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4、咱們什麽時候還有這場戲呐?
金老師的年齡五十歲左右,頭發有點點銀絲,眼角的皺紋也顯而易見,不過雙眼很有力量,頭發中短,整個人看起來還很是幹練和精神。
金老師雖為女子,但氣場還是很大的,一走進來,就吸引到眾多人的目光,以為是哪位大佬蒞臨到場。
不過金老師隻想靜靜地看,不是真打算來當老師指指點點,見這麽多人望著自己這邊,連忙做著抱歉的手勢,道:
“真是不好意思了各位,拍著呢吧?我們來的不湊巧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了。”
之所以帶著學生來這裏,一是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畢竟課堂上的李曉表現的太好了,再加上她的弟弟金浩科經常在她麵前這個孩子不得了,這麽一來更加好奇了。
二是讓學生長長見識,李曉和盧飛章都是在正兒八經地劇組裏麵實踐過的,據盧飛章在劇組裏麵都有很好的表現,展現過不俗的賦。
兩人湊在一起拍的電影,有《少年的你》在前,這一部即便是微電影,但想也不會馬虎了事。
而學生們多沒經曆見識過真正的劇組,即使經曆過,也沒有這麽近距離的觀摩機會,現在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
帶著學生去一些正兒八經的劇組並不是很現實,但是來觀摩自己的學生,他們的同學拍戲,那還是得過去的。
“哪有!”盧飛章迎了上去,:“我們剛喊‘哢’呢,正好您就來了。”
金老師笑著點點頭,望向走過來的李曉,解釋道:“下午還是實踐課,班上不少同學都出去拍攝了,我就想著帶著剩下的同學過來看看,你這邊要有什麽工作的話還可以讓他們給你幹一下雜活。”
跟著過來的同學一共有九個,有男有女,此時都在東張西望,眼裏透著好奇。
“那感情好!”李曉笑著道:“我們這正好缺打雜的呢,哈哈哈!”
沒有繼續寒暄,金老師一行人在鏡頭之外坐了下來,因為沒有足夠的板凳,除了金老師,其他人都坐在了地板上麵。
同學們的到來隻是個插曲,有的李曉還真給他們安排了搬搬抬抬的活,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搞定羞於脫褲子的楚宵。
可是演員白哪見過這陣仗啊!
楚宵心裏有種不出的感覺,他本來主要的工作是扛攝影機,沒想到李曉居然給了他一個當演員的機會,更沒想到拍這戲還要脫衣服。
本來都害羞了,現在還來了這麽多熟人,裏麵可是有不少女生呢,就更加扭捏起來,遲遲克服不了自己的心裏障礙。
見狀,盧飛章實在是煩了,威脅道:“楚宵你到底能不能拍啊?金老師和同學們都在看著呢,要是不能拍咱們就換人,別耽誤時間了。”
“我……”楚宵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但又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這可是李曉的微電影啊!
甭管是不是什麽大學生的作品,就衝李曉的名頭,到時候引來的關注必定是少不到哪裏去。
雖然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哪一會做演員,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賦,但現在機會來了,萬一火了呢?
要是李曉知道他心裏的想法的話,那肯定會,這個萬一…真的隻是萬一。
就是一個穿著內褲把褲子穿上的鏡頭,這能火?
即使他楚宵帥如李曉也做不到啊!
“你穿的什麽內褲?”李曉湊過去聲問。
“三…三角的……”
得嘞,怪不得磨磨嘰嘰的,要是讓我穿三角露給女同學看估計也得做好長一段時間心裏建設……沒有再問具體的花紋,李曉指了指造型師,道:“去找那個造型師,他有四角內褲。”
“啊?”楚宵愣了,猶豫道:“可是這樣很不衛生……”
“你瞎想什麽呢?”李曉拍了他一下,道:“快去,都是新的,待會我也有脫褲子的戲份,所以就讓造型師準備了。”
來慚愧,李曉一時間忘了自己今還有這場戲,穿了條還挺花的,就連忙讓服化道團隊那邊準備了幾條純色的四角內褲帶過來。
“你也拍?”一聽這話,楚宵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連蹦帶跳去找造型師了,李曉都能脫,我就算脫光了又算什麽?
李曉搖了搖頭,他還有一件事沒跟楚宵,他雖然也脫,但那場戲光線很暗,估計也看不到什麽。
不一會兒,楚宵走了回來,在吧台遮擋下脫下了褲子扔了出來,然後喊道:“我K了!”
拍攝又正常開始了,一旁,金老師給學生聲講解道:“拍戲的時候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發生,演員有時候放不開,導演就要給他們做心裏建設,還有一些意外的情況,都需要臨場反應去處理。”
一位女同學問:“老師,那盧飛章剛剛是不是給我們做了一個錯誤的示範?”
