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衝動的挑戰
「那五次之後呢？」何志澤臉色不太好看。陌閆竟然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丟面子。
「離開球隊。」陌閆聲音古井無波。
「憑什麼！」何志澤被陌閆平靜的理所當然的語氣激怒。那種宣判他未來命運的理所當然讓他惱火。
「教練。」回答何志澤的依舊是理所當然的兩個字，卻是塞得何志澤啞口無言。在中學這種不成熟的籃球體系內，教練擁有著絕對的權利。何志澤膽怯了。他不是王虎，他沒有強悍的霸道使得隊伍沒人敢背叛他。
何志澤不傻。他清楚的知道若和陌閆對抗，他不一定是一個人，但若懲罰臨頭，他一定是一個人。
何志澤緊咬嘴唇，臉色很難看。可他卻無法阻止雙腳。何志澤認輸，開始圍著操場跑圈。
對於何志澤表現出的懦弱，嗤笑和漠然都有。有人認為何志澤識時務，有人認為何志澤沒骨氣。可並沒有人把太多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場上的決鬥猶豫的開始了。猶豫的接過球權的王虎沒有著急進攻，他在觀察。觀察場上站在他對面小心謹慎的小鐵，觀察場下平靜淡漠的陌閆。一個人的注意力被硬生生分成了兩份。
一分鐘過去，王虎竟然還沒有發動任何進攻。
小鐵面上謹慎，心中卻是略微鬆了口氣。之前陌閆告訴他如果能按照他所說的做到，他的勝算能增加到百分之五十和王虎五五之數。
王虎的猶豫他看在眼中，這就是陌閆說的開端。可小鐵沒有大意。對於陌閆的話，小鐵絕對服從。陌閆告訴他整場比斗即便輸，也不能分神。他牢牢的記著。
「隊長，看來你也不希望陌老師走。」小鐵緩緩開口，說出的台詞是陌閆剛才悄悄告訴他的。
「笑話！」王虎不屑冷笑，「我希望你們趕緊滾。」
「噢噢。」小鐵微笑不語，眼眸卻是落在依舊王虎手中未運一下的籃球。
王虎臉色一沉。小鐵這個混蛋竟敢譏諷他。無聲的譏諷往往比語言更讓人難受。
圍觀的人此刻也看到了小鐵的眼神。對著小鐵的話，原本站在王虎一邊的人心中微微升起一絲不滿。他們是站在王虎一邊，但他們並不是王虎的僕人。他們認為王虎能制住陌閆，他們能從王虎身上獲得利益。他們才會站邊。可是機會擺在眼前，王虎卻猶豫了。
王虎不出手，反倒讓陌閆勝利。他們可都算是陌閆的敵人，陌閆的反撲對象一定是他們。如果這些發生都要怪王虎，該出手時不出手。
人往往就是這樣。事情發生卻從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上啊，王虎。」不知道是誰先喊出第一聲，緊跟著淅淅瀝瀝聲音越來越多，最終整齊劃一頗有氣勢。
「上啊，王虎……」
「這幫混蛋。」王虎心中咒罵一聲，人卻硬著頭皮動了。他不能再等，再等下去不是輸給陌閆，反而會被這些原本的盟友給吞掉。
王虎雖然開始行動，但運球的頻率不快，顯然還在觀察。王虎試探性的緩緩往三分線內移動。
小鐵在他動的同時也動了。
王虎前進一步，小鐵便後退一步。王虎很快就要壓到罰球線位置時，小鐵已經退到罰球圈的下端。兩人之間留出一米的距離。
狹小的罰球圈這段距離宛如天塹般存在。王虎喝杯水再出手，小鐵可能都趕不及封蓋。可王虎沒有出手，兩人在自己的位置形成對峙局面。
小鐵緊握陌閆交給他的敵不動我不動。他不知道此刻的他在王虎面前變得高深莫測。
王虎從陌閆出現就再三陷入猶豫。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陷入猶豫。場邊高呼的出手，王虎充耳不聞。腦袋微扭看向場邊平靜坐著的陌閆。
陌閆看到王虎的目光，微微抬起眼皮。左臂微微探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王虎眼眸一凝，抬起的手硬生生放下。圍觀的人看到王虎準備出手情緒激動，可王虎突然間放棄無異於一盆涼水當頭澆下。
「王虎，你在搞什麼！」終於有人忍不住，不顧王虎的霸道赫然出聲叱問。
王虎沒出聲，眼眸緊盯小鐵，可不到兩秒鐘又會陡然扭頭看一下場邊的陌閆。王虎彷彿置身懸崖邊。小鐵正在懸崖外對他招手，而他原本的「朋友」正不耐煩的往下推他。
跑圈的何志澤看到王虎緊張猶豫的樣子，心中狠狠啐了一口王虎的不堪。之前竟然相信了王虎能對付了奇葩。誰知奇葩沒出手，只是用了個小兵就將了王虎的軍。
五分鐘又過去了。小鐵保持著防守的動作站在罰球圈下弧頂沒有動過。身體上的疲勞讓小鐵額頭上出現些許細汗。
王虎呢？王虎運著球站在小鐵對面，這一球他終究沒投出去。可王虎額頭已是遍布汗水。精神的劇烈消耗遠超體能消耗。
「王虎，你TM的在幹嘛！」場邊王虎原本的盟友早就不耐煩。而有些人看著王虎不堪的樣子不禁想想自己之前得罪陌閆那麼狠。陌閆得勢，自己不就慘了。終於忍不住怒罵出聲。
王虎被一聲怒罵驚醒，掃過場邊眾人。生氣、憤怒、不屑和厭惡瘋狂的湧向王虎。這些在單挑發生之前全部是諂媚。而這一切的轉變都是因為一個人，他就是陌閆。
一切如洪濤吞沒王虎，就在王虎快要被他的懷疑而摧垮之際，王虎挺住了。對陌閆的怒火充斥大腦，冷靜失去的同時也吞沒了懷疑。
王虎不顧一切的出手了，不能讓陌閆如願。
在王虎動的同時，小鐵同時動了。巨大的投籃空間，王虎視若無物，毫不停留的全速沖向內線。
小鐵仿若早有預料，渾身肌肉緊繃，手臂上青筋暴突。
砰的一聲，沉悶的肌肉撞擊聲讓人們聽到眼皮跳了跳。不禁幻想是自己的話，能不能受得了王虎這一撞。
沉悶的撞擊聲中摻雜著細微的沉悶哼聲，是小鐵。小鐵在身體對抗上和王虎還是有差距的，更何況是暴怒中的王虎蠻力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