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絕情癡狂
屋子有些昏暗,窗子都緊閉著,香爐中還有點點香煙溢出來。屋子不算很大,在屋內的茶桌旁,站著一個背對門口的男子,一身青布衣衫很是挺拔,卻不是大師兄徐卿。
這個人,木清安也是見過幾次的,當初對他還頗有印象,那便是藥穀的少主,魏成義。
“原來是魏公子相邀,倒是讓襄兒驚訝了。不知魏公子費盡心思,邀我來此,是何緣故?”木清安看著魏成義的背影,對魏成義此舉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很是平靜的問道。
“楊姑娘,你如此聰慧,可知道此時此刻的處境?”魏成義聽到木清安的聲音,緩緩的轉過身來,一雙深邃又有些頹然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木清安的臉,想從上麵找到一絲慌亂。
“處境麽?看來魏公子是對我有諸多不滿,或者說是花小姐對我有諸多不滿。楊襄兒從未曾與二位為敵,不知二位何苦如此苦心逼迫?”
“你果然猜到了。猜到又如何?徐卿不會有時間來救你,你的侍女也自身難保。要怪,就怪你太過驕傲,惹得菱兒傷心。”魏成義看向木清安。如果不是因為花菱兒,也許他也會覺得眼前這女子很出色。
“是麽?本以為魏公子是藥穀的少主,定是頂天立地瀟灑肆意的男兒,沒想到是個癡情到沒腦子的男人而已。不知魏公子以為,花小姐和徐卿,是不是更配一些呢?”木清安輕笑,嘴角彎起。
“哼。楊姑娘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若是楊姑娘在此失了x身了於我,徐卿定不會再護著你,襄州商會也不會任你為少主,到時,你的下場可想而知。”魏成義聽聞木清安的話,臉色刷的黑了下去,人也色厲內荏起來,臉上有著被看穿的尷尬和惱怒。
“哦?這主意,是花菱想出來的?魏公子可真是癡情呢,連這樣的主意都答應了。還是魏公子以為,你這樣做,花菱就會對你另眼相看?”木清安麵露驚訝之色,她倒是沒想到,魏成義為了花菱,當真什麽事都肯去做。
魏成義的臉色微沉,眸子裏流露出一絲悲哀,苦笑著道:“說這些,有什麽意義?不管她對我如何,能讓她開心的事兒,我都會去做。哪怕在她眼裏,我隻是一個幫手。隻要她需要我。好了,楊姑娘,時辰差不多了,你可覺得頭暈了?”
“唉,可憐你本是癡情人,我真不願對你動手。”木清安歎息的搖搖頭。若不是地方不對,她真的很佩服魏成義了。
“哦?現在的你還有能力動手麽?我可是聽說你絲毫功夫都不會的。”魏成義嘴上雖然說的確定無比,可眼睛忍不住往門外瞟去,又謹慎的掃視了木清安的上上下下,見她並未有任何動作,這才鬆了一口氣。
“魏公子,需知人是需要腦子的。你明知吳易已經是我的人,還敢對我下藥,又明知我的身份,還對我身邊的人用調虎離山,是不是太輕率了?區區迷情香,又怎知我不會有所防備?”木清安笑著指了指那燃燒著還冒著青煙的香爐道。
“哼,還真是小看了你。本來我隻想毀了你,既然你不認,那就拿命來吧。”魏成義說著,被看穿的尷尬讓他惱怒,便拔出佩劍,向木清安的胸前刺去。
正這時,門被人踢開,一身白衣的徐卿提劍衝了進來,和魏成義戰在一處。
徐卿身後還跟著好些人,有嶺南道派,也有其他聯盟中的江湖門派中人,最中間的是被謝雷謝順拎在手裏的花菱。去換衣服的桑鶴不知什麽時候也出現在屋外的人群中,此時來到了木清安身邊護著。
魏成義見此,還有什麽不明白,事情敗落了。
“魏公子,花小姐的命,你還想要的話,便住手吧。”木清安輕飄飄的道。
“你這個賤……”花菱驚叫想說什麽,被盯著她的桑鶴一巴掌扇了過去,沒說完的話和著血水咽了下去。
魏成義見此,也沒了心思和徐卿打鬥,收回了劍停了手。
“你們放了花菱。主意是我出的,這件事是我做的,與她無關。要殺要剮,我一人承擔。”見花菱的模樣,魏成義心中疼惜。
“哦?不知魏公子想要怎麽承擔?又有什麽能力承擔?”木清安笑著問他,她絲毫不在意花菱的性命,但是對於魏成義,木清安卻當真有些惋惜。
“你到底想怎麽樣?”魏成義怒目而視。
“花小姐,我也不想為難你。這樣,你隻要殺了魏成義,我便勸說徐兄娶你。還有,我希望殺了魏成義之前,能將藥穀少主掌握的秘密拿到。就當作我為你和徐兄做媒的謝禮吧。”木清安眼睛微眯,嘴角彎起。熟悉她的謝雷謝順都知道,他們王妃又要算計人了。
“你說的是真的?”花菱睜大了眼睛問道,也不再掙紮,不敢相信又很想相信。
“你沒有其他選擇。要麽你死,要麽答應我的條件。”木清安不慌不忙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花菱隻想了一瞬,便做了決定,再看向魏成義時,眼中隻有絕情和瘋狂。
謝雷謝順鬆開了花菱,還貼心的遞了一把刀給她。花菱握著刀,一步一步走向魏成義,手有些微微顫抖,卻沒有停下來。
“菱兒,你……”魏成義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絕望。
“對不起,成義。我想活下去,我想嫁給徐師兄。隻要你把藥穀的秘密說出來,我會很溫柔的送你一程。你不是喜歡我麽,現在隻要你再為我犧牲一次,我便可以幸福下去,你難道不該為我高興麽。”
花菱的話輕柔,卻讓包括魏成義在內的所有人覺得寒冷入骨。她一步一步走向魏成義,動作裏沒有一絲遲疑。
“……”魏成義隻是深深地望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好像他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過她。
“隻要你說出來,我便能嫁給徐師兄了。”花菱在魏成義身前站定,仿佛沒看見魏成義眼中的失望和悲傷。
“菱兒,你……對我可有過一絲的喜歡?”魏成義語調艱澀又艱難的問道。
“你還不明白麽?真是個傻瓜。要不是師父一直想讓我嫁給你,想要和藥穀保持聯姻,我又怎麽會允許你總出現在眼前?你有哪一點比得上徐師兄?不過你總算對我言聽計從,倒是一個好用的幫手。如果能嫁給徐師兄,那麽百花穀和嶺南道派聯姻,會讓百花穀更上一層樓,師父又怎麽會怪我呢!好了,你為什麽要問這樣的問題呢?你看,這樣你會很痛苦的吧?”花菱已經有些瘋狂之色,臉上毫不掩飾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