既然導演要幫演員疏通心裏障礙,那麽盧飛章剛剛威脅般的做法很明顯就是錯的了。
“不,他做的很對。”金老師搖了搖頭,“在剛剛的那種情況下,直接換一個放的開的演員是最效率的。”
看著學生們一臉疑惑,她笑著道:“我剛剛的那些,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個演員是不可或缺的,是很重要的一個演員。
而楚宵同學演的角色,很明顯隻是一個劇情需要的龍套,所以直接換一個能演的人是最方便的。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在娛樂圈不是你行你就能上的,你需要機會也需要有足夠的準備,要是楚宵同學要是在別的劇組的話,早就被換了。
而且,不定他還拿不到這樣的機會。
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同樣的,剛剛這一幕要是出現在別的劇組,早就有人舉手自己可以演這場戲了。
要記住了,不管以後你們是當演員還是導演,都要深知一點,那就是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可以被替代的,要努力的就是讓自己不能被別人替代。
至於李曉的方法也很對,雖然不知道他了什麽,但是他能夠不費力氣地就讓楚宵同學放下了羞澀和扭捏,證明了他的方法也沒錯。”
金老師的一番話讓學生們一個個都若有所思,不少同學都是目光炯炯地望著坐在鋼琴前彈奏著鋼琴的李曉。
顯然,年輕且富有朝氣和熱忱夢想的他們,以後更想做的是李曉這樣的人,可以不被別人替換的同時,讓別人不被替代。
……
拍攝到了四點多,卡爾文獨自一個人過來了。
等到拍攝空擋,他連忙走到李曉身邊,神情認真道:“曉,我是來兌現諾言的。”
我都開拍幾個時了,你現在才跟我來兌現諾言?李曉道:“你太客氣了卡爾文,我已經找到了演員了,所以……”
“什麽?”卡爾文有點生氣,“曉,這是我們好的!”
我真忘了我什麽時候跟你好了……李曉連忙道歉:“實在是不好意思,卡爾文,因為這個角色是一具屍體,我想還是不要麻煩你,所以我就另外找了一名演員。”
屍體嗎?卡爾文愣了一下,他本以為李曉看中的是他英俊而儒雅的外貌,讓他來演一個類似於大佬的人物來著……
但是屍體……他咬著牙道:“那我也要演!”
為了感動李曉,他已經豁出去了。
昨看了李曉一的拍攝,再有翻譯在一旁解釋,他已經大概知道李曉拍攝的電影故事大概是講一個正常人裝盲人調音師的故事了。
這種喜歡挖掘人性的年輕人,必然是感性的,他深信,憑借自己的真誠,能夠打動李曉!
“不不不,卡爾文。”李曉指了指一旁坐著樂嗬樂嗬抽著煙的老人演員,道:“我已經和他達成了約定,你這樣做是在搶他的角色。”
“不,是我先的!”卡爾文又開始急了。
李曉深呼吸了一口氣,他隻是玩笑話的一句,而且後麵還表明了即使卡爾文願意,他也不會因此答應邀請,有些煩了,拋下了一句,“那你和這位先生聊吧。”
見李曉似乎完了話,掌控著雷電,哦不,掌控著喇叭的盧飛章,扯著嗓子喊道:“各部門準備好了沒有?”
“攝影就位!”
“燈光K!”
“收音某門忒!”
“……”
身高體壯的幾位同學應和了起來,雖然他們不知道在室內盧飛章為什麽還要拿喇叭喊,但是他們也享受這種正式的感覺。
“第二十八場,第一鏡,ain!”為了在老師麵前再顯得專業一點,盧飛章亂喊了一個場次,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李曉分鏡頭都沒有標注好場次,難不成所有的畫麵都具現在了他的腦子裏?
即使不是為了裝嗶,盧飛章也打算待會提醒他一下。
李曉再次坐在鋼琴前,撥了撥琴鍵,一邊聽著鋼琴的音調,一邊調著琴弦。
“打擾一下。”穿著黑色裙子的女生突然出聲道。
“什麽?”李曉此時沒有戴著墨鏡,與盲人般的眼睛顯露出來,疑惑地探了探頭。
女生問道:“我在這裏練習,會打擾到你嗎?”
