盒定價為，一千萬，這十盒依次出售，價高者得。”
話音落下，場內陷入沉默。
眾人麵麵相覷，深知雖然是拍賣，可這畢竟是第一盒，說句不好聽的話，後九盒價格高低，跟第一盒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而顧北北聽到這個數字，下意識睜大了眼睛，一千萬，一百支，十萬塊一針？！
吳根在旁邊一聲臥槽，沉默了幾秒鍾，又是一句臥槽：“這他媽……
”還不如去搶劫！
徐貴看著倒是從容，顧北北掃了眼全場，眾人雖然都是上流世家，可對這一盒一百萬的試劑，顯然還有一些遲疑。
不過他們遲疑的不是價格，因為他們知道，這一千萬隻是起點，他們遲疑的是該如何運作，才能使得自己到手後的價格，不至於承擔不起。
顧北北沉默了一會，悄悄看向徐貴：“我們……”
“夠的，顧小姐，請您放心。”徐貴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低聲道。
“夠是一方麵，我擔心別人出價太高，我們會失去主動權。”顧北北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
她也是沒有想到，明明是看起來很簡單的交易，現在卻變得複雜，甚至還變成了拍賣會。
大叔雖然有錢，可也不是浪費的，況且藥研基地還有秘密沒有調查清楚，就這麽把錢交出去，總覺得不太靠譜。
徐貴安慰道：“顧小姐別著急，第一盒的價格至關重要，大家不會輕易開口的。”
“現場三十多人，再不輕易，也經不起病魔的折磨。”顧北北沉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