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二 進入地牢水極
隱身符雖然能隱身,可若是人太多,氣息也是藏不住的,於是,伽雪青蝶和洛揚都回了兵器裏。
洛子沐瑟瑟的跟著墨生,生怕被身邊路過的弟子發現,躡手躡腳的走在石子路上,墨生倒還正常,反觀江七寒就跟逛自己家後院似的,大搖大擺,四處觀看。
唯一正和唯真長老商討著什麽,唯真長老揉了揉額頭,忍不住歎道:“這魔女留著做什麽,尊上也不怕她再跑出來,直接處死不就好了。”
唯一道:“師父言過了,師……白悠悠雖然是幫助君澤奪魔丹,可是卻無惡意,況且她也並非惡人,反倒是心地善良,想來尊上也是看這一點,才將白悠悠關押起來。”
唯真搖搖頭,看了眼地牢水極的大門,道:“尊上不是這麽優柔寡斷的人,依我之見,估計還是對著魔女心存幻想,想要雙宿雙飛。”
想此,便不由得狠的牙癢癢,以前多好的尊上呀,雖然冷漠,雖然不愛交談,雖然有時脾氣暴躁,雖然他們不敢惹,但是.……嗯.……尊上是把羽仙山放在第一位的……呃,應該是吧……
但是!
自從這個白悠悠來了,在白悠悠麵前就會裝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溫言就真的是那麽和善了!分明是條大尾巴狼,非得裝無害白兔,這多損羽仙山的顏麵?
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因為他對這個白悠悠也是又愛又恨,殺了覺得可惜,留著又怕養虎為患。
唯一目光一驚,有些不確定唯真長老的意思,便問道:“那師父的意思呢?”
唯真一聽瞬間在唯一的腦袋上打了一巴掌,道:“意思?我還能有什麽意思?尊上怎麽,我們怎麽做不就好了?難不成你還要我動什麽手腳嗎?”
唯一聽見唯真這話,心裏不由得舒了一口氣,好在師父不是真的討厭師妹,不然師父肯定會暗中做手腳,讓師妹多遭罪。
又吩咐道:“我先下去整頓弟子,你好好看著地牢水極的大門,沒有尊上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準進去,尤其是不準去看白悠悠那個魔女,知道了嗎?”
唯一立刻點頭:“是,師父。”忽然感覺到身邊飄過一陣風,唯一眼睛微眯,接著道:“地牢水極四十九號弟子一定會嚴加看管,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靠近,師父慢走。”
隨著唯真滿意的漸漸離開懲戒堂,洛子沐使用秘音術道:“大師兄,這可怎麽辦?地牢水極的大門除了唯真長老和看守弟子能打開,我們毫無辦法呀。”
墨生看了眼這堅固的大門也犯了難,因為地牢水極與其他地牢不同,所以這大門的製造也不一樣,而且裏麵鎖著的都是窮凶極惡的罪人,為了以防萬一,還添加了結界。
若非鎮守者,隻有強行突破,可是他們現在的條件可不允許他們強行突破,因為一旦突破,整個羽仙山都會知曉,到時免不了一頓混亂,他們因此也會暴露。
江七寒拿出一張爆破符,在門上比劃了一下,不滿意的收了回來,道:“唯一現在是看守弟子,他應該能悄無聲息的打開,我們把他收買過來不就好了?”
墨生皺眉:“可是這裏這麽多弟子,就算你使用傀儡符也會被發現。”
懲戒堂五步一弟子,想要在這裏作亂,根本就是癡心妄想,若是想要控製其中一個,難免不會被別人發現,可若是一次性控製全部.……
嗯.……應該是.……完全不可能。
就在三人犯了難之時,唯一突然喊道:“今日我方集結,難免魔道偷襲,你們一部分人加強外圍鎮守,另一部分死守大殿,知道了嗎?”
“是!”
眾弟子都聽從了唯一的安排。
而唯一則是站在通道入口處,背對著大門,雙手背在背後,盡職盡責的看守。
洛子沐忽然道:“你們看。”手指指向唯一方向。
就看見唯一一手微微揮舞著,另一隻手比劃了一個“一”。
江七寒:“.……”
什麽鬼,豎中指?鄙視老子?
