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解釋往事
入夜,某王爺又做了一回梁上君子。
“你怎麽來了?”木清安見謝玄來了,心裏微暖,麵上卻是冷淡的很,靠在床榻上連動都沒動,隻隨口一問道。
“本王再不來,本王的王妃都要把自己給賣了。”謝玄見木清安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清兒果然知道了什麽,才會與自己置氣。
“什麽賣不賣的。比不得王爺你,不知不覺間,就能把我給騙了去。”木清安其實心裏已經說服了自己,對謝玄也並沒有很責怪,可是見他這副樣子,就沒來由得想要耍耍性子。
“清兒,你可是在與本王置氣?這幾日本王日理萬機夜不能寐,這心中難受的緊。有什麽事兒,清兒不若當麵問我,我定與你說清楚。須知,自始至終,我這眼裏心裏,都隻有你的,也不曾想過要刻意騙你。”謝玄知道木清安這是不高興了,要不然我不會突然出來這許多天。雖然事情需要處理,但若非有其他原因,她也不必親自涉險。索性做到木清安床榻上,看著木清安問道。
“好,那我且問你,匣子裏的庚帖,和我娘的玉佩,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已經查到我爹娘的事兒是誰做的?風雨樓?”木清安從床上坐起來,也看向謝玄。
“是,清兒這麽聰明,遲早會知道的。那庚帖,是我從王侍郎家奪過來的。這些事兒,本不欲讓你知道,怕你覺得謝玄是那等心思叵測的人,壞了你的好姻緣,又讓你擔上不好的名聲,怕你誤會。”謝玄心裏早就有準備,這些事有一天木清安都會知曉,也想過自己主動招認,又一直沒有個好時機。
“為何?你與我素不相識,為何要破壞我的親事?”木清安麵露疑惑,她想不明白謝玄這樣做的理由。
“就算我不動手,你也不會同意的,不是麽?”
“我問的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至於我自己,那是我的事兒。”木清安見謝玄麵帶笑容看向自己,覺得有些尷尬,便瞪了他一眼道。
“清兒,此事說來話長。嶽父大人一向清正廉潔,愛民如子,我也是早有耳聞的。查上風雨樓的時候,便知道了嶽父大人遭逢意外其實也是他們出的手。隻是當初礙於一些原因,我並沒有處置風雨樓。所以總怕你因此怪我,才不敢讓你知道。”謝玄簡單明了的說了一下緣由和他的初衷,見木清安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臉色有些微紅的繼續道:“至於那庚帖之事,我留下了風雨樓,很是過意不去,便一直關注尚書府,知你府中那些人對你不好,便上了心。”
謝玄說到這裏,停住了話頭,看向木清安。
“看我做什麽?這也無法解釋你為何要奪走我的庚帖吧?再說,我那些被退的親事,不止一家被你做過手腳吧?”木清安見謝玄停了話頭看著她,還覺得氣未消。
“清兒,你記不記得,有一年冬天,你當街攔下一個鞭打少年的大將?”謝玄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木清安呆住了。
木清安仔細的回想了半晌,才開口道:“那時我年少無知,做過許多沒頭腦的事,倒是隱約記得有這麽回事。那一日我跟隨娘親從沈家回來,一日救了兩個少年。不知你提這件做什麽?”
“那一日,我闖了大禍,在宮中和寧王大打出手,還打了紫陽的皇子貴客。父王聽說後,從軍營回來的他來不及回王府,在街上就要軍法處置了我。諸葛叔叔還有大哥護著我,找了個機會讓我跑掉,可是父王氣急了,追了我半條街,逮住我當街鞭打起來。正巧一個小姑娘路過,居然不怕我父王,上前與我父王理論,一套之乎者也取文論點下來,我父王竟然無言以對。直到後來,我才聽父王和諸葛叔叔提起,那姑娘是清正廉潔一身正氣的木尚書之女。”
“原來,那日那個狼狽的少年居然是今日文成武就的武賢王!”木清安聽完謝玄的講述,不由莞爾一笑。緣分這件事真是奇妙的很,誰能想到當初闖禍挨打的狼狽少年,如今威名赫赫!
“我也沒想到,那出口成章引經據典當街把我父王說的啞口無言的小姑娘,會是清兒。你如今,與那時很不同。”謝玄也莞爾一笑,想起那一日的事兒,還是對那個小姑娘的勇氣表示佩服。
“那時還沒經曆這麽多事,人也單純的很,記憶也沒蘇醒。”木清安有些慨歎的道。
“少年時,狼狽也是幸事。知曉你是木尚書之女後,我便留了心。可隨後王府接連發生變故,我也無力做什麽。你府上那些人給你尋的親事,都是一些有問題的人家,也都是端木籌的人。我不想看你嫁給那些人,他們配不上清兒,我也不想日後與你為敵。後來見你自己也做了手腳,猜你也是不願的,便把他們打發了。隻是這樣一來,便害你有了那樣不好的名聲。”
“那你……”木清安聽懂了謝玄的意思,也知道了事情來龍去脈。
“我……我雖然還是武賢王,可是我那時整日裏病怏怏的半死不活,王府上下又一堆爛攤子,如何敢見你?我怕是比他們更配不上清兒的。”謝玄苦笑一聲。這些他如何沒想過?可是那時他雖然覺得給木清安說的親事都不是良人,卻也覺得他自己更非良人。
“哼,我倒不知,你是存心要害我了。若是沒人敢上門提親,也沒有賜婚,你待如何?”
“那便待我報了仇,拿一個盛世天下來帶你走。若是贏了,便以江山為聘,若是輸了,我已經留下了一些人,不管是你還是清寧還是沈家,都不會有事。”謝玄道。
木清安忽然就覺得,自己再問什麽,其實沒有意義了。不管謝玄的目的,也不管他留下風雨樓的緣由,拋開那幾年因為退親給自己留下的不好的名聲,謝玄為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想來,那幾年王府內憂外患處境艱難,他還會為自己的事上心,木清安就覺得無比窩心。
“好吧,這件事,暫時原諒你了。隻是以後,切不可以再騙我。風雨樓的事兒,我相信你有你的苦衷。我爹娘的事兒,我知道是越池做的,其中也少不了端木籌的手筆。隻是眼下風雲際會,先處理好手邊的事兒吧。”木清安輕歎了口氣,自從遇到謝玄以後,她便一次一次的退讓底線,一次一次的妥協,便是這麽大的事情他隱瞞了自己,自己也不過是生了幾日的氣。可見這情字,果然是半點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