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幾個人在屋子裏關於這件事也是念念叨叨的許久，到最後還是柳知謹看著柳月清沒精神了，才意識到現在已經很晚了，本來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不早了，幾個人又在這裏說這麽久，可不就是深夜了嗎
“好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現在都什麽時辰了，也該睡覺了，你們半夜還跑人家安王府ii一趟，你們不覺得累嗎？？好了，都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到了爹爹那裏再說吧”
柳知謹的一番話也是提醒了大家，現在的確不早了，於是幾個人也是紛紛離開了清荷苑，回去自己那裏睡覺了，柳知謹回去的時候，發現李如兒竟然還沒有睡
“如兒，怎麽還不睡？？我臨走之前不是說了嗎，你早點休息，不要等我”看著上來迎接自己的李如兒，柳知謹也是好一番心疼，自己大晚上出去，還要連累自己的妻子熬夜一起等著自己
李如兒倒是沒有想太多：“我聽說你去阿歡那裏了，阿歡怎麽了？？我怎麽聽人說是被表少爺背回來的呢？？？”
柳知謹聽見自己的妻子如此之問，就明白，這是底下的人又亂講了：“如兒，這件事你知道就算了，但是絕對不能傳到阿娘耳朵裏去，你明白嗎？？阿歡沒事的，我去的時候已經好了，不過家裏的下人，如兒你可要好好管一管，什麽話能說什麽舌頭不能嚼，要讓他們心裏有數才好”
李如兒很少見到柳知謹這樣嚴肅的表情，而且像關於管家的這樣的事情，柳知謹平時也是從來不摻合的，李如兒記得柳知謹張嘴說的隻有兩次，一次就是清荷苑的開銷不要自己管，一次就是今天，好像關於柳月清的的事情，在柳家都是不可以隨便說的，也不需要去管的存在
“阿謹，關於阿歡，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在家裏，關於阿歡的事情，總是像禁忌一般的存在？？不可以隨意議論，和母親也不可以隨意講，甚至連阿歡院子裏的事情，都是根本不管的？？？？”
李如兒終於忍不住了，還是問出來的心中的疑惑了，自從嫁進了柳家之後，李如兒越發的覺得，柳月清在柳家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
柳知謹麵對妻子的一再詢問，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了，這家，從來都是阿歡來決定很多事情的，但是和李如兒說了的話，卻是不知道要從和說起，並且，現在昆侖玉家的人已經找了上來，柳家很危險
但是李如兒和趙璋趙郢不一樣，李如兒是嫁進來柳家的，以後很多事情，未必能瞞得過她，但是現在的時候，柳知謹還沒有對李如兒做好講述一切的準備
“如兒，阿歡在我們家，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以後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柳知謹不想去欺騙妻子，但是也沒有做好把一切都和盤托出的準備，所以現在也是隻能如此說
李如兒知道，認識了這麽多年，柳知謹不會欺騙自己的，而且，阿歡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所以盡管現在自己不知道，但是李如兒相信，總有一天，柳知謹會將一切都告訴自己的
“嗯，好，走吧阿謹，夜深了，洗洗臉休息吧”李如兒選擇不再追問，因為她相信自己總會知道的
這一夜的柳知謹睡的很不踏實，同樣的，柳月瑜或者柳月清，還是說玉汜和南靖，每一個人也沒能睡好這一覺，昆侖玉家，就像壓在他們頭頂的一座大山，昆侖存在的時候，比現在這個大周王朝還要久遠
