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我在等死

  宋薇:「你可以想盡辦法對付我。」


  邵子姍:「……」


  宋薇:「哪怕你要封殺我,讓我永遠也不能再演戲,我也不會離開陸修遠。」


  邵子姍:「……」


  宋薇:「至於這張支票,既然是給出去的,你應該不會再收回去吧?」


  邵子姍:「你就不怕陸修遠說你貪財?」


  宋薇:「嘴巴長在你身上,你要去告狀就去告嘍,至於我怕不怕,關你鳥事。」


  邵子姍:「你。」


  宋薇轉身,拍著手裡的支票說,「走了。」


  邵子姍:「就算你們是真心相愛又怎樣,你只是個群眾演員出身,還是從農村出來的,連大學都沒有上過,你覺得你能與陸修遠勢均力敵的在一起嗎?」


  「對啊。」宋薇背對著她說,「我就是出身不好,文化又低。但陸修遠就是喜歡我。」


  「你……」


  她那『你能拿我怎麼著』的眼神,簡直是人把邵子姍氣死。


  邵子姍平復了情緒,「你和陸修遠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你們簡直就是雲壤之別。」


  「都不重要。」宋薇轉身回頭,挺直胸脯,「重要的是陸修遠從來沒嫌棄過我,我也不會自卑。」


  「你臉皮真厚。」


  「厚不厚不是你說了算,反正我來這人間走一趟,就是為了和陸修遠在一起的。」


  「……」


  「誰也不能為我們的感情畫上句號,你不能,你們的家族不能。」


  「……」


  「除非陸修遠親口對我說,他不要我了。」


  她就是這麼自信,外界的一切干擾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陸修遠還要她。


  邵子姍看著她自信滿滿地離開,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突然不知道拿她怎麼辦是好。


  等她離開,邵子姍吩咐:


  「凌溪,去銀行吩咐一下,給宋薇的那張支票號作廢,不予兌現,然後報警。她要是敢去取錢,就告她盜竊。」
-

  宋薇從咖啡廳出來。


  陳菲菲趕緊迎上去,「薇薇姐,那個女的說了什麼,感覺她好囂張的樣子。」


  「她囂張她的。」宋薇說,「我們管不住別人的嘴,但可以收拾別人。」


  「怎麼收拾?」陳菲菲問。


  宋薇拉著陳菲菲走遠,「把這張支票拿去捐給騰訓公益會,然後找媒體報導:邵氏千金慷慨捐贈三千萬。但是不要讓人知道是你做的。」


  陳菲菲皺眉表示不解。


  「這是她拿來收買我離開陸修遠的錢。」


  「……」


  「但我敢肯定,我沒答應她,她一定會背後陰我,這張支票肯定也無法兌現。」


  「……」


  「照我說的去辦。」


  等菲菲讓媒體報導以後,這張支票又是假的,邵子姍若不想頂著詐捐的帽子,就得乖乖把錢拿給騰訓公益會。


  她冷笑,「呵!我就用你羞辱我的錢,拿來噁心你自己。」
-

  結果當天下午,邵子姍就麻煩大了。


  凌溪在她辦公室一副為難狀,「邵總,不知道是誰以你的名義向騰訓公益會捐贈了三千萬,但是支票又不能兌現。」


  「三千萬?」邵子姍皺眉,「怎麼這麼巧?」


  「你慷慨捐贈的新聞上了熱搜,已經在公眾視野營造了熱心公益的形象,要是這錢不補上……」


  「肯定是宋薇。」邵子姍一臉想將她挫骨揚灰的表情,「我倒是小瞧了她。」


  沒想到她讓凌溪去銀行和局子里報備,沒傷到宋薇分毫不說,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她心疼那三千萬,「還不把錢給騰訓公益會送過去。」
-

  元旦馬上就要到了。


  明天宋薇要去X台參加跨年晚會。


  今天又呆在劇組,全天二十四小時的內景拍攝。


  中間換演員,她可以歇一會兒。


  陳菲菲看她抱著手機,「薇薇姐,你怎麼不躺在椅子上睡一會兒?這幾天你都沒有連著睡上,超過三小時的覺。」


  「我在等死。」宋薇說。


  「什麼?」陳菲菲訝異,「薇薇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自己偷偷去醫院看過了?」


  「……」


  「生什麼病了?」


  「……」


  「不會,不會是絕,絕症吧?」


  說出絕症二字時,陳菲菲雙唇都在顫抖。


  她的薇薇姐這麼完美,對員工好,人正直,勤奮,吃苦耐勞,又漂亮又大方,腫么可以得絕症。


  難道是,天妒英才?


  「薇薇姐,什,什麼絕症?」


  「……」


  「白血病?癌?」


  陳菲菲光是想一想,就急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流。


  宋薇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瞎想什麼呢,真希望我死呀?」


  「你不是說,你在等死嗎?」陳菲菲擦著淚。


  宋薇嘆一口氣,「這比得了癌症還讓人痛苦,要是只是得絕症還好,關鍵是它讓人想死死不成,要活也活不成。」


  陳菲菲,「比絕症還痛苦的病?」


  「你怎麼只往疾病上想?」


  宋薇真想猛敲菲菲的腦袋,但看她這麼關心她,又把抬起來的手縮了回來。


  「菲菲,你猜中了,我向陸修遠坦白了。」


  「啊,強間犯的事你說出口了?」


  「小聲點。」宋薇說,「劇組全都是人。」


  「陸先生什麼反應?」


  「他沒反應。」


  「那豈不是好事。至少他沒討厭你。」


  「可他也沒聯繫我。」宋薇胸口痛,「整整七天了,七天。」


  「你親口告訴他的。」


  「沒。」宋薇搖頭,「我在他的床頭柜上,留了一張紙條。」


  「那肯定是陸先生沒有看見。」


  「不可能。」宋薇說,「前兩天去X台綵排節目,胡柯還說陸修遠在太湖天城過了一夜。」


  「萬一紙條被風吹走了呢?」


  「我用檯燈壓穩了的。」


  「萬一風很大呢?」


  「陸修遠肯定看見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整整一周不聯繫我。」


  肯定是討厭她,噁心她,永遠也不要見她的節奏了。


  「薇薇姐,你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一語點醒夢中人。


  「對。」宋薇說,「我不能自己給自己判死刑,我得親口聽見陸修遠說他不要我了。」


  「嘍。」陳菲菲把她的手機遞給她,「給陸先生打個電話吧。明天是元旦了,出席完X台的晚會節目,你們可以見上一面。」


  宋薇捏了捏陳菲菲胖嘟嘟的臉頰,「菲菲,我真是愛死你了。」


  「愛就愛吧。」菲菲摸著被她捏痛的臉,嫌棄道,「還這麼用力地掐我。」


  這時,宋薇手裡的電話亮了。


  進來的來電顯示,是一串沒有被保存的號碼。


  連陳菲菲都能把這組號碼背得滾瓜爛熟。


  「薇薇姐,你和陸先生真是心有靈犀。你正要給他打電話,他就打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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