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流產了
施薇薇今天要拍的是蘇蜜被羅達的妻子發現懷孕,妻子找了過來,拿冬天暖屋子的爐火燙傷了蘇蜜的手的情節。
羅達的妻子知道蘇蜜雕塑天賦高,也清楚是她身上優秀的能力吸引了羅達,她就狠了心要蘇蜜以後再也做不了雕塑。
“你現在狀態有點不對。”臨開拍的時候,許軍擔憂地看著施薇薇。
她的眼眶都還是腫的,整個人看起來失魂落魄的樣子,讓許軍都害怕她待會無法入戲。
“難道蘇蜜現在不是這樣的狀態嗎?”施薇薇有氣無力地回他一句,麻木的眼平淡地同他對視。
許軍臉色有些複雜,他隻是擔憂她,蘇蜜該是這樣的狀態沒錯,但是她是這樣的狀態就讓人不由得想要關心。
施薇薇明白他的想法,不用他說清,她勾唇笑了一下,“我可以控製好自己的,說過不會讓你失望。”
許軍十分鄭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覺得下午還是應該給你放假。”
“不用。”施薇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準備開始拍攝。
和施薇薇搭戲的女演員也沒有太大的名氣,年齡已經四十以外了,穿上特定的服裝,配上一副尖酸滿刻薄的嘴臉,形象倒是十分符合劇本裏的人物。
蘇蜜已經躲到了一個小房間裏創作了,她藏得好好的,不準備和羅達見麵。
可羅達的妻子還是找來了,她推開了蘇蜜的房門,一進屋就扯住了蘇蜜的頭發,對著她拳打腳踢,叫囂著要殺掉蘇蜜。
此時正值冬天,蘇蜜被凍得瑟瑟發抖,麵臨羅達妻子的暴力,她有心無力地反抗。
這一段,本來應該是假做,然而女演員的拳頭和高跟鞋都實實在在地落在了施薇薇的身上,她痛得臉色發白。
又被女演員狠狠一推撞在了牆上,差點沒有起來。
她剛剛爬起來了一點,女演員又拉著她的手朝著炭火而去。
“不要!”施薇薇已經意識到事情的不對,身上各處都在疼痛著,她的臉近乎慘白。
她淒慘地抗拒,然而劇組的人都以為她是在表演,無一人上前阻攔。
直到,施薇薇白嫩的手真的被壓在了炭火上麵,撕心裂肺的吼聲從她的喉嚨裏傳出。
“啊……”
這一段太真實了,周圍的人感歎。
女演員及時放開了施薇薇的手,施薇薇捂著手躲到了角落裏,眼裏又是畏懼又是絕望。
眼淚模糊了視線,看著女演員逃離了屋子,她頭上的冷汗都掉了下來。
一切也都是按照設定走的,許軍滿意地喊了完美,又是一條過,他提出了早點讓大家回去。
劇組的人都在歡呼,而施薇薇卻一個人縮在角落裏,身子漸漸冰涼,手劇烈地發顫,然後感受到一股疼痛又從小腹處騰起。
“呃……”
她不再捂著被燙傷的手,而是臉色發白地捂著肚子,痛苦的悶哼聲像是從靈魂深處傳出來一般。
“砰!”她從炕上摔到在了地上,剛才坐著的地方,一道鮮紅的血跡出現,從炕沿流到了地麵,刺眼的紅。
這邊許軍才意識到施薇薇情況不對,而傅夜爵已經快步地衝了過去。
“沒事吧?你怎麽了?”他將施薇薇抱在了懷裏,神情慌亂了起來,在看到血跡時,陰鷙的瞳孔不由得都一縮。
來不及去等施薇薇的答案,他將人抱了起來,大步地朝外跑去。
這裏的情況吸引了劇組的人的注意,他們一副看戲的表情,笑嗬嗬地問:“這是怎麽了?”
許軍一臉的凝重,他招呼著現場的人都離開。
然後讓小助理將屋裏拍攝場地裏的血清理幹淨,然後又給傅靳廷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幾天前回到市裏之後,他就被傅靳廷囑咐要好好地照顧石薇,此時發生這樣大的事情,也該給他通報一下。
半個小時後,市醫院裏。
施薇薇被推進急診室時,已經痛得昏厥了過去。
隱隱感覺自己躺在了手術台上,刺眼的燈光照得她睜不開眼睛,渾身的熱量好似都在流失。
一個多小時的治療,施薇薇漸漸地清醒了過來,而此時,她已經躺在了病房裏。
冷汗打濕了頭發,她直直地盯著醫生,等待他告訴她結果。
“孩子沒了。”中年男醫生看著她,沉重地說出這麽一句。
施薇薇腦袋一懵,好像被當頭打了一棒,“你……你說什麽?”
“你本來已經懷孕十二周,現在孩子沒了,因為心情抑鬱工作勞累,以及外力傷害。”醫生說得稍微詳細了一些,說完不忍地別過了視線,出門離開。
剩下的注意事項由護士繼續說了下去,而施薇薇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原來剛才那陣鑽心的疼痛竟是肚子裏的小生命在同她告別……
施薇薇無意識地摸著肚子,臉色有些茫然,她都還沒有發現他,還沒有來得及保護他,他就已經沒了。
這可是她和傅靳廷的孩子啊,難道命運也要斷掉她和他所有的聯係嗎?
傅夜爵走到了她的身邊,張口欲言又止,最後沉沉地歎出一口氣。
“身體要緊。”
施薇薇一聽他的話,眼眶就酸了起來,眼淚不斷地往下流。
她其實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她想要她的孩子還是好好的。
施薇薇彎曲著背脊,將頭放在被子上,身子因為哭泣劇烈地顫抖著,滿屋子都充斥了悲哀的氣息。
她哭泣是沒有聲音的,瘦削的身子一顫一顫,可憐得想要人將她摟進懷裏。
傅夜爵嚐試著伸手,最後卻又無力地垂下,他體會不了施薇薇的傷痛,他也不願幫她分擔。
門口,傅靳廷安靜地站著,冷漠地看著裏麵的一幕,良久之後,才又轉身。
他的西裝都還沒有穿好,連襯衫的紐扣都扣錯了。
聽聞施薇薇生病他就焦急趕了過來,見到裏麵的一幕,他覺得自己隻是一個多餘。
“傅總!您是來看石小姐的?”施薇薇的主治醫師認出了他,滿麵笑容過來打招呼。
“她如何了?”傅靳廷本來想直接走掉,卻還是止不住地停頓,開口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