王朝的更替也好，江湖的一代又一代新人也好，昆侖始終都在風風雨雨中屹立不倒，這樣的一個勢力，即便是沒有王朝的百萬大軍，但是同楊也是不可讓人輕視的一個敵手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幾個人雖然沒有事先說過，但是卻是不約而同的來到了柳湛的書房，昨天看見聽見的那些事情，總是要和柳湛說的
柳湛也是早就預料到了眾人會來，畢竟聽下人說，昨天他們幾個人齊聚在柳月清的清荷苑，長談了一個時辰之久，那個時候柳湛就可以斷定，定然是又事情發生了，不然的話，怎麽可能幾個人深夜談那麽久的時間
等到看見了幾個人過來，柳湛也是聽著柳月清和玉汜重新的敘述了一遍昨天在安王府的所見所聞，柳湛越是聽著，眉頭就是越加的皺了起來
這件事事情，涉及到他們全家性命，也就難怪柳湛如此的煩惱了，尤其還是現在玉家的人，居然還找到了安王趙璟，趙璟雖然不是很受重視，但是好歹也是一位皇子，能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而且，那個三公子還說要助安王爭奪皇位，這樣子的事情就複雜的很了
這個時候的柳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柳月清，於是抬頭望向了柳月清：“阿歡，你如今，是要和那位三公子比試一番嗎？？？還是說直接把他除之而後快？？？”
麵對著柳湛的問題，這個也是昨天柳月清思考的問題，她不是沒有想過直接派人殺了那個三公子，但是這樣一來，三公子一死，無疑就是扯開了和昆侖之間的那層布，到最後的結果就是直接當麵對上
但是如果不殺，這樣的話，他們以為自己一切都是暗中進行，柳家的一切都被他們掌握在手中，但是殊不知柳月清已經知曉了一切，敵我之間明暗已經互換，這樣的話柳家既不用和昆侖撕破臉皮，直麵對上，而且還能反客為主的算計那位三公子
這樣看來，改怎麽選擇，答案已經就已經呼之欲出了：“父親，不用殺，留著他，我就是要看看，他到底能做出來什麽？？？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那個三公子的存在了，也知道趙璟勾結上了昆侖的人，現在是我們在暗處，他們在明處，殺了反而不利於我們的計劃，這下子我就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柳月清已經想明白了，就看看那個三公子要做什麽，現在玉照身邊有著南靖在，玉照的身體是完全不用擔心的，接下來就是要早點推動諸皇子之間的這一場場的奪嫡之戰了，隻有盡快的把趙郢推上那個位置，柳家在大周的地位猜更穩固，這樣，柳月清才能放心的對對付昆侖
柳湛也是一瞬間就明白了柳月清的意思了：“阿歡，你是，要開始了嗎？？？”
柳月清點了點頭：“是呀，這麽多年了，準備了這麽久，可以了，足夠可以了，而且，現在我們再這樣順其自然下去，怕是趙璟也是會動手的，這樣的等待沒有什麽意義的，相反容易讓我們陷入到被動的情況裏麵”
柳湛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兒，柳湛明白，這就是柳家未來的希望：“嗯，你要做什麽就去做，需要幫忙的就叫你哥哥們，父親總會老的，以後柳家是要你哥哥當家作主的，他也應該成長起來了，以後有什麽事情，解決不了的話再來告訴我”
柳湛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放心交出去一切了，倫心計謀劃，自己是遠遠不如自己的小女兒柳月清的，而且，柳知謹長大了，以後的事情，就交給柳知謹做了，柳湛能做的也沒有太多了
不過此時的柳知謹還是在想著昨天李如兒問的事情，所以現在聽見柳湛提起來自己的名字，柳知謹還是想問一句：“如兒怎麽辦？？她已經感覺到了家裏有些不對，還有關於阿歡的不一樣，我在想，要不要告訴她這一切”
