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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懷英行凶

  “三皇子,此事,朕希望你能給朕一個說法。”端木籌陰沉著臉,誰都看得出他的心情不那麽美妙。


  “本殿自會給陛下一個說法,酒後亂性是本殿的錯,不過郡主千金之軀,跟著本殿還是委屈了。”越池整了整他那略有些皺了的墨色金邊貴氣難言的衣裳,看向懷英郡主的目光裏滿是冷色和殺意。


  “這麽說,三皇子是不同意迎娶懷英了?”端木籌看了越池一眼。


  “不,越池,你不能這麽做!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怎麽可以?”懷英聽到越池的話,先是一怔,接著便哭喊尖叫起來。


  也不怪懷英會失態,今日的事兒,她確實完全是受害者。不知怎的,在宴席上喝了兩杯,便有些醉意。等到醒來時,事情已經難以收拾。但懷英本來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姑娘,自己與越池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若是越池願意,自己嫁給越池為妃也不算很差,之前越池不也是一直表示對自己有意麽,隻要他願意娶自己,事情就不是最壞的!可是現在一聽,越池居然不願意娶自己,他怎麽可以這樣對自己?那自己豈不是毀了?

  “本殿的妃子,父皇已經早有安排,本殿自不敢胡亂娶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回去。”越池的話在場的人都懂,這是對懷英辛辣的嘲諷。懷英郡主再怎麽也是端木籌的女兒,是來曆不明的女人麽?


  懷英顯得異常的激動,若是平時,她絕對不會這樣的激動。但此時謝玄輕描淡寫的決定的是她的結局和人生,怎麽能不激動?懷英跪著爬到端木籌的麵前,磕起頭來。“父皇,父皇要為兒臣做主啊。”幾下下去,懷英的額頭已經見了血色。


  木清安看著懷英的舉動,也歎了口氣,心下並沒有什麽報複的快感。說白了,懷英也沒有做過什麽太害人的事兒,不過是些小孩子爭寵的手段罷了。可是她注定了是皇家爭權奪利的一顆棋子,也就注定了不知什麽時候就會被舍棄。女兒家,終究都是可憐人。


  “三皇子真是郎心如鐵啊。之前三皇子不是對懷英頗為喜愛麽。”謝玄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越池剛來東平時,確實一直表現的對懷英頗感興趣,不過是障眼法和試探罷了,他根本沒想假戲真做。但在場的人卻並不這麽認為,隻會認為是越池得手了,便不在意了。這樣藐視皇家,藐視東平,可不在端木籌的忍受範圍內。


  “本殿隻是一時好奇,有安平郡主這樣獨特的人兒,便以為東平的郡主都是如此。哪想到……”越池扯了扯嘴角,目光停留在木清安的身上,那妖異俊美的眼角流露出幾分刻意的嘲諷。


  謝玄直視著越池,身上的冷意更濃。又輕笑了起來,對著越池道:“若是如此,那本王倒是同情三皇子了。本王的王妃,自是最好的。”說著,謝玄收回了看向越池的目光,轉頭溫柔的看向身邊的人兒。隻見身邊的人兒矮上自己一頭,一身大氣溫婉的宮裝,白皙的小臉上眉目如畫,眸中流露出淡淡的傷感。謝玄心裏再次給自己加了一句,清兒本來就是最好的。


  越池看著謝玄當著自己麵的這一舉動,嘴角的笑容轉為冰冷。目光也從木清安的身上收回。

  謝玄和越池的對話,別人都沒什麽反應,但不包括懷英郡主。


  二人的話讓懷英郡主抬起頭,打量起木清安,眼中的驚惶無措和絕望也漸漸的變為被恨意燃燒的厲色。都是因為木清安!自從賜婚開始,木清安便一直是東平的話題,也是從那是開始,懷英郡主就一再的栽在了木清安的手裏。


  懷英認識謝玄已經好多年,雖然她知道自己隻是端木籌和懷王手中的棋子,但隻要能接近或者嫁給謝玄,她甘之如飴。哪想到自從有了木清安,對任何女子從不假辭色沒表示過興趣的謝玄,便對木清安越來越好,在武賢王府那些日子,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謝玄是怎麽對木清安的。那她所作的一切又算什麽?如今麵對越池強硬的態度,淮王明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端木籌也明顯不想跟越池撕破臉,隻要越池給出一點代價,端木籌很可能就真的不讓越池娶她了。那她怎麽辦?生在皇家,她有異域血脈的身份本就尷尬,以後又哪有安身之所?


  想到這裏,懷英郡主心裏滿是對木清安的恨意,都是她!

  懷英郡主突然起身,撿起剛剛給端木籌磕頭時淩亂的發間抖落的金簪,向著五步之遙的木清安衝去。這一幕讓所有人一驚,但不知是突然呆住了還是什麽,誰都沒有起身也沒有動。


  木清安本來就跟著謝玄站在一側,正有些感傷的同情著懷英,也同情著生而不易的女子。被這突來的一幕也嚇了一跳。懷英雖然是三腳貓的功夫,但總不似木清安這樣柔弱的姑娘,那一衝之力還是蠻大的。謝玄見此揮掌向懷英打去,本想著有自己一掌之力,懷英總會避開或者打飛。


  哪知此時的懷英因為怨念、絕望和恨意已經燃燒了理智,根本不想著避開,隻是身子微微一側,謝玄的那一掌已經落實拍在了懷英的肩上。而懷英手中的金簪也有了足夠的距離,金簪入肉的聲音殿裏的人都聽到了,這一下真的沒有絲毫留手。


  懷英被謝玄一掌打中,雖然打偏了,但謝玄下手沒有留情,懷英已經吐了血。嘴角掛著血,臉上還留著淚痕,懷英臉上得逞的笑意還沒有擴大就凝固了。因為他刺中的,並不是那個讓她恨意叢生的女子,而是一個一身玄衣貴氣雍容的男子,正是剛剛來此的北辰風。此時懷英手裏的那根金簪已經染血,正刺在了北辰風的手臂上,入肉三分。


  原來,北辰風是來看熱鬧的,在殿外聽著,一直沒進來。但剛剛懷英衝向木清安的那一舉動,他卻是看到了,來不及多想,本能的想把木清安帶開。但謝玄在木清安身邊,一掌拍向懷英的同時,覺得懷英會躲開或者被掌風擊中後退開,便一隻手拉住了木清安的手腕,北辰風想要將木清安帶開的動作就落了空。懷英那毫無留手使盡了力氣的一下,若是刺到木清安,後果不堪設想,北辰風隻能順勢一推,將木清安撞開,裝進了謝玄懷中,而他自己推開木清安的那隻手臂,正好暴露在金簪下,刺了個正著。


  懷英憤恨不甘的鬆開了金簪,跌坐在地。謝玄那一掌要了她半條命。而她卻沒有刺中木清安,眼中瘋狂的神色逐漸轉化為絕望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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