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自有打算
寒刀愛刀,也愛錢,同樣也喜歡殺人時的那種暢快,但是他最愛惜的還是自己的性命,他寧可別人說他明明是是高手卻欺善怕惡,欺軟怕硬,毫無自尊,也不願自己被那所謂的自尊所縛,害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現在眼見著有了自己活命的發子,他毫不猶豫的就將自己的僱主給賣了,「雇傭我的人是錢書,這I市的副市長,他花兩百萬,買您三位的性命,定金已經先打給我了,如果您有興趣,我馬上給您轉到您的帳戶上。」
聽了前半句,幾人覺得自己所料不錯,後半句卻又令人哭笑不得,連報酬都要送出手去了,還送的如此迅捷,毫無半點不舍,還真的是為了保命,什麼都不重要了。
「三個人的性命,你確定。」安逸看向寒刀,手裡的刀又逼近了那麼一點點,雖然說他和安曜確實在幫梁哥謀划,但是他們只是以做客的名義過來的這裡,錢書也沒有理由知道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是他們二人所做的啊。
聞聽這話,寒刀的面上賠上了小心的笑容,「是我貪心,我告訴錢書,趙市長身邊還有你們二位的保護,所以找錢書多要了一百萬的費用。」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他要錢的理由,竟然真的成了真的。
如此高手在,如果他知道的話,就算是再多的報酬也絕不接下這一單,現在好了根本就不是報酬不報酬的事情了,他的小命都被人家捏在了手裡面。
這話再一次讓安逸哭笑不得,感情本來沒有他們兩個人什麼事情的,就因為這眼前人的一時貪心,自己兩人也上了他的榜單,不過也多虧了他這份貪心了,若是真的在梁哥一個人的時候動手,那趙梁真的就是凶多吉少了。
「是我的錯,不過公子這樣的高手應該不會跟我這種小嘍嘍計較的吧,雖然錢書的錢還沒有打過來,但是我私人願意賠償兩百萬,不,四百萬為自己的行為道歉,還請二位見諒。」寒刀一邊觀察著安逸的神色,一邊小心的說道。
安曜覺得這殺手還真是十分的有意思,一點不能以常理度之啊,「四百萬,看起來你還真是挺有錢的呢。」
「不多,不多,雖說這些年也賺了一些錢,不過很多都已經花出去了,現在留在手裡的最多也就六七百萬,如果您喜歡的話,我一點不留,全都轉給您二位,您看可好。」儘管他喜歡錢,不過在命面前,他更知道保全哪一個。
聳了聳肩,安曜不說話了,他不缺錢,更是無意這殺手的錢,只是對於這殺手的表現感覺頗有意思罷了,不過這殺手的配合度數太高了,高到讓他都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想法。
「錢的事情且先別說,錢書一共讓你做過幾單生意,目標之中都有誰,你都說清楚,記住巨細無遺,如果這裡面有有價值的線索的話,那你的命就算是保住了。」安逸也不在這錢的事情上多做停留直接問起了他關心的事情。
錢書對趙梁起殺意的原因不用多說,他們全都知道,雖然沒想到這錢書居然用上了這般手段,但是既然用出來了,有些東西,不用費心去猜也都想得出來了。
不過既然錢書對趙梁用上了這種手段,那麼其他被他動用手段的人,想必也都不是普通人,雖說逝者已矣,但是如能從中找出什麼來,那也是一件好事。
事關自己的小命,寒刀自然是知無不言,每一件個目標,包括自己先前的調查結果,全部巨細無遺的和盤托出,真真的是半點都沒有隱瞞。
只是這一番話聽的三人面色凝重,「真是沒有想到,錢書身為副市長,也是政府人員,用些手段也就罷了,但竟然買了那麼多人的命。」
被錢書買命的人,他不是第一個,也未必會是最後一個,只是這些事情在他聽來實在是有些毛骨悚然,政治競爭,用些手段不算什麼,誰都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的用過,但是起用殺手這種手段,絕不該出現,尤其是還用了這麼多次。
