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線索
“行了小關，你幹的不錯。”看著關之洲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周處拍了拍她的肩頭:“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好了，辛苦了。”看著關之洲害怕的樣子，朝正則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吧，這邊到時候我和周隊說一下就行。”
“嗯呢，謝謝則哥了!”關之洲想起剛才的事情裏不禁是微微哽咽了一下，然後是快步離開了警局。
看著逐漸遠去的倩影，朝正則不禁是歎了口氣，然後重新是將目光轉向了審訊室內。
此刻周處接手自然不再是采用談話的方式了，他先是關掉了裏麵的燈，然後將桌子上方的審訊燈調到最高亮度直對著趙毅。
周處: “姓名？!”
趙毅: “趙毅。”
周處:“年齡？”
趙毅:“十八歲。”
周處：職業
趙毅：學生
………….
簡單幾個問題後，周處終於是問到了與案情相關的: “你住哪兒？”
“寒……寒燈路山……山水人家2幢406。”趙毅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當即被嚇得夠嗆，吞吞吐吐的說道。
周處:“本月十四號晚上你在哪？在幹什麽？又有誰能夠作證？”
麵對一下子跑出來的三個問題，趙毅明顯是有些慌張，然後才是慢慢答道:“在……在家，寫作業。”
“有沒有人可以證明，或者說你當時和誰待在了一塊？”
“當時就我一個人在家，沒、沒人可以證明。”
……
而此時的朝正則是死死看著那趙毅，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他觀察趙毅回答問題時的樣子。他甚至有種錯覺，對方所有的表情都成了慢動作，然後是在他的眼前放大。
“通過對嫌疑人措辭、微表情、肢體動作等的察，可以取得嫌疑人的心理基線。所以我們要先問一些基本都問題獲得對方說實話符狀態，因為很多時候，肢體語言和微表情都是源自本能意識的行為，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話極難控製。所以，以這個為標準的話我們就可以作為接下來判斷他說話真假的標準。”朝正則依舊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審訊室裏的趙毅，可嘴上卻是說著對小王的話:“我們可以發現，這個小子在回答姓名年齡等問題的事後眨眼頻率為四秒一下，可後麵這些問題的時候卻為二點五到三秒一次，與此同時輕咬嘴唇，眼神下撇，所以.……”
“他在說謊!”小王聽完之後是受益匪淺，然後道。
“剛剛我聽說你喜歡語文老師吳娟，那他現在什麽情況你應該知道吧!”審訊室裏頭，周處目光如同逼人的刀鋒。
“知……知道，老師她走了。”
“那你知道為什麽抓你嗎？”周處見對方額頭上汗珠越來越多，不禁是提高了音調趁熱打鐵道。在發現受審的嫌疑人布謊方向後，他立刻是有針對性地施加了壓力。”
“不、不知道。”趙毅低下了頭，道。
玻璃外頭的小王嘀咕：“看來真的和他沒什麽關係的啊。”可一邊的周處卻是皺起了眉頭，在他看起來，剛剛那少年不像是低頭，反倒是更像點頭。一字之差，可說明的問題卻差之千裏。
大概是一個多小時後周處也是走出了審訊室，對著小王道:“先把這小子給我關起來，然後通知監護人。他媽的，滿嘴都是胡話。”
“可你也不是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實話嗎？”
朝正則的話令周處頗為尷尬，但是他也了解之隻是對方的說話方式而並非刻意在嘲諷自己。當下他道:“沒想到他咬的很緊，要不你再去試試？”
“不了，已經連續審問兩個多小時了，再問下去的話反而不是個好法子。他年紀小，還需要休息。”朝正則道，“然後你也應該知道，他的嫌疑不大。”
“嗯呢，這也是最煩人的地方，好不容易來的線索。”周處歎了口氣，“但他肯定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但現在還是以碎屍案為主，而且也沒什麽證據，所以待會還得是把人家給放了。”
“對了，我中午聽韓法醫說你三天內就可以破案，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具體的打算，有什麽需求盡管提。
朝正則微微一挑眉，道:“還是一樣，最好能夠找到第一分屍現場。”
“因為缺少監控和目擊證人，所以這一點恐怕很難。”周處麵露難色，“那……”
“那就先去這小子家看看，畢竟距離拋屍現場比較近，前去了解了解，萬一是能遇到目擊者呢？”
“行。”趁著天色還沒有黑，周處、朝正則當即是帶著幾個刑警往趙毅所在的小區去了。說白了，山水小區其實就是位於寒燈路的一個筒子樓，那兒住著大都是來城裏謀生計的。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一行人是來到小區。作為距離拋屍現場最近的筒子樓，所以也是被重點調查過，但由於人員的流動性較大，也是一直沒有什麽大的發現。這山水小區本來去年是說要拆遷，省的影響市貌的，但不曉得怎麽回事，後來至今就沒了下文。
朝正則幾人走進那破爛不堪的鐵鏽門，迎麵而來的就是一幢幢被煙熏過一般的老式樓房。因為地處陰濕沒有太陽，牆壁上三三兩兩掛著的空調外機正嘎吱嘎吱轉悠著。
“2幢406。”朝正則看著單元號碼，帶著人走上了一棟樓。筒子樓的環境可想而知，那樓梯的拐角處堆滿了林林總總的垃圾，特別現在還是九月份，所以是發酵出了一陣腐臭味。
眾人下意識掩住口鼻，腳下的步伐也是加快了速度。但奈何年久失修，整一個屋子裏昏暗的很，而自從三樓上去的燈也是不在發出光亮。無奈之下幾人隻好是扶住那鏽跡斑斑的欄杆，重新放緩步子。
不知不覺四樓到了，一層樓上共有六個單間。朝正自口頭往裏走，最終在倒數第一個門口停了下來，那上頭正用紅色的油漆寫著個“6”。
“砰砰砰。”不知道為何朝正則總感覺氣氛有些詭異，但最終還是敲響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