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朝夕相處的感覺這麼好
住進醫院的第一天，陸修遠陪著宋薇一起留宿醫院。
她的病床邊上，加了一張陪護床。
陸修遠一米八九的身高，躺在陪護床上，整雙腿都吊小小的陪護床外。
關燈后，宋薇慢慢側到他的那一邊，看著躺下的他，眨眼笑了笑。
「陸修遠，晚安！」
「晚安！」陸修遠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有事就叫我，我一直在。」
她甜蜜地眨了眨眼，「嗯。」
夜半宋薇醒了，想起來尿尿，又不想驚醒陸修遠。
所以很小心翼翼地扶著床起身。
後腦袋被開了一刀，果然有種暈沉沉的感覺，還好沒有疼痛的感覺。
她剛坐起來，陸修遠就睜開了眼睛，「要上廁所嗎？」
「我想尿尿。」宋薇看著他。
陸修遠起身開燈。
白熾燈突然強烈地照進眼裡，一陣刺目。
宋薇不由擋了擋光。
陸修遠上前扶著她，「別摔了。」
「我是腦袋開刀，不是腿，能走路的。」
「我扶你。」他堅持。
她又說，「我真能自己上。」
「我扶你。」他重複，她推脫，「不用。」
「尿還是不尿了？」陸修遠問。
「尿啊。」
「要尿就走。」
「走就走，又不是沒被你看過。」
上次拍戲時痛經暈過去，住了幾天院，他已經見過她尿尿了。
有什麼好尷尬的。
再說了，如果要與他一起白頭到老，不就是要應付這些一堆堆的尷尬的事嗎？
兩個人天天生活在一起，吃喝拉撒都在一起，多正常呀。
嗯，不尷尬，不尷尬。
可是等她蹲在馬桶上噓噓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尷尬。
嗯，尿完了，趕緊提庫子。
她去洗手。
陸修遠也走到馬桶邊兒上。
「你幹嘛？」
「內急。」陸修遠說。
然後。
咳咳。
然後宋薇就看見他拉開了庫當的拉鏈，掏出小鳥來開始噓噓。
不對，不對。
上次也撞見過他在廁所尿尿，不過隔得遠，視角不同，所以她根本沒看到他的那玩意兒。
今天她就站在他的旁邊，這麼近，看得一清二楚。
宋薇完全抽不開視線。
「沒見過？」陸修遠倒是淡定得很。
宋薇愣是傻愣愣地搖了搖頭。
「習慣了就好。」
嗯，是這麼回事，得習慣。
因為以後會天天在一起，天天給她看。
他說著，抖了抖。
宋薇發現他連尿尿的姿勢，都是這麼英姿帥氣。
突然哈哈一笑。
「陸修遠，這應該是你成年後，第一次被女生看到你尿尿吧。」
哈，突然心情大好。
她是有多幸運，才能成為第一個看見他尿尿的女孩子。
「所以，我們扯平了。」她咧唇笑了笑。
等重新躺回病房，關了燈繼續睡覺時，宋薇滿腦子都是剛剛的那一幕~
嘖嘖!
頭一次這麼清晰地，看見了男人的那玩意唉。
就算眼睛長雞眼了，也還想再看一回。
她輕輕的翻了個身，側睡在靠陸修遠的那一邊，雙手合拾地枕著自己的腦袋，借著清幽的夜色看著抱頭平躺的他。
「陸修遠！」
「嗯。」
「密斯密斯~」她看著他，「你轉頭看著我。」
陸修遠鬆開雙臂，側頭看著她那雙在夜色里大大的無比明亮的眼睛。
做完手術，還能有這麼精神的眼睛，真是讓他欣慰。
「說。」陸修遠看碰上她。
她問，「我們是不是就這麼開始了？」
陸修遠皺眉。
這妞怎麼如此後知后覺？
五年前她被人下了葯，腦子不清醒。
因此記不住那一夜的事情，所以情有可原。
但是他們倆怎麼是現在才開始的，明明開始很久了，她感覺不到嗎？
「陸修遠！」
「嗯。」
「陸修遠！！」
「嗯。」
「陸修遠！！！」
「有事說事。」
清幽的夜色里，陸修遠緊蹙著眉頭。
「沒什麼事。」宋薇高興道，「我就是想喊一喊你的名字。」
「……」
「對了，我不喜歡邵子姍喊你阿遠，你以後別答應。」
他就從來沒有答應過好么。
「陸修遠，你這幾天都有空照顧我么？」
「嗯。」
為了她，沒空也得抽出空來。
「那我該怎麼感謝你？」
「你想怎麼謝我？」
「過來。」宋薇勾了勾手指。
陸修遠起身，靠近她，又彎下腰。
她輕輕揚了揚小嘴，在他臉上蜻蜓點水般的吻了吻。
這吻，是春風拂過，是細雨無聲，是淡淡的菠蘿香甜味，吻得陸修遠的身子一陣悸動。
「病人需要多休息。」他也吻了吻她的額頭，輕撫她的臉頰說，「晚安！」
「晚安！」
隔天，宋薇比陸修遠早醒。
陸修遠頎長的身體躺在逼仄狹窄的陪護床上，講真，一點也不協調。
他這身高，還是得配大床才行。
真是委屈他了。
宋薇倚在床沿邊上，手肘著自己的下巴，另一隻手調皮地在陸修遠的胡茬上摸來摸去。
真是神奇！
一個晚上的時間，他的胡茬就長了許多，變得更青更濃了。
陸修遠睜開眼來。
大抵是這兩天為了她勞心費神，醒來時眼裡還有几絲倦意。
他眨眨眼，「你醒了？」
宋薇甜美的嗯了一聲，那隻調皮的手落向他的眉間，一直從眉峰撫向眉心，感受著眉宇間的真實輪廓。
清晨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見她如此甜美的笑容，真好。
雖然她的腦袋上纏著紗布，可絲毫不影響她女神般的甜美笑容。
陸修遠的唇角勾起一絲笑意，拉著她的手貼到了自己的心臟處。
「聽到它的聲音了嗎？」
「哇。」宋薇說，「跳得這麼快？」
「一覺醒來就美色當前。」他說，「能不跳得快嗎？
今天早上她早早就醒了，硬是看了他一個小時。
陸修遠捏了捏她的鼻尖，「要不是你生著病，我讓你好好瞧瞧**厲害。」
宋薇哈哈一笑。
原來這種朝夕相處的感覺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