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湮山封印
在驛站中,漓裳將青兄點醒,青兄慌張戒備的縮在一角,看著漓裳道:“神仙你,你為什麽,要.……”
漓裳坐在椅子上,身子懶慢,道:“方才人多口雜,你現在吧,什麽封印?”
“是,是是。”青兄爬到了漓裳的麵前,道:“我當時也是害怕極了,隻是隱隱記得什麽煙山,是是破除封印。”
漓裳瞬間提起了警惕心理,戒備的看了眼青兄,問道:“煙山?何來的煙山,從未聽過,你這人真的是一派胡言,莫不是酒喝多了,臆想出來的?”
青兄連聲反駁:“神仙,不是的!我是真的親耳聽到的,我也真的是……”
漓裳手一揮,一團煙霧打在了青兄身上,青兄眼神迷離,聲音越來越,道:“我是喝醉了酒,這都是我的臆想.……”
完後,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旁的弟子道:“宮主,這凡人口中的煙山莫不是封印蓧蓧的那座湮山?”
漓裳點點頭,這件事情不容覷,當年蓧蓧可是費盡溫言和眾人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封印的,那個人突然把注意打在了這上麵,是有什麽目的嗎?
而且這個人做事毫無章法,他們也找不到眉目,前一計是幹涉餘生,後一計就是蓧蓧,這究竟是何目的呢?
道:“吩咐下去,找一派人去探查那個信的來曆,最近密切注意湮山。”
“是。”那名弟子又問:“宮主,這件事用不用告知羽仙山和其他幾派?”
漓裳搖頭:“這件事先壓下來,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提及,不要擾亂人心。”
……
“我在這一年多裏的時間一直在尋查那個信的真實身份,可是我找盡四海,尋遍人間都沒有那個饒蹤跡,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漓裳越表情越嚴肅,道:“直到最近我發現湮山下湮河中的封印好像有所鬆動,我才來找尊上。”
白悠悠道:“一年前大戰時信曾出現過,是和君澤一夥,從地牢水極中盜取出了亮玉白劍,可是他好像並不想和我們有糾葛一般,給了劍就離開了。”
當時在安城,這個信並沒有對他們正麵出現過,甚至當餘生被溫言打回原形時,他都不曾出現。
若他是要針對羽仙山,那以他他的修為在一年前的羽仙山戰亂時就不會抽身而退,而且,安城事件,他應該沒有得到什麽好處吧。
還有十多年前的走屍事件,他不但丟了部分修為,還損失了一枚棋子,他也是默不作聲,甚至都沒有出過麵,更別提得到什麽,信做這些究竟是有什麽目的?
“還有這等事?”漓裳驚愕,道:“可是也不應該呀,魔道中我也曾派人查探,並沒有這個人呀。”
來無影,去無蹤,如同浮雲虛虛實實。
這等境界手法,恐怕溫言頂峰時期也不過如此,魔道中沒有出現過這個人,那又是如何和君澤同流合汙的?
花月白思慮了一番,道:“這件事就先這樣,他是敵非友毋庸置疑,你湮山封印鬆動?可是青微君不是在鎮守嗎?我們也沒有接收到任何訊息呀。”
漓裳皺眉,道:“來也奇怪,我那日見青微君,青微君他並沒有察覺異樣,而且那道封印好像被人動過,在封印的一個細的角落有一個明顯的修複痕跡。”
望著溫言接著道:“手法和尊上有七分相似,若不仔細看還當真看不出來。”
溫言品著茶,可是茶杯已空,便把茶杯交給了白悠悠,道:“去給為師倒一杯清水過來。”
白悠悠點點頭,不明白這茶喝的好好的,還要清水做什麽,但是也不好忤逆溫言的意思,拿著茶杯便出去了。
玄玉笑道:“漓裳宮主莫不是來開玩笑的吧,能和尊上手法如此相似?這世上恐怕也隻有尊上的這個徒弟了,可是晚悠這一年裏連化羽殿都鮮少出,又怎麽會跑到湮山那千裏之外的地方去?”
