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060：燭光夜話說魔宗
060：第十回燭光夜話說魔宗
流雲山，正如山之諱名！
襄城北望；這是另人神往而如痴如醉的夢幻之鄉和仙境之地。巒峰如聚的流雲山，巍峨的山峰皆隱沒在白雲之中，彷彿是一名嬌秀的少女，用白紗似的紗縵，籠罩住自己那絕世的容顏，不讓世態流俗偷窺！
當來到流雲山，這時卻發現它真正的面目，雖然如少女嬌秀，不世之塵而不染，但卻有男兒之氣魄；如百萬之猛虎雄獅仰天長嘯，使之威不可欺。
但流雲山主峰長門，卻與別個不同，它巍巍然拔地而起，似唯我獨尊的巨靈神而翹首天外，大有振臂一呼，聚天地之力欲要衝天，笑傲天下，大有不屑天下奇峰值的它一顧。
當你置身長門峰，這時你才能真正理解「流雲」二字；柔柔的晨風拂來，萬頃雲波白紗般輕柔而顯的飄渺無盡，似溫柔的少女翩翩起舞與乾坤之中的縷帶衣袂，隨著妙曼的舞姿波動輕拂。是那麼的洒脫而逸然。
息息的夕風吹來，長門峰又似矗立在桀驁不馴，無聲奔騰的怒馬狂奔的汪洋之中，任它浩瀚的疊浪向自己咆嘯，自己卻視而不見。
碧宵宮位於長門峰峰頂，是當年凌虛真人續正殿凌虛殿之後所建的殿宇，氣勢恢宏，清穆瑞華，盡顯仙家之氣。
溶溶月色，許許晚風，輕拂著這座道家殿宇，仰望穹空，繁星共皓月一色，而在東南方向，一顆新星卻向長門峰投來，道人見了，微微一笑。
雖然月之光是晴空之夜的一盞明燈，而那顆新星卻綻放著耀眼的水藍之光，大有一種讓人一見彷彿要刺破眼珠的感覺，不妖艷，不怪異，更不會讓人感覺到它詭媚。它純的潔之無瑕；藍的晶瑩，藍的玉潤。
當它如流星般向長門投來的時候，無虛子卻露出了自豪的微笑，輕捋尺長白須之際，那顆純靜的水藍之光卻如幻影一樣落在了這位長門之主的面前。
細顧之下，卻原來是一把水藍色的寶石仙劍，在潛發的藍光之下，五尺來長，二尺多寬。而劍身上卻佇立著一位少年，丰神俊朗的像貌在光放清輝的劍光照耀下，愈顯的青朗俊逸，此人正是無虛子膝下弟子凌宵華。
當下兩人一見，無虛子卻微微一笑，由衷的讚歎：「以這把『藍妃』劍看，華兒的道行又精進了不少，到底是流雲六劍啊！」
凌宵華在師父讚美自己的同時，走下仙劍之際，左手隨之在劍身上一拂，那把劍似有靈性一般，隨著清輝迅速的縮小，卻如一縷碧痕，化著一枚劍簪，閃著髮絲一樣細的光絲，卻飛入少年頭頂束髮的頭冠玉簪之中。
無虛子言罷；凌宵華忙立掌行禮：「一切都是師父的細心栽培。」
無虛子道人慈祥的臉龐微微一舒：「好了；連日來一路上辛苦你了，先隨為師到大殿。」
流雲山祥瑞之氣正滋潤著碧宵宮，也在伶聽著燭光夜話！無虛子和凌宵華一前一後打坐在一座神像前，無虛子輕嘆一口氣：「華兒此次回長門，難道魔道四宗有所行動？」
凌宵華依舊合什手掌回話：「師父英明；魔宗這次確實有所行動，這將關係著長門的命運，此番弟子未得到師父的諭詔而突然回來，還望師父降罪。」
無虛子聽完凌宵華的陳述，不禁皺起了白雪似的眉：「華兒；你為我長門作出了很大的貢獻，師父怎麼會怪罪你？到是現在說說，魔宗現在的情況吧。」