“請隨便。”李曉雙手在琴鍵上飛舞,動聽的曲子響起。
因為在盲人麵前,女生幾乎沒有拘束,正想脫掉自己的裙子,然後轉頭看了看李曉,看到了他那雙盲人的眼睛,而且視線也不是自己這邊。
女生似乎是為了自己的疑神疑鬼笑了一下,旋即裙子從胸前滑輪到腳跟,再滑輪到了地板上。
女生在鋼琴的伴奏裏,在一個“盲人”的麵前穿著自己最舒適的內衣,翩翩起舞。
到了最後,女生結束了自己的舞蹈練習,走到李曉側邊,摸了摸他的臉頰。
這一段在夢裏是一個吻,被李曉改成了撫摸,一樣能夠體現人們對盲人的同情和憐憫,也一樣能體現出來一個正常人正在享受不屬於他的東西。
當然,最主要是能沒有吻戲就最好沒有吻戲。
“哢!”盧飛章適時地喊停,然後招呼李曉過來看,“我覺得可以了。”
幾位同學欲言又止,他們覺得不太夠…拖李曉的福,他們有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女生穿這麽少……
“可以了。”李曉點點頭,然後讓隻是拿裙子稍微遮擋自己的女生可以把裙子穿上了。
女生名字叫曾子瑤,不上多好看,但還挺耐看的,頭發散落在後背,還有點魅惑的感覺。
她很快地就穿好了裙子,壯著膽子湊到了監視器麵前。
因為提前拿到了劇本,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心裏建設,準備的內衣也是和比基尼差不多,並不算很暴露,雖然在一群人麵前脫下來怎麽也會有點羞澀,但總歸還是戰勝了自己。
李曉看了看她,笑著誇獎了一句,“很好,演的很不錯,舞蹈看起來也有一定的底子。”
“謝…謝謝誇獎。”曾子瑤忙道。
見她略微緊張的樣子,李曉以為她是拍完以後開始擔憂這一段會出現在公眾麵前,解釋道:“你不用擔心,你的這個鏡頭更多的都是虛化的,到時候就算在網絡上播出的話,觀眾也幾乎看不到什麽細節。”
這個女生也是通過黃雷的關係找來的,京影的畢業生,估計也是吃了不少苦頭,一聽老師那邊黃雷幫人找演員,即使知道這場戲不重要,甚至還需要脫衣服,她還是第一個出來爭取了這個機會。
而且,她是在拿到劇本後,才知道這是李曉拍的電影,雖然是微電影。
聽到李曉的話,曾子瑤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心翼翼地問:“我演的真的可以嗎?”
看到她心又不自信的眼神,李曉和盧飛章都有些發愣,同時重重地點了點頭。
剛剛那場戲其實體現不了什麽演技,隻能這位女生演的很自然,很放的開。
就是因為這個放的開就足以了。
雖然不是拍什麽大尺度戲份,但是一位年紀不是很大的女生,能夠脫就脫,沒有半點扭捏,就足以明她的敬業和對演戲的認真。
君不見剛剛那位男同學磨磨嘰嘰了半時間。
得到了認同,曾子瑤臉上立馬湧現出來笑意,這時卡爾文走了過來,她立馬懂事地退到了一旁。
卡爾文差點就拉上了李曉的手,驚喜道:“曉,我已經和那位先生好了。”
李曉轉頭看向那位大爺,見他正笑眯眯地把幾張紅色票子往自己兜裏裝,頓時心裏了然,無奈道:
“既然你自己搞定了那就沒問題了,卡爾文,你先跟化妝師去房間裏麵化妝吧。”
“KK!”卡爾文有一股成就感,剛剛他和那位先生驢頭不對馬嘴,但是憑借著鈔能力,最後還是達成了目的。
接下來將要拍攝的是電影裏麵最重要的一場戲份了,場景需要重新擺設,金老師帶來的學生們,在這時候也終於派上了用場。
二十多分鍾後,現場布置完畢,李曉也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出來。
等了一會兒,一副糟老頭子形象的卡爾文也從臨時化妝間裏麵走出來,正新奇地輕輕捏著“血漿包”道具。
他剛在化妝的時候已經看了劇本,指著沙發興奮問道:“曉,我是不是‘死在這裏’?”
他不是興奮自己能夠出演‘一具屍體’,而是在驚歎李曉的才華,他原以為李曉這部電影的反轉頂多就是裝盲人調音師最後是被別人發現並且揭穿,但沒想到,竟然是目睹了一樁凶殺案!
剛開始他還納悶為什麽要演屍體,看了劇本之後,都為有點為自己能夠演屍體而感到驕傲和自豪了!
這可太特麽酷炫,太特麽刺激了!
盧飛章瞅到卡爾文手上的道具血漿,有些疑惑問:“咱們什麽時候還有這場戲呐?”
“噢!”李曉惡趣味地笑了笑,“我忘了把後麵的劇本給你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