“玄玉長老這是懷疑本宮假話?”漓裳威嚴的道。
“嗬嗬,不敢,不敢,老夫也隻是覺得不現實而已,嘿嘿,宮主莫怪。”
玄玉賠笑,聲嘀咕著:“我也沒錯呀,尊上手法乃是世間一絕,對著晚悠手把手教也才六七分相似。”
浮玉道:“我那裏有根塵封已久的銀針,你再多嘴,可以試試。”
玄玉立刻毛骨悚然:“嘿嘿,哥,我的親大哥,不用了,嘿嘿,不用,讓它睡著吧。”
白悠悠從殿外跑進來,道:“師父,水來了。”
溫言接過,直接將一杯水潑在霖上,形成了一大片水漬,轉頭對著白悠悠道:“使用勘查術,查看湮山現在的情形。”
白悠悠點頭,左手凝出一隻靈蝶,飛到了水中,慢慢散作點點星光,手中捏法,嘴裏念著:“千裏迢迢,莫足始下,借鏡花水月,顯!”
語音一落,術法一出,之間那片水漬中慢慢冒出一麵水鏡,立在空中,水鏡中顯現的正是湮山。
唯真詫異的看著白悠悠,道:“這是勘查術中的鏡花水月!”
鏡花水月的洞察之能非同凡響,能在千裏之內看見自己想看見的地方,就如同身臨其境一樣,可是這等法術十分耗費靈力。
可想想白悠悠是女媧石之體,這也沒什麽驚訝的,畢竟女媧石內蘊含了無盡靈力。
可是令人驚奇的是,白悠悠短短數年就會使用鏡花水月了,而他……咳咳,還在精進鄭
白悠悠不覺為奇,道:“對呀,嘻嘻,就是這個法術有些難,我可是學了好幾呢。”
唯真,玄玉:嗬嗬,我們絕對不話了。
溫言笑道:“悠悠不錯。”
白悠悠對著溫言咧嘴一笑,道:“嘻嘻,謝謝師父誇獎,可是師父怎麽知道我會的?”
這個法術可是她在溫言沉睡的這一年裏無聊時學的,其餘的還學了不少呢。
就是怕溫言醒後訓誡她不思進取,整日懶惰成性,誰知就隨便在藏書閣裏找了一本書,裏麵的法術功法就森羅萬象,數之不盡,她也就無事拿回來練了練。
“在你書案上看見了《無術》這本書。”溫言還十分欣慰道:“悠悠眼光不錯。”
“嘻嘻,真的嗎?我也覺得那本書很好,領悟很簡單,很多東西一學就會。”白悠悠喜滋滋的。
花月白道:“喲,徒弟,你可誇慢點吧,《無術》這本書就是你師父寫的。”
玄玉原本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可是一聽到《無術》這兩個字時,忽然道:“不對呀,這本書還在我徒弟那裏呢,昨日我還看見墨生在專研這書中術法呢。”
《無術》這本書裏寫了溫言所認知的所有法術心訣,其中有部分還是溫言創立的,因為這本書中有些法術太過強大,深意難懂,也很少有人會去看。
可是玄玉很明確的記得這本書目前確實是在墨生的手裏。
漓裳道:“哎呀,你們先別管什麽有術無術了,快看封印印記。”
漓裳朝鏡花水月中輸入了一絲靈力,將畫麵拉進,正正好看見了她之前所的那一出修複過的地方。
“你們看,就是這裏。”
玄玉等饒注意力也成功的被轉移,玄玉走上前一看,皺眉:“還真真是有六七分相似呀。”
浮玉道:“這銜接的地方很隱蔽,隱匿手段也很高明。”
花月白看著這幅畫麵,沉默良久,道:“看來還真得去一探究竟才行呀。”
完後看著浮玉和玄玉兩兄弟笑眯眯的,直叫玄玉渾身不對勁。
……
夜晚,溫言拿著白悠悠房間中的《無術》仔細查看,最後合上書,眼中盡是冷意。
浮玉從化羽殿外走進來,看著溫言坐在水榭中拿著書一言不發,還臉色嚴肅,便走進去,坐在溫言的對麵,道:“尊上可是有什麽事?”
然後從衣袖中取出一瓶藥,道:“這是你朝我要的藥,我怎麽發現尊上總是吃錯藥呢?而且每次都還隻是一些毒藥,單單是讓胃範疼而已。”
溫言抿嘴,道:“悠悠調皮,經常把藥物弄混,並無大礙。”
浮玉看溫言手中拿著《無術》這本書,問道:“這本書還真是在尊上這裏呀,這玄玉最近還真是欠管教,滿嘴都是胡.……”
“這不是我寫的。”溫言不等浮玉完,便出了口,還解釋道:“是有人臨摹了《無術》,還在其中加了幾條連我都不會的法術心訣。”
浮玉皺眉,看著書麵,心中震撼。
《無術》已經是難於登了,居然還有人能再添磚加瓦,在羽仙山眾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放進了藏書閣裏。
道:“尊上,你認為是何人所為?”