凌宵華向無虛子微微一頓首，便說道：「魔宗自二十年前被四位師伯驅逐之後，四宗西進，定長留山［見註釋1］為踞，四宗暫合一宗。這二十年前的事，天下真門皆知；但五年前弟子潛入魔宗之日，魔宗在長留山也非當年苟延殘喘之慘敗之象，十年前四宗歸一統，推龍頭宗韋飛暫為魔頭，魔宗四門唯仙宗和葯宗二門實力單薄一外，幽宗的實力與龍頭宗的實力可謂是平起平坐了。但這魔宗四門齊心圖志，且又經此人這數十年的苦心經營，現下整個魔宗若無師門存在，獨霸天下可謂是易如翻掌。而單是宗主韋飛門徒殿客就不下數千，光是犀兕虎豹之獸就被此人訓服的足有萬軍之兵力，其中怪獸孰湖［見註釋2］就有數百隻之多，還有化蛇【見註釋3】妖獸不少於千條，而此諸獸在韋飛麾下，卻被此人驅動的來去自若，這一堂實力光任憑這些異妖就不是小覷的了的，更兼此人手中還有號稱與師門鎮門奇器九龍弒神劍一樣具有毀天滅地的神器九天降龍劍，其中值的一說的就數這飛龍道人、雲龍道人、玉龍道人這龍頭三使了，就弟子聽到的風言風雨，說此三人道行並不在韋飛之下。」
無虛子聽了這一番話，卻怔了一神，微微皺起眉頭，輕嘆了一口氣：「若與長門一脈比，卻又如何？」
凌宵華聞言，臉色微變：「弟子不敢妄下結論！」
無虛子嘆道：「華兒；你又不是不知為師為人，師父又不是世態俗流愛聽陽奉陰違之言的人，這有什麼不敢妄下結論？知已彼，方可勝；你說之無妨，其實這個才是為師最關心的。」
凌宵華聽了師父之言，便說：「兩門相比，盡在伯仲！光是諸獸便有壓倒人心之氣勢。」
無虛子聞言，不可信的一驚：「那些妖魔不過是方才所說犀兕虎豹、孰湖化蛇之類？」
凌宵華卻解釋說：「師父有所不知；這些妖獸自韋飛收服之後，便請葯宗宗主舒嘯之配出一種名為促生湯的奇葯，以此葯喂之，諸妖獸身體皆比原本之軀大卻數倍。單單一隻老虎躺著就比七尺男兒還要高，那巨犀最小的只怕也不低於二丈之高。若要一隻孰湖和一條化蛇的雙翼向對伸展開來，足可攜上千人立於其翼，若此二獸飛天而起，就只各為一數，距地面十丈之懸空，輕抖其翼，地上方圓十里之地便飛沙走石。這一幕弟子也曾親眼所見，非是誇大其詞之說，更兼數量之多了。」
無虛子聽完眼下這個自己很是器重的徒弟之言，一時卻又問：「那其它三宗情況如何？」
凌宵華道：「弟子雖作了韋飛門下的殿客，但三宗之內，情況弟子卻也略有耳聞，就幽宗實力而論，也自視不可覷，師父是知道的，宗主費仙擅於鬼魅之巫術，麾下四聖之鬼叔真人薛靜、鬼妹仙子王子琪、鬼宗公子鄭祝融、鬼幽浪子王天羽其道行造化通天，更是在整個宗門是屈指可數頂尖的高手，幽宗雖然道行高強的弟子不下數千，但此四人卻勝過千人。弟子曾聽韋飛說過；幽宗看似無兵，卻勝是有兵，四海之內，幽魂猛鬼有多少，幽宗便有多少兵。目下看來，能與幽宗抗衡者，非長門和龍頭宗而不能。但還值得一提的是費仙有二子，長子名毅，年方二十其術僅次其父。次子名靈瑤，整個魔宗稱她為靈瑤精靈，今年方二八，是位名副其實的妖女。巫術之精之絕，足可與其父論伯仲，韋飛看到這一點，已為其子韋林定了親，現下已收做了乾女兒。而葯宗雖沒有幽宗那麼雄厚的實力，但這一宗卻被韋飛評為天下最為危險的門戶。宗主舒嘯之素以葯聖之稱自居，門下僅三名弟子，其大弟子柳惜夢自稱萬毒大聖，二弟子朱小淞自稱萬毒天尊，三弟子王天翼自謙葯堂小生；此三人道行得舒嘯之真傳，韋飛曾風趣的說，現在整個魔宗都是葯宗的天下了。四人若想將長留山成為死山，只怕在四人談笑風生間，整座長留山傾刻間飛禽走獸便灰飛煙滅。並且三人各有所得舒嘯之所贈天下奇異巨毒能大能小的碧眼巨珠各一隻，實力也就可想而知了。而仙宗也是一個讓人談虎變色的宗門，宗主妙靈仙子乃千年白狐幻化人形而自踞一門，有一千多年的道行，就是龍頭、幽宗、葯宗三宗宗主也要對這妖狐敬三分，這妖狐媚術天下也是獨一無二的，並且此妖手上還有攝魂寶鑒，非平雲山智虛子師伯的玄冰鏡而不能剋制。其身邊更有道行在八百年之上四隻玄狐，現在皆修成人身，成為狐宗四使，即青龍使者童貞，白虎使者余雪，朱雀使者清歡，玄武使者歡語。此四狐皆擅用劍術，其劍術在魔宗堪稱一絕，並且四人劍術都傳言為妙靈仙子所創所傳授。」
