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錯過便是一生
“玄靈…沒想到,當年一別,如今再見是這番光景。當初的事兒,是我欠你一句對不起。”肖然聽罷玄靈的話,神色複雜,最後隻餘了一聲輕歎。
正如他所說,他萬分沒有想到,當年一別,如今再見竟然會是這番光景。
“對不起?你還用跟我說對不起?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是現在的我!沒用了。說什麽都沒用了!”玄靈恨恨的瞪著肖然,歇斯底裏的喊了一通,接著又淒然的狠狠搖了搖頭。
肖然這一句對不起,玄靈等了一輩子,卻無論如何,都沒有機會再回到當初了。他與她,已經相去甚遠。
“隻要你答應我,放下著一切跟我走,我娘的事兒我不會追究,玄醫閣的事兒我也不會怪你。我也會替你求一條生路。我們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肖然見玄靈如此,心中很是難過,他走過去蹲在玄靈的身前,柔聲勸道。
“跟你走?去哪裏?如今我敗了,敗給了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還是玄清的徒弟,我和她爭鬥了這些年,到底是她贏了。就算你不計較,他和冷月總不會放過我的。”玄靈嘴角露出一絲淒然的苦笑,她這一輩子,到底是輸了的。
“你知道冷月的身份?”肖然聽了玄靈的話一愣,既然知道冷月的身份,怎的還會上當?
“嗬嗬,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連山宗,我會不去查麽?三長老的後人而已,還不值得我去費心思。隻是我沒想到,那小子真的能煉製回天丹,更沒想到,最後我敗在了你的手裏。”玄靈嘴角掛上一抹嘲諷,不過是跳梁小醜,還真當她玄靈是白給的麽?
“玄靈……”肖然見狀,想要繼續柔聲勸說玄靈。
“你不用多說,我不會跟你走的。當日你一走,我對你便隻剩下恨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玄靈閉上了眼睛不再看肖然,臉上依舊冷若冰霜,肖然卻能從中看出決然來。
“唉……是我對不住你。當日欠下的債,總要還的。若有來世,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守護著你。我會替你求一條生路,至於其他,便聽天由命吧。”肖然歎道,接著起身向門外走去。
直到肖然走了出去關上了門,玄靈的眼角才落下兩滴晶瑩的淚水來。
“王妃,肖然求見。”
“請他進來。把吳易喚來。”木清安知道,肖然在見過玄靈後,一定回來找她的。她也從謝玄那裏,知道了來龍去脈。原來肖然早就懷疑她了,上次玄靈在半路截殺她,肖然和謝玄都在場。所以,有些事情,她也欠肖然一個交代。
“肖然見過王妃。”肖然進了屋子,先施禮拜道,然後才抬起頭來,看向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女子。
“肖兄請坐。”木清安擺擺手,對肖然道。
“每見到王妃一次,王妃都讓肖某刮目相看。真是無論如何都看不透王妃的底。武賢王當真好福氣。“肖然朗聲笑到。
這話倒是他的真心話。如木清安這般,泰山壓頂也不見改了麵色,心性氣度都是不俗,甚至有些時候連男兒都隻能慚愧的比不過。這樣的女子被謝玄娶到,難怪這幾年靖安軍從死境裏脫離出來,謝玄也越發的氣勢逼人了。
“肖兄過獎了。倒是本妃眼拙,當日還曾拿回天丹在肖兄麵前班門弄斧。”木清安主動提起了當初在洛州城的事情。明人麵前不說暗話,她再隱瞞躲藏,也沒有任何意義。
“說來,王妃,肖某還有一些疑問,還望王妃不吝告知。”肖然見木清安主動提起洛州城的事情,心中更是欽佩。
“肖兄但說無妨。”
“肖某雖然對吳易小兄弟的身份不再懷疑,但也難以相信,他當真是玄清的徒弟。玄靈是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暗中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徒弟的。而且,上次王妃煉製回天丹的成色頗佳,比吳易小兄弟手上的那枚丹藥要好上不少。”
肖然的眼睛一直看向木清安,他心裏的疑惑頗多,雖然有些事的答案呼之欲出,但還是想聽當事人怎麽回答。
“嗬嗬,怕是肖兄也是因為這件事,才答應和王爺合作,幫助我們拿下玄靈的吧。不錯,吳易並不是玄清的徒弟,而是我的徒弟。
當年師父,也就是肖兄的娘親,雲遊時與年幼的我偶遇,不知出於什麽原因,竟然將一本手劄交給我,還給了我不少丹方。其中一張,便是回天丹。後來師父走後,便杳無音訊,直到偶然的機會,我從天機閣那裏得到了回天丹的來曆,也得到了玄清和三大長老被滅門的事情。
再後來冷月的身份和遭遇,還有玄靈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讓我堅定了為師父報仇的決心。這次的事情,說起來,是我安排的。不知肖兄,還想知道什麽?”木清安眼神清亮的看向肖然。
這些話七分真三分假,假的那部分也不是刻意隱瞞,而是既然有些事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提起了,畢竟,太過匪夷所思。
“你,果然也是我娘的徒弟麽?那豈不是我的小師妹?怪不得在洛州初見時,便覺得王妃格外的親切。”肖然挑眉笑道,木清安的眼睛明亮清澈,全無躲藏之意,可見這話是不錯了。想不到,還有一個這麽小的小師妹麽?
“不錯,我可以算作師父的關門弟子吧。但如玄醫閣這般,落入有醫術沒醫德的人手裏,淪落為爭權奪利和害人的工具,總是不好。所以,我從未想過與玄醫閣有牽連。還望肖兄保守秘密。此次既然肖兄來了,接下來玄醫閣的事兒,便有勞肖兄了。”木清安也不否認,肖然既然來了,她便將一切關於玄醫閣的事情交由他處置吧。
“哎,造化弄人。我娘既然收了你為徒,不管你承不承認,都是我的小師妹。我已經離開玄醫閣多年了,也意不在此。若是你不介意,玄醫閣便由吳易小兄弟掌管,如此,也算對我娘一生的心血有了交代,王爺也不用擔心玄醫閣再與你為敵。”肖然微微搖頭,手掌拍了拍椅子的把手說道。
肖然這麽說,不是刻意為之。他已經離開玄醫閣多年,對玄醫閣唯一的責任就是不希望他娘親的心血毀於一旦。而且,肖然十分清楚,除了吳易,玄醫閣交到任何人的手中,都會被謝玄視為眼中釘,用不了多久,便會出手鏟除。如謝玄這樣的人,怎麽會放任埋下一個這麽大的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