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倒打一耙
聶如海歎氣:“昨晚睡不著，就去對麵山坡上吹風了。”“你還生氣呐？我不是都跟你說了，月兒真的不是去施美人計了。當時我和嶽父大人都在，真的隻是談判，談判，威逼利誘，僅此而已。”韓山羽走到聶如海麵前，看著他多日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俊臉，認真解釋道。
??“你別跟我說這些，我不想聽。”聶如海別過臉去:“我先去探路了，飯在那邊放著，你們自己吃吧。”韓山羽一把拉住他手臂:“不行，我不能放你走。我答應了月兒，看到你就替她抓住你，這事不說清楚，你今天別想走。”
??“我沒什麽想問的，也沒什麽想知道的。”聶如海任他拉著也不掙紮，但卻滿身氣息都是冷冷的抗拒:“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別拉著我了。”
??“就算你不想問，不想知道，起碼你也見見月兒吧！”韓山羽苦著一張臉勸說道:“這些天她見不到你，懊喪的老薅頭發，我怕她把自己薅成個禿瓢兒。”
??聶如海一下子笑了出來。
??“月兒，月兒，伊若笑了，你快出來，快出來。”韓山羽依舊拽著聶如海手臂不撒手，大聲朝帳中喊。
??覃滄月蓬頭垢麵赤著腳一溜煙跑出來，撲到聶如海身邊拽住他另一條手臂:“阿海，阿海，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你別老躲著我呀！”
??聶如海把臉側向一邊，不看她。
??韓山羽鬆開聶如海手臂，進帳篷裏拿了覃滄月鞋襪出來幫她穿上，覃滄月拉著聶如海手臂看著聶如海，聶如海冷著臉不看覃滄月。
??韓山羽又去打來水幫覃滄月洗臉，漱口，覃滄月拉著聶如海手臂看著聶如海，聶如海冷著臉不看覃滄月。
??韓山羽再去拿來梳子幫覃滄月梳理發髻，覃滄月拉著聶如海手臂看著聶如海，聶如海還是冷著臉不看覃滄月。
??把覃滄月打扮停當，韓山羽端來粥一口一口喂覃滄月吃，覃滄月拉著聶如海手臂看著聶如海，聶如海仍是冷著臉不看覃滄月。
??“伊若，你吃飯了嗎？”韓山羽喂飽了覃滄月，舀起一勺粥送到聶如海唇邊。
??“我吃過了。”聶如海稍稍躲開。
??“奧。”韓山羽順手把那勺粥送進自己嘴裏，然後端著碗搖搖晃晃去別處吃了。
??覃滄月仍拉著聶如海手臂看著聶如海，聶如海不看覃滄月，覃滄月問:“你到底要別扭到什麽時候?你不信我的話，也不信小羽嗎？那義父總不會做偽證吧！要不你寫信去問他?”
??“不必了。”聶如海冷冰冰的想抽回手臂，又被覃滄月更加死命的抱住。
??“你今天不給我個準信兒，我是不會放手的。”覃滄月咬牙切齒發狠。
??“那你就這樣抱著好了。”聶如海繼續冷冰冰的不看覃滄月。
??“奧！我知道了。”覃滄月忽然撒開手，慢慢後退:“昨晚你一夜都沒回帥帳，你留宿在誰那了？是不是前軍那個漂亮的女侍衛阿依朵?我早該發現的，我早該發現的，怪不得你最喜歡在前軍待著……”
??“你別想惡人先告狀。”聶如海忍無可忍，側目對上她滿眼淚光，心頭一顫，難道她真這麽認為了?聶如海心頭又悄悄打起鼓來。
??聶如海強忍著想辯解的衝動，跟覃滄月對峙著。
??“怎麽了這是？”韓山羽吃完飯走過來，發現倆人大眼瞪小眼的在那對峙，迷茫道:“用眼神就能交流了？”
??“他，他昨天留宿在阿依朵那了。”覃滄月撇嘴哭了起來。
??“什麽？”韓山羽嚇了一跳:“不是在山坡上吹風嗎？伊若，你真的?”
??“我沒有。”聶如海趕緊否認。
??“那你一夜未歸？”覃滄月不依不饒。
??“伊若，阿依朵怎麽回事啊？”韓山羽也跟著追問。
??“我都不知道阿依朵是誰。”聶如海一臉冤枉的對韓山羽道。
??“奧！奧！我知道，我知道。”韓山羽想了想趕忙對覃滄月道:“前軍那個阿依朵，不可能的，不會的，我知道她家那三個醋壇子，比伊若這壇還酸。她哪還敢偷伊若。不可能的。”
??“喂，你說誰酸?”聶如海回過味來，伸手捶了韓山羽肩膀一下。
??“我說，我說阿依朵家那三個醋壇子酸，真酸，嘿嘿。”韓山羽趕忙賠笑。
??“你，居然這麽了解阿依朵情況？”聶如海禍水東引意圖明顯:“說，你跟阿依朵什麽關係？是不是早就認識?”
