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調虎離山出其不意
“如何出其不意?”木清安沉吟片刻,問道。
“下策,強闖救人,但概率太小,就算救出,也不一定能順利出洛州。中策,想辦法接近城守的管事等有權利的人,再找機會動手,但耗時過長,還不一定有機會,成功的機會更小。上策,調虎離山,能殺則殺,不能殺便隻救人。”雲無涯吐字頗輕,但話中的殺意畢現,整個人從那溫潤如玉的樣子一下子變得遺世而獨立般的殺氣騰騰。
“我行事素來隻取上策。既然計劃有了,那便去準備吧。到時,調虎離山的任務便交給我了,其餘的,還靠你們了。”木清安輕笑道。
“不行,還是我去吧。你若是有個什麽事兒,我們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雲無涯拒絕。
“你確定你能調走葉爾沙?”木清安偏過頭看雲無涯。
“我……我會盡力。”雲無涯有些挫敗。雖然還沒跟葉爾沙打過交道,但穩坐南疆王太子之位多年,連肖然那樣神秘莫測的人物都忌憚幾分的葉爾沙,又哪裏是那麽好調離了?
“這就是了。此人並不隻是虎,或許還是一隻狼。”木清安眸子微眯,每次露出這樣的神色,便是有人要被算計了。
“好吧,我跟著你。你若是拒絕,我便傳信給王爺了,若是你出個什麽事兒,我們幾人的命也不夠賠的。”雲無涯沉聲道。
“那楚天怎麽辦?”木清安不讚同。
“無妨的,有司昭在,謝雨謝順的功夫也不弱,你也別小瞧了我天機閣,這麽多人若是還成不了事兒,多我一個也沒什麽影響。”見雲無涯不容拒絕,木清安想了想,雲無涯說的也不錯,若是他不跟著,想必他們也不能安心行事,便點頭應了。
洛州城城南的一幢宅子裏。
“主子,有消息了。”有人呈上一則短箋。
身長玉立,有些清瘦的身影接過短箋,眉頭一皺,隨即喃喃道:“之安,你這是打算,以身做誘餌麽……你太小看了葉爾沙……”
“主子,我們怎麽辦?”
“讓人準備,無論如何,不能讓之安落入葉爾沙的手中。”清瘦的人沉聲道。
“是!”
“公子……你……”榆錢苦惱自己沒用,攔不住主子。
“若是要說沒用的,就別說了。”祁玉景見榆錢欲言又止,就知道他要說什麽。
“公子,便是他救了你,咱們也賭上祁家了,要說這人情也夠還了,怎的還要公子以身犯險。”榆錢雖然怕他,但還是忍不住嘟囔。
“再說廢話,你便回祁家吧。之安對於我是不同的,能為他做點事,莫說隻是有危險,便是當真需要我拿命去換,我也是願意的。此事你便不用再說了。”
“是”。榆錢雖然不認同,但主子說到這份上。他也不敢再說什麽。隻能默默的祈禱,事情沒有那麽糟糕。
朔州。
“王爺,無涯傳來的消息。”
“呈上來。”
“是。”
看過信箋後,謝玄周身氣息變得冷冽,眸中寒意更甚。
“季川,備馬。”
“王爺,這?”
“還不快去!”
“是!”
清兒,你怎麽可以……若是你有個什麽,讓我怎麽辦……葉爾沙,你最好保證清兒沒事兒,否則,本王定血洗你南疆!
此時,被這麽多人惦記擔心的木清安,正在洛州城中,擺著第五日的擂台。選址便在城中央的一處古鍾樓。木清安一身白衣書生裝扮,眉目如畫,頗有幾分沈之逸一般的出塵俊雅。城樓上掛著一麵大大的白底畫布,畫布上是虎陽關及洛州三州的地圖,圖上用黑白子擺了陣法,外人隻看到是這樣一副怪異的棋局,但懂排兵布陣的人,方能知道其中真意。
木清安在第一日便放出話,此局乃師門數位長老之力推測出的布陣圖,其中內有乾坤,若是得到,可輕易破掉虎陽關,拿下洛州三州,甚至,能窺得到中原各國排兵布陣的門道。五日之內,若有人能破了棋局,自己便將這布陣圖和其中的秘密一並告知,甚至自己師門也可相助。若是第五日仍然沒有人窺破,便是無緣,自己將收起棋局,往他處尋有緣之人。
要說木清安的這些話,對普通百姓並沒有多大的作用,但排兵布陣之術,甚至是能窺得中原各國排兵布陣的秘密和門道,對於當權者或者將士兵卒,都有不同程度的吸引力,何況中原文化博大精深,許多不傳之密是他們這些番邦人無論如何都堪不破的。這裏如今南疆和紫陽人頗多,他們為了中原這排兵布陣之術,總要試上一試。這一試不要緊,原本隻是略有懷疑,試過之後,變發現其中內有乾坤,非是一般人能解的。已經過了四日,都沒有人能夠解開。
第五日。
木清安依然一身白衣安坐鍾鼓樓的高台之上。一旁雲無涯靠在他身後的柱子上,不知在想著什麽。
“無涯,我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若是待會兒……”木清安道
“我明白。”雲無涯輕吐了一口氣。
“放心,我能保護自己。”
“他若是不來,怎麽辦?”雲無涯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道。
“不會。他若是不來,便不是南疆王太子了。”木清安自信的一笑,看得雲無涯眼前一亮。
“但願我們運氣夠好。”雲無涯是天機閣閣主,也是謝玄的左膀右臂,自然不會將一切憑作運氣。
“運氣好不好我不知道,盡人事,聽天命罷。”
“謝順司昭那邊快要行動了。”雲無涯看了看天,道。
“你看,他們來了。”木清安看著遠處漫步而來的一行人,輕笑道。
鍾鼓樓外已經圍了很多人,這樣的事兒他們聞所未聞,好在現在洛州城並沒有什麽太多的百姓,除了那些有聖域印記的,大多都是江湖中人,和各國的探子以及兵卒。對於有人擺出這樣的棋局,倒是都有幾分興趣。
那一行人,當先的一個男子三十多歲,頭戴南疆王冠,身著一身青黃色的衣服,倒有幾分混合了中原人的儒雅和南疆人的粗獷的不同氣質,長得倒是不差。身邊跟著的正是那巴屠。再後麵,是數十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