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兵不血刃玉峽關
“抓我麽?拿什麽抓?你那些蝦兵蟹將?”謝皓嗤笑了一聲,不屑一顧的道。
“來人!來人呐!有刺客!”楊忠見謝皓如此閑庭信步,心中一沉,慌亂的叫喊起來。可是任他喊破了嗓子,也沒有人回應。
“兵符交出來吧。”謝皓道。
“不,不可能……你這亂臣賊子……當年怎麽就沒死在衛城!”楊忠心神不定,驚怒之下口不擇言起來。
謝皓眸子一凝,身上的氣勢變了,他最討厭別人提起當年衛城之事,若不是他被圍困衛城,老武賢王也不會被刺殺,謝玄也不會中毒,靖安軍也不會落到後來的地步。
“好,敬酒不吃吃罰酒,謝衝,他交給你了,若是沒什麽用,就用來給新人練手吧!”謝皓的聲音如淬了寒冰,對陰性處說道。
這時楊忠才注意到,距離他幾步遠的陰影下,居然還站著一個人。這人隱藏在黑暗中,若不是仔細凝神去看,根本發現不了。
雖然不知道謝衝是什麽人,但是從謝皓的語氣中也能聽出來,此人怕是有什麽折磨人生死不能的手段。
楊忠終於感到害怕了!
“少將軍,少將軍饒命!兵符,我把兵符給你,求少將軍饒命!”楊忠不住的哀求道。
“晚了。其實,我也不是太需要你的兵符。”謝皓嘲諷楊忠一番,起身走出了帳子。
有龍葵衛在,楊忠的那些明哨暗哨都如同擺設。謝玄為了訓練他們,投入了太多精力和心血。當初若不是武賢王府除了暗衛,沒有更強的力量,又怎會落到這部田地。從那時起,謝玄便堅定的訓練了一批比東平大內侍衛還強的人。
龍葵衛既能上得了戰場,又能做的了暗衛做的事情,殺人救人,攀牆掘地。最重要的是,忠誠。他們都是從暗衛挑選出來的,對武賢王謝氏一脈都極其忠誠。
當謝皓出現在玉峽關守軍營中時,那些守軍都愣住了。
隻見營中散亂一團,幹什麽的都有,軍容不整。他們不過兩三萬人,守在這裏,沒有險情也沒有危機,最重要的是,他們如今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東平皇室派他們駐守玉峽關,不遠之外的紫陽南疆聯軍下了東平八城,他們也沒有得到支援的命令。可當初惠州和靖安軍對壘時,他們卻接到過劫殺叛逆的命令。
如今四處動蕩,戰亂四起,他們卻依然不知道,東平皇室在讓他們防著誰,到底防的是紫陽這個敵國,還是靖安軍那些守護了東平數百年的將士。
見到謝皓,亂哄哄的軍營中有近一刻鍾的寂靜。
謝皓,年少時便隨著老武賢王南征北戰,一杆銀槍殺的敵人色變膽寒。他們在參軍之前,誰沒有做過類似的夢?誰沒把那名震天下的神槍將當做過英雄崇拜?謝皓的死,曾讓他們遺憾惋惜,甚至不少人每年都去謝皓在東平京城外的衣冠塚吊唁。如今謝皓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麵前,還是這麽個敏感時期,怎能不驚訝。
“眾位聽我一言,我靖安軍雖與東平皇室脫離關係,但與眾位和東平百姓無冤無仇。如今天下動蕩,東平皇室自身難保,不遠處的漳州城如今被紫陽南疆困為孤城,可京城那些人,依然隻知道爭名奪利。他東平皇室不救,我靖安軍去救。
眾位參軍,不為保家衛國,也為封妻蔭子,如今這東平皇室,可還有希望?楊忠不思報國,不思馳援漳州,反而縱容手下兵馬洗劫玉峽關附近百姓,阻攔我靖安軍援救漳州。已被我斬殺。
眾位所有願意隨我馳援漳州者,我必一視同仁。若有不願前往者,可自行下山,我必不阻攔。但若有假仁假義伺機背叛者,定斬不饒!”
謝皓一番慷慨陳詞,讓寂靜的軍營裏響起了竊竊私語。
片刻之後有一人突然跪地大呼“少將軍!我們跟你走!我們要去上陣殺敵,不是龜縮在這裏看著山河破碎!”
有一人,就會有第二人,不大一會兒就嘩啦嘩啦的跪了滿地。
“好!眾位都是好漢子,隨我一起去救漳州吧!”謝皓朗聲一笑,玉峽關就這樣兵不血刃的拿下來,又收編了兩三萬的兵馬。
留下幾人整頓玉峽關,謝皓帶著剩下的人連夜開拔,救兵如救火,趕赴漳州!
漳州城內。那些富紳想要出城投降的當天晚上。
“謝雨,你派人盯著剛剛那幾個富紳,若是有人是司馬勇的奸細,便殺了吧。”木清安對謝雨吩咐道。
木清安清楚,這些富紳定然有司馬勇的奸細,才會在大戰之時鬧事,要亂軍心。如果處理不當,他們都不用打仗了,直接就輸了。自古城破,大都不是仗打輸了,而且人心先散了。
“是。”謝雨稱是,下去辦了。
“你要殺人的這個樣子,倒是有幾分玄清的神韻。喊打喊殺的,可是影響胎教的。”剛剛給小武治完傷的肖然聽到木清安的話,倒是調侃道。
“非常時期,如果殺一個人可以救一城的人,寶寶會理解的。小武怎麽樣了?”木清安的手輕輕扶上小腹,那裏有她的寶寶。提起小武,木清安問肖然道。
“傷勢太重,好在用了回天丹,又有我這神醫妙手,總算撿了條命,隻是那條胳膊,徹底廢了。”肖然搖了搖頭。他也是盡了力,奈何人力有時窮。
“可憐他小小年紀,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待危機過去,派人多給些撫恤吧。”木清安輕歎道。
“你怎麽了?”感受到木清安有些低落的情緒,肖然關心的問道。
“沒什麽,就是越發的見不得這樣的場麵了,雖然馬革裹屍是將士的宿命和榮耀,但是誰都不想死。戰爭才是原罪。
像小武這般,年紀輕輕,本該是一生最好的年紀。沒了胳膊,讓他以後要多吃不少苦頭。那些沒有好的醫師好的傷藥的將士,就隻能聽天由命了。”木清安歎息著,她是真的感到難受。多少人的命運,都因此而改變了。
“你這樣子,倒是真像有了身孕的人。”肖然無奈的指著木清安說。
“什麽意思?”木清安很疑惑,自己不是確實有了身孕麽?
“意思就是你會胡思亂想。這些事,不是一天兩天或者一個人兩個人造成的,與其悲天憫人,不如多著手眼下,你要保護好自己。”肖然見木清安情緒低落,還是認真的勸道。他不希望她有事。
“好了,我知道了。然師兄,我要趕製一批傷藥去,那些傷員,就拜托你了。寧兒,你也去幫幫忙。”木清安起身向屋子裏走去,大戰在即,她有許多事要做,他們每個人都鬆懈不得。
木清安情緒不高,也不想多說什麽,時間緊迫,她要趕製出足夠多的傷藥,越多越好,傷藥越多,也就有越多的人能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