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小區最凶的崽
“宵攸媽，你看我們大壯頭上這麽大個包，就是你女兒打的你說怎麽辦，你要給我個說法……”“對啊，對啊，還有我們磊磊的臉都青青紫紫，可把我心疼的喲……”張奶奶牽著大壯，趙嬸子牽著磊磊。
季淑芳看著兩大人牽著哭哭啼啼的倆小子堵在門口討說法，心情很是複雜，自己家的女兒竟然把比她還大比她壯實的倆小子揍成這樣，回來還一點異樣都沒有，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隻有喊自家女兒出來，當麵對質。
李宵攸走到門口看著幾人，雙手攥成拳頭，撇了撇嘴不說話，抱住媽媽的大腿躲在了她身後。兩個大人一看李宵攸這副模樣立馬大聲嚷嚷了起來。
“誒，我說你個小丫頭片子，打了我家孩子連道歉都不說太沒教養了。”
“就是淑芳不是我說你，怎麽教的孩子。見人不打招呼就罷了，打了人還不道歉。”
兩人嚷嚷的聲音招來了附近正在散步閑逛的鄰居。季淑芳看著這個樣子想拉麵前的人進屋說話，兩個人卻是不依不饒的不肯進屋。
趙嬸子還在大聲的嚷著“大夥兒，看看啊！做個證，我家磊磊今天在外麵玩一會兒回來臉就青青紫紫的傷成這樣了，今天必須要給我們個說法。”張奶奶也跟著大聲嚷嚷“對，還有我們大壯頭上這麽大個包，必須要帶孩子去醫院檢查，萬一打出個什麽好歹來。”兩人一唱一和的就扯到了賠錢上麵。
外麵的人也越圍越多，交頭接耳的發表自己的看法。
季淑芳緊張的握住女兒的手，不停的鞠躬道歉。但是張奶奶和趙嬸子卻是不依不饒的要求賠償。倆小子看著這個陣仗嚎的更凶了，看著是在哭實際上一滴眼淚都沒有滴下來。
圍觀群眾就有人說你看這倆小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那倆小子體格也比他女兒大，怎麽就傷成這樣子，這季淑芳她女兒一點事都沒有，多半事有蹊蹺。另一個大叔立馬反駁這六歲孩子哪有說謊的道理，家長都找上門了，要麽就是這季淑芳的女兒找了幫手。旁邊的大嬸一臉嫌棄的白了一眼六歲的孩子不會說謊難不成五歲的孩子就能慫恿別人幫忙打架了？我看你是那兩家的人。
雖然圍觀群眾大部分都認為五歲的小女孩怎麽可能揍得了兩個小子簡直是扯淡，但是紛紛秉承著看熱鬧不嫌事大，不願意開口攪和進去。
尤其是摻和進張奶奶和趙嬸子這兩個小區裏麵最嘴碎和長舌的人。
張奶奶和趙嬸子看著壓根沒人站在季淑芳那邊越發的肆無忌憚獅子大開口的說“給我們倆一人一千這事就了了，不然，沒完！”
二十世紀90年代末每人月均工資不到一千的情況下，季淑芳一個單親媽媽如何賠償別人兩千塊，但是她不想別人衝著自家孩子指指點點而且在這件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的時候任由這兩個女人汙蔑自己女兒，自己一個人又勢單力薄，孩子之間發生的事都不知道有沒有旁觀者。
在季淑芳還在思考事情如何應對找不著頭緒的時候。
李宵攸突然掙開了季淑芳的手衝到趙嬸子跟前憤怒的大聲叫喊“這兩個壞蛋，是磊磊他們先欺負豆豆，壯壯還罵攸攸是野種，攸攸才打他的！！！嗚嗚嗚……攸攸不是野種，攸攸是媽媽的寶貝。”聽到女孩憤怒的聲音周遭頓時一靜。
趙嬸子一聽這話就上去推她，破口大罵“小小年紀就知道汙蔑我家磊磊，沒教養就罷了還滿口瞎話”說完推了李宵攸一把，好在被季淑芳在後麵接住了才沒摔倒。
季淑芳蹲下身抱起女兒輕聲的哄勸，扭頭回了屋裏，剩下門口麵麵相覷的眾人。
正當趙嬸子她們打算死不認賬繼續撒潑訛錢的時候。季淑芳提著菜刀出來了，眾人看她手裏的菜刀皆是一驚。季淑芳二話沒說提刀就向趙嬸子扔去，菜刀擦過趙嬸子的臉邊割斷了她頰邊的一縷發絲穩穩釘在她身後五米開外的梧桐樹上。
趙嬸子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圍的人都被這像是在拍武俠片一樣的動作弄懵圈了。
季淑芳慢慢的開口“每人一千塊，是不是？幹脆我給你們倆每人準備五千，送你們去醫院檢查，多的錢就當我把你們腿打折的治療費，你們倆覺得怎麽樣？”
張奶奶渾身一個哆嗦，抱起大壯扭頭就跑。好像後麵有惡鬼在追，跑的那叫一個風馳電掣。
趙嬸子呆坐在渾身抖得好似篩糠，嘴皮哆嗦著“你……你你，瘋了，你……這個瘋女人……”
季淑芳大步越過她，走到梧桐樹前右手輕而易舉拔下刀。回身走回趙嬸子身後，左手把趙嬸子從地上扶起。
聲音不大，但是很堅定，周圍所有人都聽見她說“不管你們在背後怎麽說我都好，但請積點口德，不要在孩子麵前搬弄是非。誰家裏的孩子不是家長的心頭肉，憑什麽有的孩子可以隨意辱罵欺淩他人。泥人尚有三分火性，凡事都要有底線。你家孩子身體出了問題我可以賠償，我家孩子若是出了問題，我向來奉行以牙還牙！”說完轉身回屋。“嘭”的一聲關上門。
趙嬸子麵色鐵青牽著磊磊在眾人指指點點下走了，圍觀群眾也散的一幹二淨。