「幾位,我知道的事情我已經全部都說了,可以放了我了吧。」寒刀小心翼翼的盯著幾人的臉色說道。
「小逸。」趙梁看向安逸,目光中似乎是在表述,此人實在是個危險,如不能就此解決,他朝必定還會釀成禍事,再者說如果將他作為證人,那一舉扳倒錢書,毫無問題。
趙梁的目光,安逸接收到了,想法也是同樣,但是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寒刀就算是轉作污點證人,以他的所作所為,也不可能保得住,這條性命,這一點寒刀必然清楚,所以他們不能指望。
燃燒自己,照亮別人,對方不會是那麼高尚的人,如果真的將對方擒了,扔進審訊室裡面,他是絕對不會把這話再說一遍的,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給自己等人,或者說是給趙梁製造些麻煩,不可取。
「我說了,如果你的話有價值,我會留你一條命的,現在你的命保住了,但是還不能離開,我需要時間去驗證你所言的真偽,驗證期間,只能是委屈你了,跟我走吧。」
這句話於寒刀而言無異於雨後甘霖,讓他心中開懷不已,雖然現下還在對方的手中,但是自己這條命總算是保住了,待對方驗證真偽之後,便可離開了。
至於報復之事,他還真是沒有想過,正如他先前所說,他是個欺軟怕硬的人,眼前這人如此厲害,若是真的招惹了,那麻煩的就變成自己了,他可不相信下一次自己還有這樣的運氣,所以不要招惹為妙。
不過若是有一天,他真的有了超越對方的本事,到時會怎麼做,那就不一定了,最起碼現在他是真的沒有了報復的心思,只是滿心想著能趕緊離開這裡,他一定躲著這三人,躲得遠遠的。
「現在,只能是委屈你一下了。」安逸說完,一根銀針出手,直接紮上了致人昏厥的穴位,寒刀只覺一陣疲憊襲來,然後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看著昏倒的寒刀,趙梁向著安逸說道,「小逸,那你之前說留他一命和放他走勢認真的嗎,這可是個危險的傢伙,你身手過人不懼他,那是你的本事,但是其他人可沒有這樣的本領。」
趙梁大概覺得安逸之前可能是沒有領會到他的意思,於是將之前眼神傳達的內容,又口述了一遍,目光之中擔憂十足,儘管對方頻頻示弱,服軟,但是一旦小逸真的放人,那立刻對方就會變成先前的狀態,那個手上不知染了多少獻血的惡魔。
「我明白梁哥的意思,不過我已經想好了對策,既然決定留下他,那就不會讓他繼續重蹈覆轍。」安逸笑著說道。
實際上他最近在研究一些東西,能不能成功他不知道,畢竟還沒有進行過實驗,因為這實驗不論成功或是失敗,對於實驗體來說都要承受嚴重的後果,所以他的這個研究只在想法當中,沒有付諸實踐。
但是現在這個送上門的襲擊者,完全是可以幫助他做這個實驗,對方的身體素質,反應能力,精神力都遠超常人,一旦實驗成功,那這人可以成為自己的臂助,若是失敗了也沒有什麼損失。
一個十惡不赦之人,就算是造成些傷害,對他而言也是罪有應得,況且他答應的是饒對方性命,無論實驗成敗,這條性命對方是能保住的了,而且他能保證,絕不會再發生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既然你有了想法,那我就不勸了,你自行處理就是。」趙梁也看出了安逸胸有成竹,一副有了后招的樣子,那此事他就不必參與了。
安逸一邊拿出銀針,在寒刀幾個穴位都下了一針,一邊對著兩人說道,「曜哥,梁哥就拜託給你了,這個傢伙我需要解決一下,就不跟你們一同回去了。」
趙梁和安曜也是點了點頭,他們現在也有他們要做的事情,趙梁所做的事情足夠拉他下馬了,而且更嚴重的後果也是有的,現在要打的就是一場時間戰,他們要在錢書反應過來事情敗露之前找到證據,免得給了錢書收拾手尾的時間。
不得不說,錢書實在是走了一招昏棋,他們本來的計劃中只是將錢書給打壓下去的,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把錢書擠出I市,儘管是對手,他們他們得承認,以錢書的本事,在別的城市一樣可以混得風生水起。