提起來李如兒，柳月瑜也是想起來當年勸告柳知謹的時候說的話，那個時候，中秋將至，幾個人一起約著去看燈，柳月瑜說，到時候李如兒也會來，但是柳知謹當時的興致卻是不高
柳月清自然是注意到了“哥哥，你不開心嗎？你不是一直喜歡如兒姐姐嗎？”
“我開心，可是，我一想到咱們家做的事情，我就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如果皇上發現了咱家的意圖，快速的肅清咱們家，那時候如兒又要怎麽辦？我一邊又總是想親近她，看她開心看著她笑，可是，我又怕連累了她，但是如兒今年也及笄了，很快李家就會給她議親了……”
“哥哥……”
“阿瑜，怎麽辦，我既不想連累她，可是如果看著她嫁給別人，我更會瘋的，可是要怎麽辦呢？我又沒有資格去要她一定等我，我，我又想親近她，我又怕親近她”說到最後，從來沒見過哥哥哭的柳月清，此時竟是看柳知謹紅了眼眶，軟塌塌的靠在椅子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兒一樣
柳月清看見自己的哥哥這樣，也不禁是紅了眼眶“哥，是我的錯，我的心太大了，我如果想要的沒有那麽多，我們家就不用如此謀劃，哥哥也不必如此為難的”
看著自己帶大的妹妹哭了，柳知謹心裏更是心疼的不行，而且，是朝廷不信任柳家了，不是柳家的心大了“阿歡，不怪你，你是為了保護柳家，如果等朝廷動手了我們再去謀劃，也是來不及了，父親就是看到了這點，才默許了你所做的一切，才把柳家交到了你的手裏”
柳月瑜也是挽住了自己妹妹的手“阿歡，我們沒有錯，不過哥哥，你別怕，有我和阿歡在，我們根本不會失敗，趙郢喜歡我，很快我們就會有足夠的籌碼的，可是哥哥，如果你一直這樣，如兒議親選了別人怎麽辦？”
聽了柳月瑜的話，柳知謹更沉默了，如兒議親選了別人怎麽辦，那他打死那個人的心都有，想來想去，柳知謹也是明白了自己妹妹的意思了，她怕自己錯過如兒，而且她也是在告訴自己，有她在，他們會與趙郢綁在一起，趙郢不會允許自己失敗的，柳月瑜是想要他不要擔心，可是怎麽不擔心呢
柳月清看見自己的哥哥這樣，也是安慰到“哥哥，如兒姐姐已經答應了阿姐，中秋的時候出來一起觀燈燈，這幾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隻要哥哥相信我，就會知道，我不會讓自己失去柳家的”
說完的柳月清就轉身走了，回了清荷苑，柳月瑜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也是轉身離開了，隻留下了柳知謹一個人坐在那裏
看著兩個妹妹都走了，柳知謹也是在想，就這樣放開自己喜歡的姑娘，會後悔嗎？會呀，一定會的呀，那一年在李府，看著笑著靈動的小姑娘，柳知謹就覺得這個小姑娘真可愛
後來的年年月月，柳知謹總是想去見那個小姑娘，自己滿心滿眼的放了五年的小姑娘，自己怎麽可能允許別人把她搶走
既然這樣，那自己還瞻前顧後的怕這些做什麽呢，如果最後柳家成功了，自己的小姑娘卻與別人成親生子了，那自己可能會忍不住殺了那人，他的小姑娘不該是別人能碰的，如此，自己就要好好保護她，等明年再進一步的，如果順利的話，自己就去和小姑娘提親
想通了的柳知謹也是沒有之前的那麽低落了，站起來轉了兩圈，嗯，中秋節，如果自己的小姑娘一起出去觀燈了，買些什麽送給小姑娘好呢？不然自己做個燈試試？兔子燈吧，最容易的一種了，嗯，明天就試試，順便叫上寧遠……
柳知謹在屋裏轉來轉去的想著怎麽做燈，而回到清荷苑的柳月清，卻是一直在擔心自己的哥哥會怎麽選擇，如果他真的決定放棄李如兒，那麽對於柳月清來說就是失去了李家，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她的哥哥，必須要娶李如兒
