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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狂人日記【一更】

  【406】狂人日記


  「請葉大師用才華打我的臉。」


  江太師彎腰捧手。


  這個要求!

  眾人聽得蛋疼!


  但是看熱鬧的人從不怕事大,於是,大家紛紛起鬨。


  「請葉大師用才華打臉!」


  「請葉大師用才華打臉!」


  不止現場眾人,


  互聯網上,清一色的留言也是這句話。


  金鑾殿,

  天海乾陛下哈哈笑道:「江太師是一個正直的人,但也是個老頑固,朕希望葉玄可以讓他出一次丑。」


  太學殿,

  十二大學士捧腹大笑:「哈哈,用才華打臉?虧江子牙這個老頑固想的出來。」


  「不過,蠻期待葉玄接下來的作品。」


  「是啊!」


  ……


  ……


  回到現場。


  葉玄見狀,心中不以為意,不就是寫一篇雜文嗎,這有何難?


  「好,我就現場創作一篇,你且瞧好了。」


  一聽葉玄要現場寫雜文,江太師心中一喜,所謂言多必失,寫長篇自然漏洞也就多了,他到時候一定可以看出蛛絲馬跡。


  更何況,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一篇佳作,可不是說信手拈來的,更何況是在舞台之上,眾人眼皮子底下,匆匆完成?


  『我就不信他還能真能寫出像《孔乙己》、《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樣高水平的作品來!』


  江太師心中暗自思索,但為了不冤枉葉玄,他補充道:


  「葉大師,我也不難為你,只要有《孔乙己》八分水準,我立刻向您磕頭道歉。」


  葉玄淡笑一聲,沒有說話。


  抓起紙和筆,略一思索,便當場疾書起來。


  江太師站在一旁,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葉玄忽然抬起頭,望天思索,會心一笑,又低下頭,揮毫起來。


  此刻,他在紙上寫道:

  「華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我們自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拚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捨身求法的人。雖是等於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輝,這就是華國的脊樑。」


  「願華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


  ……


  不到一刻鐘,葉玄一揮而就,放下筆,伸了個懶腰,目光直直地刺向江太師:「我寫完了,你拿去拜讀吧!」


  「是,葉大師。」


  江太師真的彎下腰,雙手捧著葉玄的文章,神色極其認真的開始拜讀他的作品。


  不過,這開頭第一句話,就讓他微微一愣。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我不見他,已是十多年;今天見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十多年,全是發昏;然而須十分小心。不然,那江家的狗,何以看我兩眼呢?

  我怕得有理。」


  江太師讓自己冷靜下來,繼續讀了起來,結果越讀他的臉色越難看,只見葉玄洋洋洒洒寫道:


  「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來,滿本上都寫著兩個字「吃人「!」


  讀到這,他脊背發涼。


  「阿,造物的皮鞭沒有到華夏的脊樑時,華夏便永遠是一樣的華夏,決不肯自己改變一支毫毛!」


  此時,他的眼珠子如彈簧一般,快要彈了出來。


  江太師揉了揉生疼得眼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看到:


  「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夜。江家的狗又叫起來了。?

  獅子似的凶心,兔子的怯弱,狐狸的狡猾,……」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竭力想在葉玄的字裡行間中尋找可以被抨擊的東西,結果他讀到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大變,嚇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我看出他話中全是毒,笑中全是刀,他們的牙齒,全是白厲厲的排著,這就是吃人的傢伙。」


  「我詛咒吃人的人,先從他起頭;要勸轉吃人的人,也先從他下手。」


  最後,只見葉玄一字一頓地寫道:


  「有了四千年吃人履歷的我,當初雖然不知道,現在明白,難見真的人!

  沒有吃過人的孩子,或者還有?

  救救孩子……」


  讀到最後,江太師已是大驚失色,整個人的臉上滿是深深地震撼,他內心千頭萬緒,不亞於驚濤駭浪。


  「我……我能知道這篇文章的名字么?」他獃獃地問道。


  葉玄睥睨傲然:「狂人日記!」


  「咯噔」


  這名字讓他面上一紅,『好一個諷刺的名字!』


  他捏著文章的手有些顫抖,重新又瀏覽起來。


  他想反駁,他想找出文章里的漏洞,卻發現,

  這篇文章,氣勢恢宏,意境深遠,文章中的一言一句都是大有深意,值得人反覆咀嚼。


  和《孔乙己》比起來,只高不低。


  他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容,這樣的文章,字裡行間對於社會現象的批判深刻透徹,一針見血,犀利尖銳,莫說是他,放眼當今文壇,也足以自成一派,傲視群英。


  問題最深的是,葉玄的筆尖銳乃至刻薄,充滿批判思維,具有強烈的民族意識與憂患意識。


  但在這尖刻的筆調背後,又含有對國民和國事的悲憫,讓人讀之如六月被人澆了一桶冰水,反躬自省,毛骨悚然。


  這文風不下於當世任何一個名家,卻也和當世任何一個名家的文風全然不同。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打死也不相信這樣的文章出自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之手。但是,能寫出這樣文章的人怎麼可能去作弊?

  也就是說,眼前這錦繡少年才華蓋世不說,還擁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和豐富的社會閱歷。


  此刻,他幽幽長嘆!


  ……


  反觀葉玄,神色自傲,氣定神閑。


  這篇文章原作者是一位叫做魯迅的大師。


  他所開創的雜文文體富有現代性、自由性、批判性和戰鬥性,是後世作家最常使用的「批判武器」。


  而這篇文章酣暢淋漓,是魯先生在經歷了沉默與思索之後的第一聲吶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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