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反其道而行之
陌閆能夠看到蔣山在聽到籃球教練的時候，他打算要握陌閆的手是停頓了一下的。
陌閆並不在意，人家是龍海市響噹噹的大老闆，而自己的確只是一個籃球教練。人家不願意與自己為伍也算正常。而自己和蔣山又不可能有第二次的交集。陌閆並不是那種喜歡惹事生非的人。這一點點的不屑，他並不在意。
兩人只是簡單握了下手，便沒有再說什麼。各自做回各自的座位。只不過也不知道是利晴天有意還是無意，他把蔣山放在了兩人之間。
陌閆看著這樣的安排淡淡一笑。對於利晴天的心思也是猜到了一些。看來利晴天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小娃娃。利晴天這麼安排肯定不是為了讓自己和他一起陪蔣山。自己一不是第一醫院系統內部人員，二自己表面上也的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籃球教練，無論是哪一方面都和蔣山這種大人物掛不上鉤的。如果利晴天非得讓自己和他陪蔣山的話，怕是蔣山自己都會認為陌閆是在侮辱他。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
蔣山對於利晴天非常重要。利晴天需要好好的陪好蔣山，而利晴天如果坐陌閆旁邊的話，利晴天擔心陌閆會不停的找他說話，這樣一來會招致蔣山的反感。無疑，陌閆的確猜對了利晴天的想法。可是利晴天卻不知道他是在邀請蔣山看籃球賽。
如果身邊有陌閆這麼一個籃球教練的話，對於他而言只能是如虎添翼。可惜，利晴天看似是邀請蔣山看籃球賽。他真正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所有注意力並沒有在籃球賽上，而是全部在第一醫院的事情之上。
陌閆本是不想插手的，可是想到蔣山能讓利晴天如此重視，那麼肯定是有要事的。利晴天怎麼說也是老媽的領導，而且往日對於陌雨雙相當不錯，沒少幫忙。他也不介意幫利晴天這麼一個忙。
利晴天正在猶豫要不要和蔣山開口第一醫院的事情時，畢竟這已經是他安排的最後一站。錯過這一村，可就沒有這一店了。陌閆卻是開口了，而且說話的對象赫然是蔣山。
利晴天登時嚇了一跳，他防了陌閆和自己說話，卻怎麼也沒有料到陌閆竟然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去和蔣山說起了話。陌閆這傢伙還真是如傳聞中一樣，不務正業，胡作非為。若不是陌雨雙的緣故，利晴天根本不會搭理陌閆。
利晴天是喜歡籃球，可是他認為一個高中籃球教練的職位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所以由一些學校任職的老師擔任就好。而他喜歡籃球也不過是喜歡看隊員們打球。高中籃球戰術，他實在是看不在眼裡。
「蔣總，都說你日理萬機，承擔著龍海市的各界風雲。沒想到對高中籃球竟然也這麼關注。」陌閆此話也倒非故意找茬。他所言卻是屬實。龍海新聞作為龍海市最大的新聞媒體，繁忙程度可想而知。各行各業有頭有臉的人物無一不想和龍海新聞扯上點關係。而蔣山作為龍海新聞的老大。很多事即便是手下人替他擔了，他的繁忙程度也可想而知。如果今天比賽的是國內最高級別的CBA的籃球賽，蔣山出現在這裡還有得說。以利晴天的面子邀請蔣山來看一場即便是焦點之戰，但是也不過僅僅是一場高中聯賽而已。
