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她不是她

  「所以，你喜歡的是那個有『幸運痣』的女孩……而不是我，對不對？」孟瑤聲音微顫的再度開口。


  驀地，賀崢明白了。


  「別胡思亂想，你們是一個人，有什麼關係。」


  「誰告訴你我就是她了？」


  孟瑤卻只是扯了扯唇角，似哭似笑的反問。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她，你現在會怎麼辦？」


  賀崢的腦子裡嗡的一聲，忍不住往前踏上一步：「你說什麼？！」


  這怎麼可能？


  調查資料的結果顯示，她是最符合要求的人。


  當初的洛瑤家的住址就在那一帶，而且，在不久后她就失去了父親和奶奶，因為被收養而離開了州杭市……


  「離我遠點！」孟瑤往後倒退一步，和他保持著三米開外的距離。


  賀崢的腳步停下。


  黑眸里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孟瑤望著他。


  她本一直沒有哭，此刻怔怔的望著他，眼淚卻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原來，你喜歡的不是我，只是那個女孩。」


  她的聲音並不大，低低的，壓抑著，像是陡然斷裂的琴弦在顫抖。


  賀崢薄唇抿出緊繃的直線，他眸光沉了下來，思維卻有些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說。


  孟瑤的話，大出他的意料。


  即使是他，也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結果。


  「原來，我只是一個替代品啊……」


  孟瑤淚流滿面，嘴角卻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哽咽開口，「原來你接近我，幫助我，對我那麼好……全都是因為你心裡的那個女孩……我真是自作多情啊……」


  淚珠順著她的臉滑落，摔落在地板上，綻開。


  如一顆顆破碎的心。


  賀崢的心臟里傳來無法形容的刺痛，他艱難的開口，「不，不是這樣，我喜歡你。」


  「喜歡我？」


  孟瑤盯著他，嗓音沒有任何的起伏和平仄，一字一句的說：「那如果有一天，你一直苦苦尋覓而不得、如心底白月光般珍貴善良的那個『幸運痣』女孩再次出現在你的面前呢，你又會怎麼選擇？」


  她可以不在乎他會什麼讀心的異能，因為現在的她也不算是什麼正常人了。


  可是，她沒辦法不在乎他只是將她當做一個替代品！


  她有她的驕傲，沒辦法不在乎！

  隨著聲音落下，賀崢的黑眸驀然凝固。


  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如果孟瑤不是他要找的人該怎麼辦。


  好像從一開始，他得知孟瑤是洛瑤重生后，就認定了她就是他要找的那女孩。


  但此時，隨著孟瑤的質問，他整個人的思緒都混亂無比。


  如果她不是她，他該怎麼辦？

  如果某一天，那個女孩再次出現了……


  他該怎麼辦？

  他尋覓了那女孩十幾年，那種感情似乎都已經變成本能……


  賀崢的眸子晦暗下來，緩緩開口：「……你真的不是她？」


  孟瑤抹了把眼淚，輕嘲一聲：「我沒有什麼『幸運痣』！說吧，你會怎麼辦？還會喜歡我嗎？」


  「……」賀崢默然，半晌后，才慢慢的說：「我不知道。」


  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