無虛子輕嘆一口氣道：「你四師伯的手臂就是被此稱妙靈仙子的狐狸之劍術所廢，想現入今只怕此妖的道行更精進了吧！」
凌宵華回話道：「弟子聽說此妖自踞長留山之後，就已閉關，整整二十年了，至今還未出關，弟子知道她的信息甚少。」
無虛子一驚：「當有此事？」
凌宵華道：「千真萬確，就是這四使者，弟子也未曾謀面。」
無虛子聽了這話便問道：「此門還有什麼高手？」
凌宵華便回話說：「還有仙宗七妹；即：大姊小蠻，二妹惜雨，三妹紫雪，四妹憶夢，五妹靜詩，六妹菲雅，七妹小痴。此七隻小狐也都修成女身，道行卻也含糊不得。弟子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無虛子卻苦笑道：「這也難為你了！現下這形勢，正真形成了邪盛正衰的時局了，長門怕是凶多吉少啊！」
凌宵華微微一怔神，看著眼前有些***父的背影，心一下子泛起了漣漪，欲知後事，且看《九幽謫仙傳-第二部：迷仙引·第二卷：流雲行》
註釋：
1：長留山：見《山海經·西山經》：又西二百里，曰長留之山，其神白帝少昊居之①。其獸皆文尾，其鳥皆文首。是多文玉石。實惟員神磈氏之宮②。是神也③，主司反景④。
註解：①白帝少昊：即少昊金天氏，傳說中上古帝王帝摯的稱號。②磈氏：即白帝少昊。③神：指少昊。④景：通「影」。
譯文：再往西二百里，是座長留山，天神白帝少昊居住在這裡。山中的野獸都是花尾巴，而禽鳥都是花腦袋。山上盛產彩色花紋的玉石。它實是員神磈氏的宮殿。這個神，主要掌管太陽落下西山時光線射向東方的反影。
2：孰湖：見《山海經·西山經》：西南三百六十里，曰崦嵫之山①，其上多丹木，其葉如（穀）【榖】，其實大如瓜，赤符而黑理②，食之已癉，可以御火。其陽多龜，其陰多玉。苕水出焉，而西流注於海，其中多砥礪③。有獸焉，其狀馬身而鳥翼，人面蛇尾，是好舉人，名曰孰湖。有鳥焉，其狀如鴞而人面，蜼身犬尾④，其名自號也，見則其邑大旱。
註解：①崦嵫之山：即崦嵫山，神話傳說是太陽落入的地方，山下有蒙水，水中有虞淵。②符：「柎」的假借字。柎：花萼。③砥礪：兩種磨刀用的石頭。細磨刀石叫砥，粗磨刀石叫礪，后一般合起來泛指磨石。④蜼：傳說中的一種猴子，似獼猴之類。
譯文：往西南三百六十里，是座崦嵫山，山上生長著茂密的丹樹，葉子像構樹葉，結出的果實像瓜大小，紅色的花萼卻帶著黑色的斑紋，人吃了它就可以治癒黃疸病，還可以辟火。山南面有很多烏龜，而山北陰面到處是玉石。苕水從這座山發源，然後向西流入大海，水中有很多磨石。山中有一種野獸，形狀是馬的身子而鳥的翅膀，人的面孔而蛇的尾巴，是很喜歡把人抱著舉起的，名稱是孰湖。山中還有一種禽鳥，形狀像一般的貓頭鷹而長著人的面孔，蜼一樣的身子卻拖著一條狗尾巴，它發出的叫聲就是自己的名字，在哪個地方出現哪裡就會有大旱災。
3：化蛇：見《山海經·中山經》：又西三百里，曰陽山，多石，無草木。陽水出焉，而北流注於伊水。其中多化蛇，其狀如人面而豺身①，鳥翼而蛇行②，其音如叱呼，見則其邑大水。
註解：①豺：一種兇猛的動物，比狼小一些，體色一般是棕紅，尾巴的末端是黑色，腹部和喉部是白色。②蛇行：蜿蜒曲折地伏地爬行。
譯文：再往西三百里，是座陽山，到處是石頭，沒有花草樹木。陽水從這座山發源，然後向北流入伊水。水中有很多化蛇，形狀是人的面孔卻長著豺一樣的身子，有禽鳥的翅膀卻像蛇一樣地爬行，發出的聲音如同人在呵斥，在哪個地方出現哪裡就會發生水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