本來應該在床上的李宵攸站在小凳子上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看完了全程，小小年紀的她頭一次覺得媽媽超級有氣勢就像電視上看過的孫悟空一樣厲害，比孫悟空還更加厲害。因為孫悟空沒有保護過她但是媽媽確確實實的保護了她，媽媽最厲害了。慢吞吞的從凳子上爬下來，脫了鞋子鑽進被窩裏。
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響起，李宵攸趕緊閉上眼，裝成一副已經睡著了的樣子。季淑芳看見眼睛閉的死死的，一副我已經睡著啦！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也不拆穿她，壓了壓被角故意加重腳步聲走到門口轉動把手，開門關門。輕手輕腳的走回她的小床邊。
李宵攸聽見關門的聲音就把眼睛睜開了正好和媽媽眼睛對上了，嚇了一跳。
“媽媽，你不是出去了嗎？”
季淑芳看見女兒的懵逼臉，一下就被逗樂了，隨即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有繃緊了臉，故作嚴肅的問“攸攸，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媽媽！”
李宵攸慌了難道剛剛偷哭的事被媽媽逮到了，怎麽辦。
季淑芳看著女兒眼珠子亂轉就知道她不老實幹脆就挑明了說。“攸攸，你是不是力氣比同齡人都大！”李宵攸一聽原來不是偷哭被逮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的回答是的。
季淑芳歎了口氣，心說還是逃不掉遺傳啊！原來季淑芳祖上一脈自古骨骼就異於常人，天生神力適合舞刀弄棒。也出了幾位將軍，但一般很少遺傳於女性，季淑芳是少有的特例但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也是。季家老爺子當年要不是為了替好兄弟擋槍翹辮子了看見現在依舊繼承了神力的外孫女應該會很高興。
也是因為祖上大多從戎傳到後來到季老爺子那一代已是人丁凋零。季老爺子都是家中獨子更別說自己了，想想五年前去維和部隊，一去不複返的老公便悲從心來。自己以後恐怕也沒辦法接受其他人，所以離開了從小長大的大院辭了工作搬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
李宵攸看著發愣的媽媽，看她臉上迷茫而悲傷的表情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悶悶的。伸手搖了搖她的胳膊輕輕的呼喚。
季淑芳一下子從回憶裏掙脫看著眼前乖巧的女兒問她“今天小區裏的鐵大壯，罵你，攸攸難過嗎？怨媽媽沒能給攸攸一個完整的家嗎？”
李宵攸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慢慢的說“有點難過但是是替豆豆難過，不是我，我有全世界最棒的媽媽，也有永遠最勇敢的爸爸，這樣已經完整了。”
季淑芳聽著女兒早熟的不像話的語氣眼眶慢慢濕潤了。
突然想到女兒提到的豆豆額外問她豆豆是誰。李宵攸想了想說“豆豆家是開廢品回收站的，爺爺奶奶收廢品。聽老師說豆豆爸爸是消防員和我爸爸一樣是永遠勇敢的戰士，豆豆媽媽去外麵打工賺錢了……”看著女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鼓勵她繼續往下說。
“今天放學，豆豆奶奶很晚才會來接他，磊磊就笑豆豆沒人要，可憐蟲，媽媽跟別人跑了的倒黴蛋……還去搶豆豆的蠟筆，趙嬸子看見了也沒說磊磊，一直跟別人聊天，所以他們都是壞蛋。我很生氣就阻止了他奪回了豆豆的蠟筆，還告訴了老師。趙嬸子還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說完就努力模仿趙嬸子翻白眼的動作。
季淑芳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女兒的模仿，說“攸攸這樣不禮貌，磊磊在背後說人壞話也不對，知道嗎？這些都是很不好的行為。”
李宵攸思考一下又繼續說“今天和豆豆在沙坑那裏玩，磊磊和大壯路過，指著我和豆豆說野孩子才和野孩子混在一起，還用彈珠扔豆豆和我，豆豆都被砸哭了，他們還笑……我就把磊磊給揍了。媽媽，我沒有揍大壯，他是看我揍磊磊想幫忙結果不小心被他們剛剛扔的彈珠給滑倒了，頭上才腫了個包。”
季淑芳被這波騷操作給驚呆了，愣了一下。為了避免趙嬸子和張奶奶再找麻煩便去今天孩子們白天玩的公園沙坑那裏，發現沙坑對麵的連鎖超市有監控剛好拍的到沙坑。跟老板解釋了緣由就拷貝了一份監控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