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0章 本王無法擁有家人，隻能擁有家臣！
魔王殿，正在上演兩個魔王的對峙。
嚴格來說，是四個魔王。畢竟秦昊體內還有兩個魔王。
但對於終焉魔王來說，秦昊不論成長到什麽地步，在他眼裏都是那麽的渺小，就像站在巔峰的男人審視年輕的自己，隻會自嘲年輕時的自己是多麽幼稚和愚蠢。
神樹和皓鑭站在一旁，兩人都屏住呼吸，從未見過如此震撼的畫麵，同一個男人，不同時期，竟然在同一個空間相遇，空氣裏還燃燒著濃鬱的火藥味。
這要是打起來，秦昊連終焉魔王的一根手指都抵不過。
因為終焉魔王站在故事的終點，秦昊目前所經曆的一切隻不過是他無數次輪回失敗的其中一次而已。
不過終焉魔王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秦昊，已經改寫了一些東西，這在他的意料之外，但同時也是情理之中，並不會影響《魔王之書》的最終結局。
在終焉魔王的眼裏，他經曆了無數次漫長的計算、探索、重複和輪回，在一次又一次失敗中倒下，憑什麽秦昊可以一名通關？
所以終焉魔王對待秦昊的態度就是輕蔑和鄙夷，他不是看不起秦昊，他隻是看不清曾經那個總以為靠努力就能改寫一切的年輕的自己。
秦昊眼裏的堅定，在終焉魔王看來就是可笑。他曾經也擁有這樣堅定的眼神，隻是在無數次失敗和無限孤獨的歲月裏磨平了棱角和鋒芒。
兩個魔王同時陷入一陣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昊把渾渾噩噩的秦禦道扔在地上，勇敢直視終焉魔王，卻發現自己看不清對方的臉，隻能看到一個大概輪廓，確實是自己的輪廓。
“我來回答你的問題，看過永恒龍之淚蘊藏的部分真相後，我沒有迷茫，反而讓我更加堅定了初心。”
“初心？哈哈哈~”
終焉魔王聽到這兩個字，笑得有些放浪不羈，悠揚慵懶的語調夾雜難以掩飾的悲傷。
沉吟片刻，終焉魔王問道：“你的初心是什麽？”
“我會守護我的家人。”
“但你應該已經知道了，白瓏是……”
“她不是魔王的家臣，她是我媽，她隻有這一個身份。”
終焉魔王皺起眉頭，又問道：“所以你摧毀永恒龍之淚，就是為了自欺自人？”
這句話一針見血，秦昊摧毀永恒龍之淚，就是想掩蓋真相，說他自欺欺人很是貼切。
“你當然可以理解我自欺欺人，但我不是你，也不會成為你。白瓏也好，其他人也好……他們都不是魔王的家臣，他們隻是我最愛的家人。”
終焉魔王看著如此倔強的秦昊，苦笑道：“看來你沒有走到最後一步，所以你現在隻是時間王者，達不到終焉王者的境界。”
“我就是我，我不會成為終焉魔王。”
“天真。”
“天真也好，自欺欺人也好，你說什麽都可以，總之我要和你劃清界限，再見，不，再也不見。”
“臭婆娘，皓鑭，有空隨時來找我玩。”
秦昊扭身撕裂一道時空裂縫，臨走之前，還朝著神樹拋了一個媚眼。
神樹臉色微紅，她還是喜歡秦昊這個年輕有活力的老公。
我戲弄我自己的老婆，這是一種什麽體驗？
秦昊離開後，秦禦道還躺在魔王殿的地板上。
“皓鑭，把垃圾處理一下。”
“是，魔王大人。”
皓鑭拎著奄奄一息的秦禦道走出魔王殿，終焉哥斯拉正好餓了……
魔王殿隻剩下終焉魔王和神樹兩人。
雖然神樹自稱是魔王夫人，但沙漠裏的雕像群已經把故事講的明明白白。
終焉魔王沒有家人，神樹的身份隻是魔王的家臣之一，魔王夫人隻是她自己給自己封的稱號而已，就像自我安慰。
遠古禦獸師、遠古聖龍皇、遠古機械師、遠古鬼劍士、遠古星法者、遠古契魔者，這七大遠古人，都是魔王的家臣，而非魔王的親人或者愛人。
臣就是臣，與親情和愛情沒有絲毫關聯。
終焉魔王沉吟道：“那小子，是打算與我劃清界限，明明窺探了一部分真相，卻把自欺欺人說的那麽理直氣壯。”
神樹心裏不服氣，鼓著腮幫說道：“魔王大人，難道您就這麽不相信年輕的自己？”
“相信？本王失敗了多少次，你應該比我清楚。但凡我成功一次，你何必做一顆神樹，我應該叫你一聲……”
熟悉而又陌生的兩個字，終焉魔王終究無法說出口，或者說他沒有資格說出口。
神樹低下頭，表情落寞：“抱歉。”
“錯的又不是你，錯的是我，但我隻能一直錯下去。”
終焉魔王一眼看穿時空，看到了秦昊接下來的未來。
“年輕的我，你終究會明白，本王無法擁有家人，隻能擁有家臣。”
身懷全知全能的終焉之力，卻為了一個執念曾經失敗過無數次，悖論式的人生全部刻錄在《魔王之書》裏，這到底是哪門子的無敵？
現在的秦昊想不了那麽多，他返回自己的時空和世界，解除魔王之弧，宇宙恢複正常。
秦禦道死亡，聖元星係的格局再次反轉。
當世人得知秦昊手刃了秦禦道，宇宙的新霸主也就此確立。
但是沒有人知道，秦昊並不是正義的代表，他甚至為了一己私欲，放棄為曾祖父洗清冤屈，放棄為白璃和幽熒複興永恒龍族，狠心摧毀永恒龍之淚。
秦昊變了，客觀講，他就是終焉魔王口中的自欺欺人。
對於秦昊自己而言，他這麽做，隻是想守護自己的家人，守護心中的愛。
世間文字千千萬，唯有“愛”字最傷人。
終極版的《魔王之書》裏記錄了無數故事，唯獨沒有出現一個“愛”字。
秦昊不願意失去這個字，所以他摧毀了永恒龍之淚，讓真相和永恒龍之淚一起毀滅。
這樣一來，起碼在這條時間線上，白瓏就是自己的母親，上官凝就是自己的妻子，家人們可以聚在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
不過秦昊還是太天真了，他現在隻是掌控時間的王者，連終焉之力都沒有，又怎麽可能做得到終焉魔王經曆無數次失敗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遠古鬼劍士和遠古陰陽家站在炎夏帝國的邊境，兩個遠古人正在聊著什麽。
“看吧，魔王大人又在自欺欺人了，是時候讓魔王解脫了。”
“你打算怎麽做？”
“讓新王取代他。”
遠古鬼劍士手裏握著終焉之表，蘊含著一部分終焉魔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