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隻剩下自己
屋內,傅靳廷摁著眉心,身上的氣息甚是壓抑。
唐裳看了他兩眼,又朝著施薇薇的背影看了過去,最後垂下了頭,什麽都沒說。
都是少爺他們自己的事情,做手下的不能自作主張,隻能聽候吩咐。
施薇薇邊走邊哭,一路上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側目而視,或許是她現在的狀態和上鏡時相差太遠了,竟然沒有人將她認出來。
腦海裏,傅靳廷和女人在酒吧裏顛鸞倒鳳的情景重現,她隻當他是一時氣極,卻沒想傅靳廷直接將女人接回了家裏,還取代了她。
原來,她對他來說,竟是這樣可有可無,和其他女人似乎沒什麽兩樣。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天都黑了。
她一個人躺在路邊的長椅上,空氣裏溫度越來越低,吹來的冷風讓她瑟瑟發抖。
她抱住了自己的雙臂,將身子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在路燈下麵,顯得那樣的無助。
她已經沒有家了,她的世界好像又隻剩下了她自己。
深夜,等到施薇薇已經睡著了。
守在暗處的人才緩緩地走了過來,挺拔的身軀被裹在長長的風衣裏麵,冷風吹得他的唇有些微白。
長椅上的施薇薇凍得再一次縮了縮身子,口中喃喃著什麽,眉頭蹙成了一團。
傅靳廷歎了一口氣,脫了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深夜的街道上已經沒有太多的車輛,燈光有時忽明忽暗,好像下一秒就要熄掉。
清冷安靜的街道上,隻剩下他們兩人。
傅靳廷用手撐著額頭,就這樣守了施薇薇一晚,也沉思了一晚。
翌日早晨施薇薇醒來之後看見了他,立即嚇得從長椅上下來,發覺手中還拿著他的衣服,她複雜地看著他。
“我們和好吧。”傅靳廷低著頭,還保持著昨晚思考的姿勢,啞聲開口。
施薇薇才不會因為他在這裏陪了自己一晚而感動,她把他的衣服扔了回去,臉色變得清冷起來。
“我還要去工作,就不陪你了。”
她腳步不停地遠離他,仿佛他是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傅靳廷幾步就將她追上,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身子,啞聲說道:“我送你去上班。”
施薇薇背脊僵硬,眼眶又一陣發酸。
她想要將傅靳廷的手拿掉,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帶著哭腔拒絕,“不需要,我可以自己打車。”
總算是脫離了他的懷抱,施薇薇立即快速地朝著遠處跑去,淚水又模糊了視線。
她才不要他的可憐,反正以前都是這樣過來的。
可才跑了沒兩步,身子一下騰空,她就這樣被傅靳廷扛了起來。
“你幹什麽?”施薇薇總覺得他莫名其妙,手發泄一般地狠狠砸在傅靳廷的背上。
傅靳廷一聲不吭地承下了,然後不由分說地將施薇薇關進自己的車子裏。
“我不坐你的車,我自己走。”施薇薇推開車門要出去,卻直接被壓著肩膀釘在了座椅上。
傅靳廷的吻來得措不及防,施薇薇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想要掙紮的手臂也被強硬地壓在了車椅上,漸漸地淪陷在他的吻裏。
眼淚滑到兩人唇齒想接的地方,一片苦澀之味。
良久後,傅靳廷才放開了她,將她摟入懷裏,沉聲說道:“別生我氣了,這段時間煩心事太多,沒顧及你的感受。”
施薇薇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頭靠在他的胸口,心髒已經疼得麻木了。
她明白這段時間自己身上的緋聞太多,她也明白傅靳廷公司的事情太多。
可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將氣撒到她的身上。
想到此,施薇薇又狠狠地將拳頭砸在他的身上,壓抑地吼道:“你真的太過分了!”
這一瞬間,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宣泄點,施薇薇一個人哭得稀裏嘩啦。
“對,我過分,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吧。”傅靳廷將她抱緊了一些,眉頭輕蹙,那一拳拳砸得確實很疼,他卻縱容地開口。
施薇薇想要將他推開卻是無濟於事,雖然她很想原諒他,可一想到那些女人,她的心就像刺在紮一樣。
哭泣也解決不了事情,她深吸了兩口氣,擦了眼淚,情緒已經平靜了很多,輕聲說道:“送我去劇組吧。”
傅靳廷又凝視了她一會兒,才回到駕駛座,直接開車朝著劇組駛去。
一路上,施薇薇都轉頭看著窗外,心結還沒有解開,一切都顯得那麽的沉悶。
車停在劇組門口,施薇薇都沒有和傅靳廷打招呼,就轉身進去了。
而傅靳廷下車點了一根煙,靠在車門上看著她的背影,臉色在煙霧繚繞下晦暗不明。
施薇薇都走了好長一段路了,又遲疑地回頭,和門口的傅靳廷剛好對視。
她看見他抽煙,眼神閃爍了兩下。
而傅靳廷卻已經優雅自若地將煙頭丟在了地上踩滅,他看起來還是那麽的淡定。
施薇薇一言不發地轉身,這一次再也沒有回頭了。
內心多了兩分悲戚。
許軍看到她的時候,滿是驚訝,“不是生病了嗎?怎麽又跑到劇組來了?”
“我可以借用休息室休息一會兒嗎?”施薇薇身上疲憊的氣息讓她看起來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眼神黯淡地望著許軍,使得他都不由得神色變了幾變。
“去吧,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沒有你的戲。”許軍點頭,目送施薇薇獨自走進休息室。
這孩子到底是怎麽了?
施薇薇也好想問問自己到底怎麽了,傅靳廷都已經求和了,她該答應他才是啊,她不是好想和他在一起嗎?
休息室的條件可比露天街道強多了,施薇薇很快就沉睡了過去。
而另一邊,姚馨裴聽說傅靳廷已經在找施薇薇複合,急得在辦公室裏團團轉。
他們怎麽能複合?
他們複合了,她又該怎麽辦?
正在此時,傅夜爵推開了她辦公室的門。
“五年前,施薇薇被傅老夫人抓走去給傅靳廷生孩子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他平淡地開口,眼神卻是陰鷙,這是他剛剛得到的消息,簡直荒謬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