此時，柳月清早就忘記了那句絕不利用親人的話了，此時此刻，為了計劃，為了保證柳家的未來，那就必須的有利用
而且，此時的柳月清也是覺得，哥哥娶到李如兒，自己得到李家，這是雙贏的事情，根本不是利用，可是柳月清卻是忘了，那一年，她自己是故意等到李如兒落水再去救的，從一開始，有些事情就不一樣了……
想著曾經的那些，柳知謹覺得自己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不告訴李如兒也許是一種保護，但是因為李如兒不知道柳家所麵臨的危險，然後不知不覺給自己陷入險境，也是柳知謹不想要看見的
“阿歡，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不想告訴如兒，是不想要她操心，但是她要是不知道，我也怕她身陷於危險卻是不自知”
柳知謹的矛盾是顯而易見的，所以此時才會這樣的情緒，不過柳月清聽見了柳知謹的這個問題，也是想了一會，最開始的時候就是為了怕柳知謹最後後悔，也是怕失去了李家的支持，所以才百般勸柳知謹放下心結娶了李如兒
可是現在成親了，李如兒每天主持家事，總會感覺到有些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一直這樣隱瞞下去也不是個頭呀？？如果一直這樣，最後可能成為柳知謹和李如兒之間的心結，到最後對兩個人都不好
所以這樣思來想去，柳月清覺得，還是告訴李如兒吧，畢竟這個家，李如兒也是家裏人的一份子，以後柳知謹會有很多事情要做，也同樣需要李如兒的支持，有的時候坦白是有必要的
“哥哥，你告訴大嫂吧，別說朝廷之中的事情，隻說玉家，隻說昆侖，這樣子，有時候我們需要做什麽的時候，大嫂也會理解的”
柳月清想來想去，告訴是可以告訴的，但是不是所有的話都能坦白，關於朝堂的事情，是肯定不能告訴的，會告訴李如兒就等於害了李家，畢竟李家知道之後會做出來什麽舉動也是未可知的
柳知謹聽了柳月清的話，也是一時之間明白了自己妹妹的意思，畢竟有的話說了也隻是會平白讓她擔心，所以柳知謹也是點點頭，表示：“好了我知道什麽可以講什麽不可以講，阿歡你放心吧”
柳湛剛剛倒是一直都是旁觀著沒有出聲兒，直到柳知謹說完之後才說道：“你講完了之後，想必如兒也會去找阿瑜或者阿歡說話的，有他們兩個人在，你放心吧，你媳婦不會再擔心什麽的”
柳湛說的也是有道理，因為畢竟每次李如兒有什麽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柳月瑜，兩個人認識已經七八年了，柳月瑜就是李如兒最信任的人了，所以在柳知謹說完了之後，李如兒一定會找柳月瑜說話的
柳知謹也是明白這個一點：“嗯嗯，那我知道，我就大概說一說，到時候其他的，就都要靠妹妹了”
李如兒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幾個人不過就是書房聊聊天的了，大概到了中午的時候，才各自回去吃飯，柳知謹是因為李如兒還等著呢，柳月清是喜歡清淨，一向都是在自己院子裏的，至於南靖和玉汜，明顯和柳湛也不知道說啥，自然是兩個人單獨吃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柳月瑜，那就剩自己也會去吃吧，至於柳湛，則是回院子陪著玉照吃飯的
柳知謹回去之後，李如兒果然在等著柳知謹一起吃飯，看著一直陪著自己的妻子，柳知謹還是決定說了吧：“如兒，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說………………”
“嗯？？什麽大事呀？？等著吃完飯再說，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竹蓀湯，先吃飯”李如兒本能的感覺到了柳知謹是有心事的，要是說了可能連飯都吃不好了，還不如吃飽了再說吧
