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7章 逼迫青蓮

  霍沫雖然備受皇上恩寵,但是每一次相見都是皇上單方面的決定,也就是皇上想見她,她才能夠見得到他,皇上若是不想見她,她可是連皇上一個人影兒都見不到。上個月皇上忙於公務,一連二十天沒有音訊,霍沫即便是急出病來也只能是干著急卻沒有半丁點兒的法子。


  然而這一次霍沫無論如何都是坐不住了。以前冰凝是被打入冷宮的棄妃,現在皇上又是搬了整個太醫院去了風寄燕然,還親自坐陣了大半天的時候,而且居然魔怔到對月影這個奴才都是言聽計從,如此反常之舉對霍沫而言簡直就是睛空霹靂!


  生辰宴上霍沫雖然沒有撈到什麼好處,然而她的最強勁對手冰凝非但沒有佔到半點便宜,還被雅思琦羞辱得丟盡了臉面,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講,她應該算是完勝了貴妃娘娘,對此霍沫心裡美美地得意了好幾天。然而還沒有將勝利的果實捂熱乎,怎麼突然間就被冰凝偷襲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霍沫實在是搞不明白,年家就只剩下喘氣兒的功夫了,這年姐姐定是得了神仙出手相助,不然的話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早已經是苟延殘喘的冰凝還還能夠有鹹魚翻身的機會!


  儘管不想承認這個現實,然而事實擺在面前,她又怎麼能夠泰然處之?若僅僅是過去探望一番以及搬了整個太醫院診治病情,霍沫還不至於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更關鍵的是皇上居然在風寄燕然從清早罷了早朝開始一直呆到了快傍晚才回來,公務事項在皇上的心目中可是雷打不動的絕對首要之事,還將自己的眼珠子--高無庸留下,霍沫若是還能坐得住的話,那她可就是離得道成仙不遠了。


  霍沫急成熱鍋上的螞蟻,然而就是把心給急碎了也沒有半點法子,在見皇上一面這個事情上,便利條件還不如一個奴才,這個時候她可是後悔萬分,早知道當主子這麼沒有用,還不如當初皇上缺奴才的時候,她自薦前去服侍,而不是把忘恩負義的無雙送了過去。若是像五年前經十三阿哥引薦在外院伺候當時的王爺那樣,那麼現在這樣豈不是由她日日夜夜陪伴伴在皇上的身邊,不但無雙難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冰凝也不可能鹹魚翻了身!想到這裡,霍沫連腸子都要悔青了,現如今她是主子沒有當成,而皇上也見不到一面,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然而不管她對無雙如何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求到這個奴才的頭上,畢竟以她的身份,沒有皇上的吩咐,連九州青宴的大門都邁不進去。只是怎麼給無雙遞口信兒呢?想來想去,她又不得不將目光轉向了身邊的青蓮。


  青蓮曾經服侍過皇上,因此對九州清宴的環境非常熟悉,不但那裡的奴才們幾乎都認得她,而她也幾乎都認得那裡的奴才們,利用了青蓮,可謂是既具備了「地利」又兼顧了「人和」,至於能不能成事,那就要看「天時」了。於是霍沫趕快轉向廳堂中央的菩薩像面前,極其虔誠地拜了三拜,這才把心中的計劃向青蓮透露一番。


  青蓮前來服侍霍沫一直都是膽戰心驚,因為知道這個主子不是一個好相處之人,也知道這個主子正是深受皇上恩寵之時,而她過來服侍就吃了霍沫的一個下馬威,因此青蓮對霍沫可謂是敬而遠之,此刻見自家主子難得地對她態度和藹、面露微笑,青蓮就知道一定是沒有好事兒,果不其然,當她聽到主子的一番吩咐之後,當即目瞪口呆。


  「啊?主子,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萬一事情敗露,不要說奴才,就是主子您,也是要被萬歲爺責罰的啊!」


  「青蓮,到底我是不是你的主子?」


  「是,是的,您是奴婢的主子。」


  「主子的話,你都敢不聽?」


  「可是,可是……」


  「我知道,你膽子小,可是我也知道,你娘親病得厲害,每每都指望著你的月銀呢。如果我跟蘇總管說你辦差手腳不利索,還很不老實,你想想,你不在我這裡當差,還能去哪兒當差?若是你沒了這個差事,你爹爹還會捨得花錢給你娘親治病嗎?若是你照著我的吩咐行事,你不但可以繼續當差,我每個月還會額外再添給你一兩月銀,你好好想想吧。」


  「可是,求主子……」


  「不要可是,也不要求我,你還是想想怎麼回復我吧。我的功夫不多,耐心也不多,所以,我只給你四個字,好自為之。」


  霍沫說完也不理會青蓮,轉身就離開了廳堂,進到裡間屋去。青蓮作為貼身服侍的丫頭,跟進去就要立即回復主子,不跟進去又是沒有當好差事,簡直是左右為難、進退維谷。


  霍沫不是耐心不多,而是功夫不多,這都已經傍晚時分了,皇上又好不容易回了九州清宴,若是再拖下去,拖到一更天的話,那可就是連黃花菜都要涼了。為什麼呢?因為一更天之前是皇上一天中難得的晚膳和休息時間,也是他處理個人私事以及後宮事務的時間,從一更天之後,皇上不但要批閱奏摺處理公務不會同意見任何人,就連丫頭們都不再能近身服侍。因此一旦是過了一更天,就算是她用了計謀成功進入九州清宴,連無雙都不能近身,何況是她了,絕對是無論如何都見不到皇上一面。


  深知皇上作息時間和生活習慣的霍沫雖然在表面上神閑氣定地刁難青蓮逼迫這個丫頭就範,然而實際上她的煎熬心情比青蓮只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為了保持住氣勢,她就算是急是火燒了眉毛,也仍是一動不動地端坐地裡間屋抄寫著經書,以期掩飾住自己的焦灼,因為她知道,這一次她們比的不是膽量,而是氣勢,誰先鬆了勁兒誰就徹底地輸了。而她已經是沒有了半點退路,只能贏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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