??“伊若神君，您叫我?”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侍衛走過來施禮。
??“啊？你是？”聶如海冷不防被她問的一臉懵。
??“我是阿依朵啊！”那女侍衛一臉茫然。
??“奧，命人拆大帳吧！”聶如海幹咳一聲淡然應對。
??“是。”阿依朵領命去了。
??韓山羽忍笑忍到肩膀抽搐。
??覃滄月也早演不下去了，背過身一直在掩嘴偷笑。
??她隻是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萬萬沒想到本尊居然就在附近，好尷尬，好尷尬。
??“好啊，你倆居然合夥兒戲弄我。”聶如海氣鼓鼓的轉身就走。
??馬上他又被倆人一左一右分別抱住手臂拖住。
??聶如海氣的閉眼:“你倆到底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就是想你聽聽月兒跟你解釋。”韓山羽道。
??“沒什麽好解釋的，我也不想知道。”聶如海冷冰冰道。
??“你不想知道，可是我想知道啊！”覃滄月道:“我想知道你為啥跟我慪氣。”
??“我沒慪氣。”聶如海冷冰冰否認。
??“那你為啥對我冷冰冰的?”覃滄月又問。
??“我心冷，熱不起來。”聶如海冷冰冰回答。
??“那你心為什麽會冷?”覃滄月不依不饒。
??“奧，是月兒你給氣的。”韓山羽故作恍然狀。
??“那還不是跟我慪氣?”覃滄月總結道。
??聶如海閉眼，運氣兒，不理他倆。
??三人正在對峙，留在中軍的一名筆墨郎策馬而來，在離三人不遠處跳下馬背，捧著一個禮盒上前行禮:“參見神女娘娘，神君羽殿下，伊若神君殿下。襄南皇帝陛下遣使送來國書，還送來一份禮物。”
??聶如海冷冰冰站著沒動，覃滄月和韓山羽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楚天雄這不是添亂嗎？這個時候送什麽禮物啊？
??韓山羽給覃滄月使眼色，示意她拽緊了聶如海，他則慢慢放開聶如海手臂，走過去拿起國書看了看，又將禮盒打開。
??“是鍛雪雁翎。襄南皇帝說，雖然他們襄南戰神為紅顏私奔，他很不悅，但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還是祝福你們。還說伊若族人他都會當自己家人一樣照拂，讓你們不用擔心。隻希望你們也顧念往昔情分，有生之年不要與襄南為敵。”韓山羽看著國書給二人解說完，又拿著鍛雪雁翎過來:“伊若，你的佩刀，要不要我幫你掛上?”
??聶如海仍舊冷冰冰不說話。韓山羽自顧自去幫他將佩刀掛回腰間。
??覃滄月則對那個筆墨郎道:“去修一封國書給襄南皇帝陛下，就說我們一定會按照約定安分守己，有生之年絕不與襄南為敵，也感謝他的成全。另，多送些財帛牛羊禮物過去。還有，讓他代問聶老爺和聶老夫人安好。”
??“是，謹遵神女娘娘詔諭。”那筆墨郎恭敬退下。
??覃滄月眼珠一轉，笑道:“小羽，你知道這鍛雪雁翎的來曆嗎？”
??韓山羽點頭:“聽說是上古神器，刀神雁姬稻用鴻蒙遺雪鍛造而成。”
??“我曾在誌異小刊上多次看到過，可真器就在我身邊那麽久，我居然沒仔細看過。”覃滄月不無遺憾的歎氣，鬆開死死抱著聶如海手臂的雙手，伸手握住鍛雪雁翎冷沁的刀柄，猛一用力抽了出來。
??“小心。”韓山羽和聶如海同時出聲。
??鍛雪雁翎看起來輕盈精致纖薄，沒想到居然這麽重，覃滄月一個不慎，刀尖直接杵在腳邊地麵上，險些直接紮透自己腳背。
??覃滄月也嚇了一跳:“怎麽這麽重?看你們拿著很輕的樣子。”
??聶如海看她沒事，又別過臉去不理她。
??“兵刃一般都很重的，你小心點，還很鋒利呢。”韓山羽提醒她。
??“奧。”覃滄月用力將鍛雪雁翎提起來，摩挲著細看:“果然晶瑩如雪，瀲光似水，冷而不戾，精而不糜，啊！”
??“怎麽了月兒?割到手了嗎？”韓山羽趕忙上前拉著覃滄月的手查看，邊埋怨:“跟你說了小心點嘛，看看，割這麽深，哎呀！好多血，疼不疼啊你?”
??“疼。”覃滄月眼淚汪汪撇嘴。
??“伊若，你還站著，快過來。”韓山羽喊聶如海。
??聶如海心裏早忍不住了，雖仍冷著臉，可眼神不住的往覃滄月傷口處瞟。見韓山羽喊他，就坡下驢趕緊過去把鍛雪雁翎接過來插入刀鞘，靜靜看著韓山羽給覃滄月上藥。
??韓山羽一手拉著覃滄月的手，一手拿著藥瓶往傷口上撒:“伊若，快來幫月兒包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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