溫言道:“這裏麵填的幾條心訣都可正可邪,不像是正派法術,而且這其中有一條心訣和青蓮祖師的護心訣及其相似,不,應該是一模一樣。”
浮玉不敢相信的搖搖頭,道:“這不可能,青蓮祖師的護心訣根本就沒有傳承者,連尊主都不會,還會有誰會呢?尊上莫不是看錯了?”
“這一點我也不敢相信。”溫言忽然道:“除非.……是青蓮祖師的同門之人。”
浮玉皺眉:“可是青蓮祖師師承何處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呀,怎麽會憑空出現,完善《無術》?而且這本書怎麽會正好落在晚悠的手中?”
白悠悠現在身份曝光,世人皆知女媧石化成了人,成為了溫言的門下弟子,這其中添加的法術心訣又有可正可邪,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懷疑這是衝著白悠悠來的。
可是那個人又怎麽肯定這本書會落在白悠悠的手中呢?
溫言摩擦著書麵,道:“這書麵上曾有一道障眼法,隻能是指定的人才能看見。”
浮玉道:“果然是衝著女媧石來的嗎?”
躲在大殿門後的白悠悠,心中泛著嘀咕:我的身體是女媧石這件事情已經傳遍了嗎?
原來當初青巷依並沒有找錯人,找的就是她,白悠悠,女媧石之體。
難怪畫麵裏全部都是和女媧石有關,還落在了青蓮祖師的手中,原來她的作用就是鏟除魔道,還世間一個正道呀。
還以為她複活是什麽上掉餡餅的事情呢?原來砸下來的是石頭,還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君澤,她是萬萬不能傷害的,可是溫言,她也是萬萬不能舍棄的,難道就真的要她在這兩者之間作出一個不能回頭的抉擇嗎?
溫言目光忽然投向大殿,道:“悠悠蹲的腳可麻了?”
白悠悠揉揉腿,點頭道:“恩,是有一點.……”呃……被發現了。
探出頭:“嘻嘻,師父,我也是看你和浮玉長老又是要談,我這才沒出來嘛。”
溫言把浮玉給的那瓶藥藏進懷中,道:“你若想聽過來便是,蹲著偷聽還會找借口,也不嫌腿麻。”
白悠悠一蹦一跳的跑進水榭,直接坐在了溫言的身邊,嘟嘟嘴,道:“徒兒也是怕打擾到二位嘛。”
浮玉看著溫言瞬間溫柔的臉龐,眨眨眼,道:“咳咳,尊上,這月色不錯,浮玉就先告辭了。”
白悠悠老老實實的抬頭看了一下夜空,道:“今日月初,沒有月亮呀。”
完之後,就感覺到場麵一度很尷尬。
溫言看了眼浮雲,浮雲笑了笑,又坐回來了:“咳咳,記錯日子了,見笑了。”
白悠悠想了想,道:“師父,我知道青蓮祖師師承何派。”
浮玉一笑:“尊上呀,你這徒弟還真是個驚喜呀。”
溫言點頭,道:“悠悠看。”
“師父,你別不信我呀,我可是親眼目睹的,就在餘生家青巷依鎮守的那道上神結界裏看見的。”白悠悠看兩人都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心中十分不滿。
她真的知道好不好?
道:“青蓮祖師師承乃是聖姑娘娘和聖姑娘娘的夫君,可是青蓮祖師也不知道他的師娘是聖姑娘娘,具體的是怎麽樣我也不清楚了。”
溫言道:“聖姑娘娘?”
浮玉道:“聖姑娘娘的夫君?”
怎麽感覺越越亂?
白悠悠煩躁道:“我看見的就是青蓮祖師時候就叫聖姑娘娘為師娘,還有一個師妹,聖姑娘娘和她的夫君一直都對青蓮祖師掩麵,也沒告訴過青蓮祖師他們的真實身份,隻是在離別時將女媧石交給了青蓮祖師。”
白悠悠想了想,道:“原先的住址就是在現在的羽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