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聽你的
這家夥,是不是想把汗全部擦她身上?太陰險狡詐卑鄙無恥了。
楊某某推了幾下,沒能推開陳凱,隻能咬牙由他靠著,“你想要我做什麽?”
“說話不要這麽冷冰冰的嘛。”陳凱嬉皮笑臉,“女孩子還是溫柔點比較可愛。”
我溫柔可愛給誰看?吃飽了撐的。
楊某某抬腿、作勢要踢他的傷口,“到底要我幹嘛?趕緊說。”
再招惹她,她可是要動腳了!
“扶我去醫務室。”陳凱知道土妞楊某某不是好惹的,連忙直切主題。
楊某某瞟了一眼,知道陳凱是真累了。畢竟受了傷,又跑得那麽賣力。她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肩膀側向他的胸膛,讓他能靠得舒服點。
陳凱把頭靠在她脖間,發出滿足的喟歎,“對嘛,女生就該溫柔點。”
哎,她又想打他了。
楊某某駝著軟骨病患者陳凱來到醫務室,那家夥立馬像攤爛泥一樣躺倒在醫務室的病床上。
校醫不在,醫務室隻有陳凱和楊某某兩人。楊某某在門口來回踱步,還是沒見人來。莫非校醫也生病了?他怎麽不給自己開點藥?
她等了一會兒,決定自己動手。不就是給傷口消毒嗎?這個應該不難。她在藥架旁轉悠了一圈,伸手取了幾樣。
“陳凱,我幫你消毒吧。”楊某某走到病床邊。
陳凱已經睡著了,整個人呈大字睡在床上。
這睡姿,可真夠豪邁的。楊某某在床邊坐下,準備開始消毒。
她剛想動手,又想到還是得經過本人同意,免得事後他又找她算賬。
“那,我可就動手了哦。”楊某某起身,對著他小聲說到。
陳凱鼻子裏發出輕微的鼾聲,胸膛微微起伏著。他的雙眼緊閉著,嘴巴也緊抿著,顯出很有脾氣的樣子。
楊某某睡覺,經常會大張著嘴巴、啪嗒啪嗒流一枕頭的口水。這人,連睡覺都這麽硬氣嗎?
她忍不住又瞟了他一眼。還別說,陳凱這家夥長得挺好看的,要是五官再柔和點,不失為一位美女啊!
好了,言歸正傳,她該替他消毒了。楊某某擰開瓶子,用鑷子夾著消毒棉花蘸了點藥水,塗抹在陳凱傷口上。
陳凱的腿抽了抽。
楊某某聽到他發出吃痛的低呼。“一點點痛,別那麽嬌氣啊。”她伸手壓住他的腿,又快速地往他傷口上擦藥。
“靠!”陳凱騰地坐起,嘴巴都歪了,“你給我塗的什麽玩意兒?”
楊某某努努嘴,可不就是那瓶酒精嘛!
陳凱似乎被氣炸了,“你想害我變殘廢嗎?”
“怎麽了?不是常說酒精消毒嗎?”楊某某疑惑不解。
陳凱不怒反笑,“楊某某你好樣的,我都沒發現你是個書呆子。”
喂喂,她可算聽出來了,他在諷刺她呢!好心當成驢肝肺是不是?楊某某氣咻咻地往外走,卻被陳凱捉住了胳膊。
“不準走!”他瞪著她,“你害我傷勢加重,你要負責。”
好啊,她把這一瓶酒精都倒他傷口上怎麽樣?楊某某可不是好惹的。
但是,她看見他的傷口開始泛紅甚至紅腫,知道自己的確弄錯了。
“那個,不好意思哈,要不你告訴我該用哪樣?”楊某某是個知錯能改的同學。
陳凱仍然拉扯著她,他動了動頭向她示意,“用碘伏。”
“好的沒問題!”楊某某準備將功補過。但是,陳凱一直捉住她的胳膊,她該怎麽起身去取碘伏呢?
她也動了動頭朝陳凱示意,勞煩你鬆開呀,不然我怎麽取藥呢?
陳凱的軟骨病又犯了,他把頭靠在楊某某臂彎裏,撒嬌似的說,“讓我再睡一會兒,困。”
有床不睡、睡胳膊,他以為自己是樹袋熊?要不是看在他受傷的份上,她早就一腳把他踢開了。
楊某某由著他靠了幾分鍾,發現他又睡著了。
她本想趁機把他放床上,但他的雙手緊緊地扒住她的胳膊。她低頭,看見他的睫毛細密卷曲,鼻梁高而挺拔。
還挺帥的嘛,是美男啊。楊某某心想。
但是,他很快發出呼呼的鼾聲。他的鼻孔一張一張的,像開合的貝殼。
呃,搞笑蓋過了帥氣。陳凱果然還是跟美男子沾不上邊。
楊某某觀賞完畢,又開始往門外張望。校醫怎麽還不來呢?
她不知道的是,校醫剛剛已經來過了。
校醫來的時候正好是陳凱扒拉著楊某某的胳膊喊睡覺的時候。校醫看了看陳凱的傷口,看了看桌上的酒精,知道他們已經自行消毒過了,於是慢慢退了回去。
少男少女的戀愛啊。他也是過來人。他跟他的老婆就是在學校醫務室偶遇、然後相知相愛在一起的。
可楊某某不知情啊,她還巴巴地盼著校醫呢。陳凱的大頭一直靠著她的胳膊,她可憐的胳膊快要作廢了。
終於,陳凱睡醒了,心滿意足地睜開眼。他明顯地感覺到了頭頂的重量,原來是楊某某的腦袋靠在了他的頭上。
這次換楊某某睡著了。她歪著腦袋,嘴巴微張著,口水順著嘴角滴了出來。
陳凱伸手,輕輕地將楊某某的頭扶住、靠在自己懷裏。
“土妞就是土妞。”陳凱看著她嘴角的口水,忍不住笑了。
然後,他忍不住幫她擦掉了口水,用自己的嘴巴。
等楊某某悠然轉醒的時候,外麵的天空已經烏漆嘛黑了。她睜著朦朧的雙眼,自言自語,“這是哪兒?”
這裏不像宿舍,更不像家裏。
頭頂傳來愉快的笑聲,“你個土妞,這裏是學校醫務室。”
哦,原來是醫務室。那為什麽她又在他懷裏呢?她可不記得這一茬啊!
陳凱笑得更厲害了,他的胸腔像電動小馬達一樣抖動,“你忘了嗎?”
不是忘了,是她毫無印象。她隻記得他扒拉住她的胳膊睡覺,她可不記得她靠在了他懷裏。
陳凱突然變了臉,哀怨可憐,“你果然是薄情寡義的人。是你,你強行睡到我懷裏的。”
怎麽可能?她既沒喝醉也沒癲狂,怎麽會做了事情自己毫無印象?
沒做過的事,楊某某絕對不會認!
陳凱自顧自憐了一陣,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樣子,“楊某某,我晚上給你打電話,真的影響到你休息了?”
“可不是嘛!”都害她被罰站好幾回了。楊某某嘴巴撅得老高。
陳凱盯著她嘴巴、失神片刻,又說,“那我聽你的,晚上不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