「龍海新聞向來以全面聞名。它涵蓋著龍海市的各行各業，大到高端科技，小到市民生活。籃球作為國內蓬勃發展的競技行業，自然也是龍海新聞的關注重點。CBA雖然名氣大，而且競技水平高。大學聯賽的發展也欣欣向榮，但是他們全部隸屬於全國範圍，雖然我們有自己的球隊，但是真正要說人氣和龍海市的當地的歸屬感，還要說到這龍海市高中聯賽。龍海市高中聯賽才算是我們龍海市最地道的籃球競技運動，也是我們龍海市體育競技的招牌。龍海新聞自然不能錯過這麼重要的盛會。」蔣山這一番話大氣層次分明，頗有上位者之風。彷彿他真的是這龍海市指點風雲之人物。
陌閆卻是微微撇嘴。這蔣山吹牛逼還真是一點都不用打草稿的。
誰不知道龍海新聞是全面，可是也正因為全面，它並不能把各行各業的詳細全部報道出來。不管是版面，還是工作量的龐大程度。所以每一天他們都會根據優先順序別把最重要的事情報道出來。政府部門的會議和領頭羊企業的新聞往往是最為重要的。其它的不過就是一兩句話帶過而已。而籃球也是龍海新聞的一個版塊，不過也只有一小塊版面而已。CBA和大學籃球，加上NBA等等便把版面差不多要佔滿了。而高中聯賽往往能夠佔到一句話兩句話就是最好的情況了。而就這麼一句話兩句話竟然需要蔣山這麼大的領導親自來到現場，這蔣山不說他吹牛逼說誰吹。怕是整個龍海市都沒人能吹過他。
陌閆呵呵一笑，繼續說道：「蔣總真是日理萬機，難怪能有如此之大的產業。陌閆佩服。蔣總對高中籃球如此重視，而且選在這場比賽來看球。不知是哪支球隊的支持者呢？」
蔣山哪有什麼特別喜歡的球隊，他來這裡不過是因為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蔣山也不過是看了一下上面的記分牌，然後便說道：「自然是支持龍海隊了。」
「那蔣總怕是要失望了。」陌閆卻是非常不識趣的打擊了蔣山。
旁邊利晴天看的那個揪心啊。這時候他們是有求於人，哪能說人家不好啊。這陌閆從剛才就一直都在找茬。利晴天看向陌閆的眼神不善起來。
「蔣總，喜歡龍海隊，真巧，我也是喜歡龍海隊呢。龍海隊上一場打的相當不錯。新引進球隊的凜成為了上一場的勝負手。青藤隊實力是強，但是實力上卻是已經落了龍海隊一層。我看這場比賽龍海隊勢必會借上一場之威勢拿下這場比賽，高歌進入總決賽。」利晴天的話那真是義正言辭。不知道的人還真的認為他是真的喜歡龍海隊。可是陌閆卻知道利晴天是最喜歡青藤隊的。
心裏面呵呵一笑。雖然要幫利晴天，但是卻並不打算跟著利晴天的話走。利晴天的話是拍的蔣山很舒服。可是蔣山在這個位置上，他一天不知道要聽多少阿諛奉承溜須拍馬。雖然舒服一時，但是也不過就是一點點心理上的享受。蔣山對於拍他馬屁的人不會有任何感官上的變化。陌閆這招算是反其道而行之。
「利叔這話可就錯了。龍海隊雖然得到凜算是補強，但是龍海隊本身也是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的。外線沒有一個穩定的得分點，凜和錢亮加上周江，三個人的身高恐怖，內線實力可怕，可是他們三個卻都需要在內線，加上武響的話，內線太過擁擠。實力強也很難得到完全發揮。錢亮和凜之間的配合問題依舊沒有得到解決。這些問題勢必會限制住龍海隊的發揮。上一行，許少晨對於青藤隊的實力太過自信，導致他並沒有刻意針對龍海隊的這些點。而趙騰非常巧妙地避開了凜和錢亮之間配合的問題。上一場青藤隊的輸球是理所當然，因為他們的自大。而龍海隊的贏球確實有些僥倖。」
「噢？」蔣山看了陌閆一眼，輕咦一聲淡淡說道，「你的意思是龍海隊不是青藤隊的對手了？」
「是也不是。」陌閆的回答讓人摸不著頭腦。
「好一個是也不是。說說看。」蔣山哈哈一笑，倒是和陌閆聊了起來。
利晴天微微一怔，卻並沒有阻止陌閆。他能夠看出剛才蔣山的笑容是真的挺開心。他和蔣山待了一天，蔣山還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笑過。
