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096:玄功震攝殘陽軒
096:第十六回玄功震攝殘陽軒
鄭逸見凌宵和飄然飛身上了殘陽軒,鄭逸卻冷笑道:「對;越是在高處,就越接近西天,反正你今日是活不成了,死在哪兒隨你就是。」說話間,不容分說,人影一晃,便也登上了殘陽軒。
兩人落腳,凌宵和見鄭逸這身手比之那日大有天壤之別,卻笑道:「到還長了幾分本事!好;讓你領教一下長門的神功,免叫你死的個不明不白。」語畢;長門派天罡玄功乍施,名劍傲雪祭出:「我先讓你三分招數,好叫你輸的心服口服。」
鄭逸聽的此言,頓時火起,但見得修空寺小乘教神功施展來,虎頭仙刀風聲而起,引焦陽之氣,納鋒芒以引之,御洶洶不殆烈日之火,卓顯刀風啾啾,烈焰滾滾,越發震耳欲聾,光耀眼穿,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面而來,頓時迴旋於凌宵和周身。
凌宵和雖以天罡玄氣護體,但覺周身烈火怒燒,狂飈如潮,一浪接一浪的灼熱氣息源源不斷來襲,使之外界氣流不得入內,自己卻如同置身火爐中被焚燒,眨眼的功夫,那灼熱氣息頓時悶得自己肺腑幾欲爆炸開來。
「雖然天罡玄功精妙絕倫,但被鄭逸這般狂攻,卻也說不出的灼熱難受,雖說我自願讓地三分招,卻也接過了,但若然我在不出手,自己豈不被鄭逸這小子用純真之火燒焦?」凌宵和心想至此,卻驀地清嘯一聲,也不顧鄭逸以虎頭仙刀引焦陽之氣以御洶洶不殆烈日之火淫威來狂襲,手中傲雪仙劍再度御起,那傲雪仙劍頓時幻化開來,倏然間玉光暴舞,秋風飈嘯;仙劍揮處,天罡玄功暗中催持,以傲雪仙劍之水性,喚天地之靈氣,引山川貯存之水,聚而凝之,凝而出之!
此劍一出,初看時天地間清潤滋滋,隨風漫跡,忽而隆隆水聲而起,青龍山如山崩海嘯頓時地動山搖,隨後一記暴烈之聲傳來,那古柏峰上的殘陽軒因無力抵禦這震天一嘯,頓時應聲坍塌。轉眼之間,青龍山方圓數百里內所有溪流皆升起數百脈巨形水柱,並以衝天之勢飛旋而起。
先聞其聲,已覺異常,時而定神一看,整個青龍山頓時如海丘一貝,自己和凌宵和就如同身在水柱淼漫間,隨時都有可能被這水柱所湮,鄭逸眼下已懼,心上駭然!
但凌宵和身在烈火之中,自然不覺的鄭逸心裡上的變化,現在的他卻一心只想不再被這怒火中燒,一聲清嘯之下,傲雪仙劍鋒芒正灼,遙指鄭逸面門間,那數百脈巨形水柱頓時如同數百條巨龍,在凌宵和的御駕之下,似有靈性般以雷霆威猛之勢一起射向凌空舞刀的鄭逸。
鄭逸雖倚勢修空寺小乘教神功,但手上動作卻轉而攻守兼備,但任是鄭逸如此,卻又怎奈抵擋的了這凌宵和清嘯一劍?那水龍以鋪天蓋地之勢同時由上而下激射怒噴的俯衝而來,鄭逸定神一看,心頭一緊,不由的收刀在手,人也隨之向蒼穹飛起,唯唯躲避。
但鄭逸此刻卻又如何躲避的了?那水龍勢大,自然不虛此言,凌空看去,鄭逸被早震得身體飄忽不定,衣角狂舞,渾圓的手臂雖力握虎頭大刀引烈火攻擊凌宵和,但那烈火勢頭早已是大不如前,反而到小了幾分的勢頭,雖蓄勢之下再度反擊,亦是沒有初時的威力了。
在看烈火中的凌宵和時,他卻較之先時節的處境稍微好了幾分,道袍隨風火翻飛,本就幾欲快要灼的欲焚的光景,此時卻隨風微飄,沒有了欲焚的跡象,反而因天罡真氣的灌動,雙袖也玉光泛泛,斜飛側擊的橫掃烈焰。
但任是鄭逸再度數翻相避,那數百條水龍卻始終隨鄭逸狂追,水浪狂舞,碧光曳曳,鄭逸稍一失神,那水龍瞬間襲到,鄭逸頓時便連人帶刀硬生生被撞飛出幾十丈遠。但水龍不息,不等鄭逸凌空立定,那水龍在傲雪仙劍的駕御之下,又狂飈似的席捲攻到。
凌宵和打量了一眼鄭逸,卻笑道:「五行之中,水本克火,你即是火屬刀系,我這傲雪自然是水系之屬了,且看你道行修為怎樣。」仙劍一挽,那數百條水龍頓時繞鄭逸飛旋,眨眼間卻織成一團巨大的太極水波,瞬間便向核心中有鄭逸急聚,而如此一招,正是凌宵和傲雪所能施展的仙劍之絕學水龍太極陣。
兩人所修鍊法寶皆五行之列,一個溫性水,一個剛烈火,五行相生相剋,只在本質上就能見分曉,但眼下焦陽之火燒的在瘋狂,然水龍狂襲霸道強猛,其間一強一弱就更很明顯了。但凌宵和每變化一招,那水龍太極陣更是圍心力聚,而被困水龍太極陣核心的鄭逸更是苦不堪言,周身肌膚冰冷刺痛,又因水陣內聚,就連麵皮也開始漸漸波動,使之變形扭曲,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水龍太極陣壓作肉泥擂成肉粉的勢道。