回頭再看大門,大門已經開了一個縫,剛好可以讓一個成年男子通過。
道:“別辜負了人家的好意,我們可就隻有一刻鍾的時間。”
也對,唯真長老挑選明日出發的弟子,就算再精打細算也不過一刻鍾,畢竟都是自己交出來的徒弟,心中大致已經有了規模。
洛子沐對著唯一的背影一拜,聲道:“多謝唯一師兄。”
完後便快速的進入霖牢水極內,裏麵更為暗,時時刻刻都陰風習習,耳邊都能聽到地底下水流流動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這裏麵一共有四十九個牢籠。
每個牢籠都被粗鐵鏈套住,在每一個的房間裏都有一個類似於地窖一樣的洞,每個洞口都被鏤空鐵板封住。
三人身上的隱身符消失,伽雪青蝶和洛揚也出來了,盡管兩人都是器靈,可也都被這股寒氣嚇了一跳。
伽雪青蝶躲在了墨生的懷裏,瞬間就哭出來了:“嗚嗚嗚,姐姐,姐姐這兩就一直待在這種地方嗎?姐姐怕黑,一定很害怕,嗚嗚嗚,吾要姐姐。”
搖晃著墨生,墨生安撫著:“沒事,我們已經進來了,直接去最裏麵的四十九號就好了。”
伽雪青蝶一直都不敢離開墨生,因為她根本就挪不動腳步,雖然她是器靈,可她的原體本就是一隻雪青蝶,喜陰暗,卻害怕極了寒。
江七寒目光流轉在這些牢籠上,惋惜的搖搖頭,哎,真可惜,萬萬沒想到這名震諸界地牢水極居然這幅格局,還不如師父做的雞籠子好看。
洛揚忽然問道:“這種地方怎麽會這麽安靜?”
江七寒白了一眼,道:“這裏的罪人都不知道被關了幾十年了,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聲音啞了,你真當這和普通的牢房一樣?”
“雖然被關在這裏的是凶獸惡修,但是這地牢水極裏的水是來自地下萬裏中的地寒泉,據太陽落在裏麵都會被凍成冰棍,它放出來的水,又豈是凡胎肉體抵擋的?”
“不過好在這水經過萬裏慢速流出,已經逐漸被暖化,可以,我們現在感受到的,連地寒泉內的億萬分之一都不到,當然,這隻是地表我們感受到的,這被關在地下不知道多深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伽雪青蝶一聽,就哭的更厲害了,對白悠悠心疼的不得了,催促道:“快點,快點好不好?吾想姐姐,吾想看姐姐。”
墨生拍拍伽雪青蝶的肩,看著江七寒有了一分深思。
據顏可來曆不明,招式也霸道異常,而這個江七寒則是跟著顏可一起出現,同樣的不知來曆,其人看似散漫,卻又讓人感覺到深藏不露。
可每當要讓人刮目相看時,他自己出的真相又會讓人大跌眼鏡,而且有時候話還奇奇怪怪,讓人深思三分才能根據字麵理解意思。
對著伽雪青蝶道:“這裏布有陣法,我們還是心為上,你若冷了,就到我懷裏來。”
伽雪青蝶諾諾的點頭。
江七寒見到這一幕,不得不承認自己算了,他也想要一個乖巧可饒姑娘.……
莫名的又看向身後的這兩個人,洛子沐被看的莫名其妙,就往洛揚身邊挪了半步,聲道:“揚大哥,你有沒有覺得江少主總是看我們?眼神還怪怪的。”
洛揚看了眼江七寒,無聲的和洛子沐換了一個位置,現在好了,看的不是你了.……
江七寒渾身一顫,瞬間挪開目光,心裏深深的疑惑:我多餘了???
正疑惑著,墨生忽然停住腳步,還攔下了其餘的人,道:“先別走了。”
伽雪青蝶和洛子沐同時問道:“怎麽了?”
江七寒掃了眼周圍一眼,也把目光聚集在了墨生的身上,故作疑惑不解,道:“墨生長老,這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墨生看著地上的磚線,伸手摸了摸地磚表麵,眼睛忽的一瞪,道:“不好,我們入陣了。”
洛揚皺眉,入陣?可是周圍的環境並沒有變化。
環顧四周,看著看著,便看出了問題所在,他們進來已經有一會兒了,地牢水極是一條筆直的通道,而且地牢上都有號碼。
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用擔心找不到,隻需要一直往前走就好,可是他們已經走了這麽久,居然才走到十一號,前麵的路漆黑一片,看不到盡頭。
而且現在比起剛剛的寒意也降低了不少。
伽雪青蝶敏銳的出:“這不是地牢水極的法陣,是尊上的!”