「青藤隊真正的明顯球員只有一位，他就是武響。武響的天賦和實力在目前這個聯賽的確是頂尖，葛倚哲是有著天生的傳球感覺，但是他的優缺點太過明顯。如果不能提升個人攻擊力，他只能作為功能性球員使用。而沈林雖然外線投籃能力出色，但是他跟葛倚哲一樣，優缺點太明顯。沒有多少突破能力，他的攻擊讓對手太好判斷防守。青藤隊以往無往而不利是因為武響在高中階段的能力強悍，他撕扯對方的防守給予對手致命一擊。而龍海隊以往只有錢亮一個人，其餘人並不能擔任好功能作用，所以龍海隊很難和青藤隊對抗。可是凜的到來，使得事情發生了轉變。龍海隊有了兩個全明星球員，兩個人提升了其它球員功能性的能力。所以紙面實力，龍海隊已經強於青藤隊，可是龍海隊目前磨合併不順暢，導致他們不能發揮全部實力，所以他們目前的實力又稍遜於青藤隊。所以，是也不是。」陌閆說道。
「不知陌閆教練是哪個球隊的教練？」被這麼一番話分析，蔣山可不是傻子，他是能夠聽出陌閆所說話的專業性的。主動詢問陌閆是哪一支球隊的教練已經可以看出蔣山對於陌閆印象看法的改變。
「山羊隊。」陌閆說。
「山羊隊，四強之一。本賽季的黑馬球隊，那陌閆教練便是本賽季那位傳奇一般的高中教練了。一個賽季把一支倒數第一的隊伍帶到了四強的位置。」蔣山之前說來調查高中聯賽是扯淡，但是並不代表他對於高中聯賽完全不了解。
「過獎。」陌閆淡淡一笑，說道。
「陌閆教練分析了一大堆，可是還沒告訴我這場比賽誰能獲得勝利呢？」蔣山說道。
「青藤隊。」陌閆說。
「哦？」蔣山雖然心中已有猜測，但是他看到陌閆如此快速果斷的說出結果還是微微吃驚的。
「輸掉一場比賽讓青藤隊認識到了，即便是有豐富的淘汰賽經驗，他們也已經沒有了對對手的絕對領先優勢。這場比賽他們勢必會放下姿態，和龍海隊真正打一場比賽。徹底針對龍海隊的每一個弱點。顯然四場比賽，龍海隊還是沒有成功磨合完成。上一次的戰術已經不奏效了。」陌閆說。
「那這一輪比賽，陌閆教練認為誰能最終獲勝呢？」蔣山又問。
「青藤隊百分之四十五，龍海隊百分之五十。」陌閆說。
「哦？那百分之五呢？」蔣山再次說道。
「百分之五是不確定性。不過這百分之五要算在龍海隊和青藤隊兩個隊伍身上。王學斌是這百分之五的重點。」
「怎麼說？」蔣山是徹底被陌閆吊起了興趣。
「王學斌利用好是龍海隊的優勢，利用不好便是龍海隊的劣勢。」
「那龍海隊的磨合呢？」
「上一場龍海隊磨合雖然還未完成，但是已經初見雛形。這幾天的訓練對於他們勢必會大有幫助。」
「那為什麼不認為這場比賽龍海隊便可磨合完成呢？」
「隊伍磨合併非簡單之事。心中早有考量，在真正的比賽中也會遇到問題。即便是訓練中磨合成熟，但是訓練亦非實戰，實戰中還是會有很多不確定性，需要隊員之間的默契和應變能力。這場比賽無疑會是龍海隊實踐檢查的好機會。賽后找到問題訓練中改正，第三場比賽龍海隊磨合程度絕對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對於青藤隊不成問題。」陌閆說。
「說得好。蔣某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如果陌閆教練能給出一個答案，蔣某誠邀陌閆教練去龍海新聞參加一次關於高中聯賽的特級專訪。」蔣山說道。
「蔣總真是生意人。龍海新聞雖然龐大，但是體育競技方面卻不如體育視界等專項新聞媒體專業有影響力。此舉無疑可以為龍海新聞在體育競技方面打開一個通道。」陌閆說道。
蔣山眼眸再次一亮。這次對於陌閆是欣賞之色。陌閆之前的話不過是關於籃球方面的專業知識，對於蔣山而言是一個商機，可是此番話卻是他們經營者之間的思路。一個籃球教練竟然能做到如此，陌閆頭腦之靈活令人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