柳知謹看著李如兒的樣子，決定還是順著自己的妻子的想法吧，先吃飯，丫鬟一個個的上菜，兩個人一頓無言吃完了午飯，然後輸了口，直到李如兒做到了榻上靠著的時候才說道：“好了，有什麽話，說吧，我聽著呢”
柳知謹看著李如兒往邊上一靠，茶杯一端的樣子，看起來就像要聽他說書似得，這樣看著也是禁不住的笑了：“好了，就是關於母親和阿歡的事情，我要和你說一下，反正你以後總是要知道的”
李如兒一開始還是做好了準備聽故事的，因為昨天自己才問了關於柳月清的事情，今天柳知謹從柳湛那裏回來，就說要和自己說一點事情，所以李如兒也是猜到了就是關於柳月清的，可是柳知謹剛剛說的卻是關於母親和阿歡，也就是說，這件事還是關於母親的……………………
李如兒覺得自己有點不明白了：“關於母親和阿歡？？？？我知道你今天回來和我說事情，是我昨天問你的原因，可是母親？？？”
柳知謹知道現在李如兒的疑惑，所以也是歎口氣說道：“如兒，你聽我慢慢和你講，這件事情的開頭，還是要從母親說起的，母親並不是什麽世家大族的小姐，而是父親當年行軍途中救下來的一個不明來曆的女子，這個傳聞你都知道的吧？？？”
李如兒表示點了點頭：“對的，我知道這些的話，可是，母親並不是來曆不明啊，不是還有舅老爺在的嗎？？表公子也在，看著言談舉止，也並不是什麽普通人家長的的”
柳知謹也是明天，玉暄的出現，會讓李如兒覺得玉照的來曆並不是不明了，但是不一樣
“如兒，江湖門派眾多，但是唯獨昆侖屹立不倒，甚至昆侖派的存在，已經超過了大周存在的時間，我知道你不是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那種，你也是博覽群書，愛看山川趣事的，所以如此有名的昆侖，想必你也是有所耳聞的吧？？？”
柳知謹說的沒錯，李默膝下無子，家中就這麽一個女兒，從小亦是琴棋書畫樣樣學習，四書五經也多有研習，家裏的藏書，不論是山川地貌，還是人文趣事，或者是什麽人物傳記，李如兒想看都是可以隨意看的，所以盡管不懂什麽江湖紛爭，但是看著那些奇聞趣事中，也是知道，昆侖山上有著一個古老的門派，傳承已經有千年之久了
“嗯，我的確從書中看到過，這個門派的傳承，比我們大周立國的時間還要久呢，不過據說這個門派很是神秘，有點超脫山野之外的感覺，平常除了神秘，也不知道這個門派有什麽事跡”李如兒的記憶還是可以的，略一想就想起來了
柳知謹也是點頭：“對的，這個門派的最大作用，就是作為外圍，守護玉家所有的嫡係血脈，讓玉家能夠隱藏在昆侖的麵目之下一直傳承下去，所以昆侖從不摻合江湖的事情，昆侖不過就是玉家的弟子，為了守護玉家嫡脈的一個幌子而已”
柳知謹的一番話說完，李如兒頓時覺得心頭一震，如果沒有記錯，自己的婆婆叫做玉照，舅老爺名字叫做玉暄，現在每天住在柳家的表少爺，叫做玉汜，玉玉玉，都是姓玉：“阿謹，難道母親，或者說表少爺他們？？？”
“沒錯，他們都是玉家的人，包括我，阿瑜，和阿歡，也算是玉家的血脈，母親她，曾經是玉家上一代家主的嫡女，舅舅他，本來應該是玉家的少族長，他們都是嫡脈最高貴的兩個人，但是二十年前，一場變故毀了一切………………”
那個時候，身為家主的玉鑫，從戰亂中救下來一個孩子，帶回了昆侖，可是那個孩子卻是隱瞞了他的身份，他並不是什麽孤兒，而是璃國的一位皇子，名叫柳慕
玉鑫將他帶回了昆侖，給了他一個新名字，玉煦，昆侖並不是與世隔絕，所以柳慕的死士循著他的記號一路找到了他，柳慕重新與璃國有了聯係，而每隔一段時間，柳慕便借口下山曆練，其實卻是回了璃國
柳慕身為皇子，更是心機深沉，他深深知曉人心貪婪，所以，他找到了玉瓊，同為一脈，玉瓊卻隻能俯首任憑玉鑫差遣，他自然有不滿，隻不過缺少一個契機而已，所以，柳慕做了一個小小推手，將玉瓊心中的不滿忿懣點燃成熊熊燃燒的貪婪與欲望！