溫言極擅長結界法陣,看來他們現在身處的這個法陣是和地牢水極本事的法陣相連接。
方才他們應該已經走到了四十九號牢門前,於是觸發了溫言設下的陣法,這個陣法看起來無害,隻是為了困住人而已。
那這麽,溫言可能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洛子沐大驚:“什麽?!這是尊上的法陣!”害怕的原地踏步,焦急道:“那,那怎麽辦?尊上肯定生氣了,我們跑不了了,師妹也看不見了。”
伽雪青蝶眼中閃過紫色的光芒,怒道:“那吾就毀了這個法陣,反正吾討厭尊上,大不了就讓尊上把吾融了,否則吾一定要見到姐姐平安無事!”
墨生一驚,立刻把伽雪青蝶按在懷裏,道:“蝶你別亂來,尊上還沒有來,我們還有時間。”
江七寒不慌不忙的看著這四個人,聳了聳肩膀,心中嘀咕著,這成噸的狗糧真是撐呀。
伸手隨意的指了一下,故作驚訝:“哇,墨生長老,你看中間的這一條磚還有圖案呢,你們尊上可真是溫文爾雅的奇男子呀,上麵的金色圖案印花還像一條龍呀。”
不止江七寒手指的那一條磚,一排七塊磚,就中間的那一列上有圖案。
墨生忽然想到唯一豎起“一”的那根手指,忽然間恍然大悟,那並不是告訴他們有一刻鍾的時間,而是尊上的陣法裏陣眼就在中間那一列地磚上!
可是……尊上布置的法陣陣眼會是這麽好發現的嗎?他剛剛都摸過這些地磚,卻什麽都沒發現,怎麽忽然之間這些圖案就都出來了?
洛揚道:“看來這些便是陣眼障眼法,隻要找到圖案不一樣的磚,那就是陣眼。”
伽雪青蝶一聽,立刻幻化出無數靈蝶,沿著走道向兩邊延伸。
而江七寒卻好笑的勾起了嘴角,道:“哇,各位真的是見多識廣,江某人佩服佩服。”
墨生隻是深深的看了眼江七寒,選擇了漠視,可是心裏卻加深了懷疑,伽雪青蝶,洛子沐和洛揚根本就沒有能力發現溫言的陣眼。
而這個人卻能一下指出,他可不認為這是溫言的失誤,因為他可也是一直注意著地麵呢,可是連何時踏入溫言都不知曉。
再加上這人始終是來曆不明,實力也不知是真是假,便也不敢貿然出手。
畢竟江七寒會畫符,剛剛手中還拿出來爆破符,不論能力大,就那一張五品靈符就夠他們吃一壺的了,更別提還不知道這個人身上有多少東西。
伽雪青蝶放出去的靈蝶都逐漸飛回來了,可是伽雪青蝶的臉色卻越來越凝重。
哭道:“沒有,這裏前後都沒有盡頭,就像是無底洞一樣,而且每一塊磚上的圖案都是一樣的,怎麽辦?木頭臉,尊上馬上就來了,吾是不是見不到姐姐了。”
江七寒撓撓額角上的頭發,看上去有幾分急躁,可是現在注意力全在伽雪青蝶身上的墨生並沒有發現。
江七寒拍了拍牆壁,笨呐,真笨,這麽注重流程做什麽?直接注意重點它不香嗎?磚,是磚呀!非得看地上嘛?牆上不也有磚嗎?
靠在牆上,看著對麵牆上刻著號碼“十一”的磚,深呼吸了一下,笑道:“哈哈,這溫言尊上也不過如此嘛,粗心大意的,你看看這個牢門前都沒有畫上號碼,對麵就有,這是害怕我們發現不了進他的陣法了嗎?”
假笑著,還心虛的別開了眼睛。
墨生:“.……”
不得不,真的好明顯.……
目光又轉回到江七寒身上,看著江七寒臉上嘲諷的表情,有一些不能判斷這個人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巧合,又或者是故意裝給他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