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8章 落寞

  「皇阿瑪放心，兒子明白。相信天九，他辦得到。」胤禛一臉鄭重的道。


  「那今日就給南方几省下命令吧。」康熙說著，視線看向了窗戶。


  今日又是陰天，寒風呼嘯，窗戶緊閉，他看不到院中的景色。


  他笑了一下，笑容苦澀，臉上帶著疲憊，「多事之秋，朕別無他願，守住祖宗基業，等死後能挺直脊背去見先祖即可。」


  石刻預言能忽悠大眾，卻不能忽悠他。


  他的心就似院子里被寒風吹到半空中的樹葉一般，不知前路，不知歸處。


  他迷茫。


  也恐懼。


  年紀一大把了，為了大清，這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臨老了，還要承擔這種可怕的情緒，唉……


  他雖然敬鬼神，但也不信鬼神，他相信事在人為人定勝天。


  可偏偏他有個擁有異能的兒媳，然後知曉了這個世界的真相，知曉了天道大人的存在，這一切對他來說像是神話傳說……


  本該聽聽就過的神話傳說成了現實，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只是個凡人啊。


  亂套了。


  真的亂套了。


  而且胤禛也不理解他，以為他還跟從前似的偏袒胤礽。


  沒有。


  真的沒有。


  他改了。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過錯了。


  就像是這次，十阿哥對胤礽下了那麼重的手，他沒責罰十阿哥，不只是為了胤礽，還為了十阿哥啊。


  十阿哥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現在終於能發泄出來，他怎麼忍心責罰呢。


  在當年的事情上，他也有過錯啊。


  他現在想彌補，可偏偏所有人都不信他。


  唉。


  悲哀。


  又深吸一口氣，他把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壓下，出言道，「過年時需要發放的牲畜糧食等東西，已經送往各個地方了，這一塊你們不用憂心。」


  「多謝皇阿瑪。」胤禛果兒異口同聲的道。


  「又是一年啊，沒有其他事，你們下去吧。」康熙揮了揮手，神色落寞。


  胤禛果兒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多言，默默出了乾清宮。


  走在回養心殿的路上，胤禛瞧著身邊的果兒，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你……可有時間燉些補品？」


  果兒許久未燉補品了，康熙剛才的樣子……讓他心疼。


  「順手的事，燉吧，我也得喝。」果兒應了下來。


  「不過，你不要抱太大期望，我自己都老了。」


  「不期望，總比沒有強。」胤禛說著仔細瞧了瞧果兒的臉，忍不住在心中嘆氣。


  誰都經不住歲月……


  果兒又開始燉一些補品，並且燉的太挺多，不只是給長輩們送，養心殿的人也都嘗一些，反正對她來說也就是準備原料的事，剩下的交給其他人就成了。


  大冬天的，每日來一碗美味的甜品或者是燉湯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不過，若是這些東西還伴隨著果兒的念叨，那這美好就有些打折了。


  果兒以平安顏姝蘇玖沒有異能為由，每日都要念叨幾句讓她們開始保養皮膚，特別是蘇玖，蘇玖沒吃過神葯，不能駐顏，只靠著她平日催生出來的那些花花草草，也就比普通人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