而對玉瓊來說，柳慕的條件讓他心動，柳慕幫他除掉玉鑫，甚至於璃國的權利頂峰，也可以有玉瓊的位置，昆侖宮為了家族自圈於昆侖，可是，玉瓊心中卻也渴望俗世中的權利，地位，和揮金灑銀的生活，所以，他同意了柳慕的條件，作為交換，他要保護柳慕的安全，幫柳慕去做那些明麵上不能做的事，昆侖宮內高手不知凡幾，派出幾個幫柳慕做事而已，他不過隻是付出幾個人，就可以換回權利地位，玉瓊覺得，這筆買賣，他並不虧！
所以那一天，玉煦敬了他師傅一杯酒，玉鑫沒有想到，自己教導了八年的弟子會背叛，也更沒有想到，其實這八年，一直都是一場騙局！
事發後，玉瓊的真麵目暴露，昆侖中自有玉鑫的死忠之人，如此之下，必然有一場惡戰，可玉暄知道，不論別人如何，他和自己的妹妹玉照，都必然是玉瓊要殺的對象，既然玉瓊已經做了奪位的事，那就必然會對他們兄妹斬草除根，逃，必須要逃，他們兄妹是唯一可以替玉鑫報仇的人，隻有他們活著，才會有機會，所以玉暄帶著玉照從密道逃出了昆侖。
但是，玉瓊怎麽肯罷休，隻有看見他們的屍體，玉瓊才會放心，所以，即便逃了出來，對於玉暄兄妹來說也是一路的奔襲追殺，最後玉照受傷，玉暄去引開了追兵，卻再也沒有回來，玉照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不是還活著，但是她記得哥哥臨走前說的話“妹妹，不論如何，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既便再不能報仇，你也要活下去”玉照知道，她不能死，即便不能報仇，她也得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可是玉暄沒有再回來，玉照想，也許哥哥受了重傷，無法歸來，可她不能再等下去了，追殺他們的人已經找到這裏了，這裏不安全，她必須走。
而正是這段逃亡之路，玉照遇到了柳湛，玉照沒有告訴過柳湛自己真正的身份，隻是說父母雙亡，她一個人流浪而已，後來的後來，玉照變成了柳夫人，可是卻始終沒有她哥哥的消息，但是一年年過去了，她也一直未曾遇到那些追殺她的人，就這樣玉照在柳府過了二十年，直到今日！
李如兒聽著這一切，覺得完全震驚了，她從來沒想到，玉照竟然是這樣的身份，那麽，柳月清呢？？為什麽同樣都是玉照的子女，未有柳月清那般的不一樣？？
“阿謹，那阿歡呢？？這一切關於阿歡什麽事情？？”
柳知謹回憶了一下當年自己聽到的那些：“據族譜所記，玉家傳承已有千年之久，而在玉家，最尊貴的人不是家主，而是傳承血脈的嫡脈女子，玉家女的血與眾不同，萬獸懼之，但並不是玉家每一個女子都會如此，有時會百年皆無，有時也會一脈之中連出幾代，也就是說這個是無法預測了”
這個時候的李如兒好像已經明白一些了：“難道阿歡？？？”
柳知謹點頭：“沒錯，阿歡就是這樣的，而且這樣的女子一旦出現，就會被尊為聖女，地位權利高於家主和長老，那枚鳳凰佩，就是她們的信物，而當無聖女時，鳳凰佩則會被傳與家族中地位最尊貴的女子，也就是家主嫡女，所以，玉照雖無聖女之身卻依舊可以擁有鳳凰佩，而且據族老相傳，鳳凰佩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鳳凰骨雕治而成、可以稱之為骨玉”
柳知謹說道這裏，然後頓了頓，有點不確定的說道：“不過相傳玉家不是凡俗中人，而是擁有鳳凰血脈的山外之人，而每一任聖女最後都會進入聖地，可是阿歡就是聖女，所以，阿歡很重要，也很危險，一旦被昆侖的人知道了，我們家一定會被斬草除根的”
“所以，你們全家都在保護阿歡是嗎？？？”李如兒終於明白，為什麽柳月清的什麽事情都不用管，為什麽一聽說柳月清有什麽不好，柳知謹和全家人都是立刻趕過去看望，原來阿歡小小的年紀，竟是如此的艱難，背負著聖女血，她的路，遠遠比柳知謹和柳月瑜更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