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8章 私闖寢宮
霍沫本來就是個厲害角色,就算是與冰凝、雅思琦這樣的高手過招都有勝出的時候,更何況現在她面臨的對手又是不值一提的青蓮,因此在這一場原本她處於劣勢之中,最終仍是能夠輕鬆獲勝。
青蓮不是很有心計的丫頭,與無雙相比可是差得十萬八千里,頂多也就是嘴上逞逞能,真到遇到大事兒的時候,早就心慌意亂沒了主張。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皇上身邊當差還那麼口無遮攔,因而被責罰得比清風重了許多。事後換了兩任主子,不管是權高位重的皇後娘娘,還是正當盛寵的霍沫姑娘,她的這兩個主子可都是來頭不小,按理說她還是非常幸運的,然而結果卻是半路的主僕哪一個都沒有真心實意。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經歷了這麼多的坎坷曲折,到了老姑娘這裡當丫頭之後,青蓮也是想一心一意地待這個新主子,畢竟新主子憑藉帝王的盛寵早早晚晚能夠飛黃騰達,她青蓮至少也能喝上一口湯,沾上點兒光。然而兩個多月下來她算是真正地認清了自己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
現在新主子要她出馬辦差,怎麼辦呢?若是答應的話,不但月銀能夠翻了一止一倍,而且還能夠在主子面前撐得資本,將來還能夠「苟富貴勿相忘」;若是不答應的話,將來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顯然,與主子同心同德是擺在她這個奴才面前的唯一出路,只是太過危險,萬一被皇上知道了,她可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青蓮想來想去,不管是否同意幫助霍沫,她的結局都是死路一條,而幫助了霍沫,還有生的可能。為什麼呢?因為霍沫正當盛寵之時,又是個極有本事之人,瞞住皇上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畢竟暴露了青蓮也就想當於暴露了她霍沫,對於主子而言非但沒有半點好處而且是百害無一利。
思前想後終於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青蓮終於按下心中的驚恐,拖著沉重的腳步掀開了裡間屋的帘子。
「回主子,奴婢這就照您的吩咐去做……」
「噢,終於想明白了?」
「回主子,奴婢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就好,那就趕快去準備吧,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既然你想明白了,答應按照我的吩咐去做,這樣的話,你我可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應該用不著我再叮囑了吧?」
「回主子,奴婢都明白,不用再叮囑了。」
「那就趕快著吧。」
於是主僕二人這就趕快忙活起來,因為是臨時起意,事先沒有準備,還要避人耳目,一通手忙腳亂,總算是趕在還有半個時辰就要一更天的時候出發了。
冬日裡天黑得早,即便是這個時辰,天色也已經是完全黑了下來,幸好霍沫是滿人,擅騎射,又是一雙天足,走起路來腳下猶如生風一般,青蓮都已經呼哧帶喘有些吃不消了,而她因為見皇上心切,簡直是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到九州清宴才好。
不多時,兩個人就來到了皇上的寢宮,自然是由青蓮上前輕扣院門,沒等幾秒鐘的功夫,院門應聲而開,出來的正是守門太監孫公公。一見是青蓮在門外,很是吃驚,又擔心是因為天色太黑,自己眼神兒看岔了,於是又問了一句。
「青蓮姑娘?」
「回孫公公,正是,正是。」
「哎呦,真是青蓮姑娘呀!好久不見了呢,聽說你現在服侍老姑娘?」
「您說的對著呢。」
「噢,怪不得,這回又是老姑娘差你過來給萬歲爺傳口信兒吧?」
「哎呀,我以後不管您叫孫公公,乾脆管您叫孫大聖吧,這麼火睛金睛,一眼就看明白了,都不用我開口。」
「你呀你呀,真是會講笑話,這不是身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嘛!你們家主子最蒙聖眷恩寵,哪兒還用得著我來猜?」
「多謝孫公公。」
「瞧你這小嘴和甜的,怪不得呢,跟了新主子,一定是學了不少新本事,也是難怪,要不怎麼是你家主子最得萬歲爺的寵呢。好了,好了,越說越多了,那個,還是老規矩,你把口信兒留下,我這就給你家主子傳過去,讓你家主子放心,定是不會誤了事兒的。」
「那個孫公公,您辦差事,我青蓮最是信得過了。不過,我還是有話要說,麻煩孫公公借一步說話。」
一聽青蓮不但還有話要說,而且是要求借一步說話,孫公公登時有些糊塗了,結果正在遲疑之間,胳膊就被青蓮握住往邊上背人的地方拉去,於是半推半就之下兩個人就轉到了門邊的陰影之處,隨即青蓮將櫻桃小口附到了孫公公的耳朵上,那說話聲不比蚊子高多少。
「孫公公,我家主子從來不是那小氣之人,今天麻煩您辦差事,定是不會讓您白白跑這一趟的。」
一邊說話青蓮一邊將另外一隻手搭在了孫公公的袖口上,這孫公公只覺得袖籠一沉,不用看就知道,這銀子的份量絕對不會低於一兩。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因此根本不用青蓮再多說一個字,孫公公已然是心知肚明。不過因為擔心兩個人在陰暗之處呆的功夫太長,萬一落了別人的眼裡那可是洗脫不清的事情,既然事情都已經辦完,那索性不如大大方方地亮開嗓子說話,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孫公公那標誌性的大嗓門眨眼之間就響了起來。
「那個,青蓮姑娘,不就是傳個話嘛,這本來就是本公公的正經差事,你只要把你家主子想要說的話告訴我,我一定保證直接傳給高公公,絕對不會假他人之手,把你家主子的話傳走了樣的。」
「多謝多謝,有您這句話,我家主子就放心了。」
既然孫公公放開了嗓門,青蓮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於是她也不再像蚊子嗡嗡那般神色自若地應了聲,如若現在真有外人在場,也定是看不出來半點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