現在錢書則是直接挖了個坑,雖然本是給對手預備的,但是現在卻是只能他自己跳下去了,而且現在這個坑現在已經變成了萬劫不復的深淵,迎接他的將是無邊的黑暗。
不過那邊的事情安逸雖然能大致的想到結果,但是他還真是沒有打算去參與這個過程,一是因為他還有眼前的這個人需要解決,還有就是政治上的事情安曜和趙梁都比他要來得熟門熟路,實在不需他來費這個心。
本來嘛,按照一開始的計劃,就是由他負責解決政績的問題,剩下的官場上的事情就交給安曜和趙梁自己來解決了,畢竟他在這既無關係也無脈絡,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
雖然說官場上也不是沒有相識的人,但那多半是京城之人,真要是用在I市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而且還要欠下人情,委實是沒有什麼必要,當初老爺子讓他們二人來幫忙的意思,不就是希望在I市之內解決這個問題嗎。
「逸少,您說的就是這個傢伙嗎。」羅一接到安逸的電話之後,就離開開車過來了,此刻正在上下打量著這個剛剛意圖殺人的傢伙,待到目光停留在寒刀的手上,臉上浮現了一抹正色,這樣的手,這樣的刀,絕對會是一名合格的刀客。
伸手將寒刀隨身的刀拿到了手裡,安逸說道,「就是他,帶走吧。」
羅一點了點頭,伸手架起寒刀,一邊拖著對方向前行走,一邊以建議的口氣說道,「逸少,要不要叫葉子過來招呼一下,這看上去是個不錯的拷問對象,有葉子出手,保證他什麼都說出來,半點不敢隱瞞。」
聽了羅一的話,安逸扶額,撇了撇嘴角,也怪他,剛剛只是告訴羅一,有殺手對他們動手,讓羅一開輛車過來,把殺手給帶走,卻沒有告訴他剛剛所發生,近乎於荒誕的事情。
擺了擺手,「不用葉子的酷刑,他也已經巨細無遺的交代了。」
聽到這話,羅一顯得有了幾分興趣,「莫非逸少也學會了葉子的那一手,實不相瞞跟葉子待在一起久了,就算是對這種事情沒什麼興趣,耳濡目染,也能學上一些,說真的有些時候還真是有用。」羅一頗有些感嘆地說道。
葉子的酷刑嘛,他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之前倒還用上過,只是這一次實在不是那麼回事,「跟葉子沒關係,我也沒有動刑,他交代,純屬是因為怕死。」安逸將剛剛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
「怕死。」羅一重複了一遍,生怕自己聽錯了,說真的沒有人願意不好好活著去選擇死亡,怕死不是件丟臉的事情,但是這好歹也是一高手,無需動刑,無需勸解,無需威脅,就這麼交代了,而且還是一副低三下四的樣子,他真的是沒話說了。
這感覺根本就不是怕死的事兒了吧,而是惜命惜到可以不顧一切,錢財,尊嚴,榮譽,一切的一切都能為此而失去,羅一晃了晃腦袋,感覺自己也算是長了見識,畢竟這種事情如果換了是他,絕對做不出來。
「行了,這傢伙也絕對可以算是一朵奇葩了,這種想法咱們也許能理解,但是一路人是絕對成不了的,我讓你準備的地方準備好了嗎。」到了車上,安逸順手打開了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接著說道。
羅一點頭,「準備好了,照您吩咐的,一個絕對安靜的地方,我租了一個廢舊倉庫,四周都沒有人,絕對安靜,只是環境有些不太好,我正吩咐人收拾著呢。」
「這無所謂,你準備一些飲水和食物,三天的量就好,到時候一併送過去。」安逸一邊擰緊瓶蓋子,一邊說道。
一邊開車,羅一一邊默默記下,「食物和飲水,是給他準備的。」
在羅一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的寒刀,不過這一次安逸搖了搖頭,「是給我準備的,這幾天我會住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