眼中雖怒火閃爍,但虎頭仙刀卻也漸漸的被壓得彎曲了幾分,這就不難看出,鄭逸已是難再支撐。
就在鄭逸生死難定的緊要關頭,忽聽「波」的一聲沉悶之響聲傳出,當空水龍頓時應聲翻騰,疊浪炸濺,遠眺細看,但見雲層之上,一隻金色巨缽尤自原地不動的懸空飛旋,其霞光織織,金光爍爍,罩水龍太極陣與光影之中。細細眼一看,卻將那重重擠壓的水龍太極陣震蕩的波浪欲裂水柱欲散。
凌宵和見此情形,心裡卻不由的屏住呼吸,忽聽背後有人卻高誦一聲渾厚威嚴的佛號;「我佛慈悲,凌宵和施主且請饒恕這劣徒一回吧!」
凌宵和回頭一看,心裡一怔,卻見這說話之人三分長眉壽佛的形態,七分尊者模樣,一身僧袍結鳩破舊,但卻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凌宵和見的這僧,自然認的出此尊者乃天下名寺修空寺執法尊者紫幻尊者,頓時慌忙拜倒:「晚生拜見紫幻師伯!」
紫幻尊者早走上前一步,善眉微皺,為之一笑:「施主快快請起!」說話時節挽凌宵和起身來,卻看了那水龍太極陣一眼,卻笑道:「這小徒多受些折磨卻也好!」一偈佛號朗聲而起,那金缽頓時幻化的只有平常般大小,隨之化著一道金光,便疾飛到尊者早已托出的手中。
凌宵和聞的此言,見此一舉,忙道:「晚生多有冒犯了,師伯請見諒!」語畢;傲雪輕揮,道一聲「上善若水」法門口令,那張巨形洶湧的水龍太極陣頓時應聲分解成數千萬點細小的水珠,眨眼間便四散而開,傲雪仙劍向東遙遙一指,水珠如玉,分飛而下,頓時向東峰山麓飄去,無聲的潤澤在方圓數百里的青龍山之上。
卻說紫幻尊者和凌宵和各自收了各自法寶,鄭逸見此一舉,虎頭仙刀驀然橫擺,閃電般卻向南飛去,紫幻尊者見了,壽眉頓時一鎖:「頑子哪裡去?」手起缽飛,頓時化作一縷金影,拋向向南逃逸的鄭逸。
那金缽飛旋而出,速度堪比幻影一閃而逝,撲風捉影的瞬間卻擊向鄭逸后心。鄭逸凌空御刀飛行,頓時覺的一股強勁的真氣如一股強勁的潮水,伴隨著泰山壓頂之勢,襲卷而來,堪堪只擊後背,鄭逸雖仗著有小乘教功護體,但他知道,這可是自己師父的金缽,此法寶的威力天下聞名,雖然師父這一出手還沒用到他老人家神功的一星點毫毛,但若只要是稍稍被擊中一下,只怕自己非死也傷,一想之下心裡駭然,虎頭仙刀倏頓,修空寺千均落隕神功急施,人隨刀落,瞬間便直線而下,飛墜真如隕石落地般便落在地上。
卻說鄭逸腳跟未落穩,忽聽紫幻尊者沉聲一吼:「我佛善緣!」右手微微向鄭逸一招,一股勁風頓時在凌宵和與尊者二人之間旋起,眨眼間便幻化出一條珠圓玉潤,通身金光閃閃的佛珠,應尊者一聲「歸去來也!」佛珠似龍騰風嘯,便遊離而起,只卷鄭逸周身。
鄭逸未來的及反應,佛珠已近身,飛旋之際,繞匝三圈,便奔騰飛起,投紫幻尊者而至。
這時;卻見一個嘍啰慌裡慌張的小跑著來,一見鄭逸被一名老和尚擒了,正要拔刀解救鄭逸,卻見凌宵和在一旁瞪了一眼,那嘍啰頓時渾身都嚇癱了,紫幻尊者也沒見看那嘍啰一眼,打一佛家口號,鄭逸見了,慌忙向紫幻尊者撲通一聲跪下:「弟子求師父赦罪!」
紫幻尊者卻看了那嘍啰一眼:「施主為何慌張?」那嘍啰見和尚問話,又見凌宵和逼視自己,不敢遲疑,便又驚又怕的說:「小的是來告訴大哥來著,那岳家婆娘被她哥哥給救走了。」
紫幻尊者聽的此言,卻為之一愣,一時輕嘆一口氣:「色字頭上一把刀啊!」說話之際,卻向凌宵和微微一笑:「施主是為此事而來?」
凌宵和忙向紫幻尊者躬身一禮:「晚生是受師父和岳先生所託……」
紫幻尊者卻朗聲一笑:「我已盡知,上次也是因此事,令師因看在我空門之面和小僧之面,只是善意出手,將這劣子的道行予以禁錮。但不曾想這劣子竟為了解禁,卻犯我佛門戒律,入的藏經閣竟把我佛門乘教修真之典盜了去,私自偷學內里之功;今小僧來此,就是受主持師弟之法旨,攜此劣子回寺問罪。」話到此處,卻語鋒一轉:「既然那女施主已被救出,凌宵和施主也可回去給令師有個交代了,待來日小僧必親自登貴派門牆,向令師無虛子道兄請這教子不嚴之罪。」凌宵和忙躬身道:「師伯言重了!」
紫幻尊者卻微微一笑:「謝罪一定要去的,還煩請凌宵和施主將此話帶到,小僧在謝!」然後道的一聲「就此別過!」御金缽在腳下,攜受佛珠所縛的鄭逸便飄然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