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無牧家三神【各位看官大人，步入正軌，求推薦求收藏啦】
時過半月，那場交鋒依舊在天都城傳唱。
牧家神體怒為同袍，八極道境的安彌炎竟不是他一合之敵，被斷去四肢。血滴子安彌修同樣敗走。牧蒼的名號，一夜間傳遍東土。
當然，安彌修也不愧為軒轅學府的內院天才，以凡俗之身挑戰神體，僅敗一招，天資可見一斑。
那日後，牧白再沒了消息。
天都城街巷交錯，屋宇皆帶著種古韻，飽含歷史滄桑。夜色中的古城甚是迷人，而牧白卻並不如此認為。
牧家派雙神來此，目的絕非救下自己，或許那不過是順手為之。一個廢人的分量，牧白心中還是掂得清的。
收到神秘女子的警示后，牧白沒有半分猶豫當即就離開了學府，並未貿然出城，而是在城中隱匿了半月，估摸著牧家眼線的耐心耗盡，才準備趁今晚離去。
牧白小心翼翼地在夜中潛行，心緒略有傷感。這一走，此生真的便與修道無緣，父親母親，孩兒不肖，辱沒了你們的名聲。
城門的輪廓在眼中浮現，依稀可見到明亮的篝火點綴在樓門兩側。牧白提起戒心，此時不敢有分毫差池。
「停下吧。」
若水的音調突兀在耳邊響起。牧白腳步停滯，如此熟悉的話音他怎會聽不出是誰。
俊美的男子現身，這謫仙般的人除了牧夜再無其他。
「你都來了，他也在吧。」牧白神色淡然，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切。嘴角揚起抹苦笑「該來的，終究都躲不過啊。」
牧蒼在前面現身，不過身旁多了一位素衣老者，同樣著金箍牧字服飾。
「老奴見過牧白公子。」老者只是言語但並未行禮，眼中輕蔑之色更是毫不掩飾。
牧白皺眉，想說的話終未出口，對著老者微微點頭。
「牧白，這便是你現在的模樣？」牧蒼橫眉大怒，抓起牧白衣襟將他整個人提起。
兩雙眼瞳對視。一方似高傲的王睥睨蒼生，一方佛塵世的沙再無特別。
怒意漸增，道道神光傾灑。這一次牧蒼身旁的不再是瑞獸祥雲，化作了威鎮古今的大凶異獸。
神光長矛從牧白胸口透過，綻開朵朵血花。這時，一塊晶瑩的骨在胸膛閃耀，與周遭神光應和，發出悅耳神音。
「心死道滅，如行屍走肉般苟活。你已非你，不配再掌神骨，今後就由我來帶它載回榮耀。」
牧蒼面色堅決，手掌變得剔透如玉，將牧白胸口的骨生挖出來。身後的老者見狀面露笑容，對著牧蒼和牧夜欠身行禮「恭喜牧蒼牧夜兩位公子。」
「我…確實…辱沒了它。」牧白聲若蚊蠅，無力地靠在牧蒼身上。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傳遍全身，牧白並未哼痛呻吟，或許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點點神力入體，輕微止住疼痛。牧夜靜立在旁，從始至終他的面色都若古井無波，未曾掀起過一絲波瀾。
「牧夜。」牧蒼神體綻出無量神光，手中長矛斜指，戰意在這一刻暴露無疑。
二人離去之前得到長老授意，神骨強者配之。
「予你吧。」牧夜話音平淡，彷彿只是讓出件微不足道的物件。他眸若星辰般深邃，任何人都無法看透他所想。
讓出神骨，即是讓出了大位。牧家日後定會全力助牧蒼證道。同時，今日牧家可收神骨，來日牧家亦可收神念！
「牧夜，同我一戰。」牧蒼惱怒。手中長矛若流光一閃，直指牧夜胸膛。牧夜神情依舊，恍若長矛並非刺向他，未有躲閃。
砰。
身後的老者終於出手，彈指點碎長矛，攔到兩人之間說道「兩位公子勿怒，此事待回去再行商酌。當務之急是將牧白帶走，他將會是我們對付牧天逆最有用的底牌。」
「你敢！」牧白聞言猛地彈起，踉蹌倒退三步后勉強穩住身軀。雙眸含火，一掃之前頹色。要自己這副神骨就罷，不過爛命一條給了便是。但若是危及父母及一脈，則過了底線，牧白絕無可忍。
轟。
牧蒼翻手一片祥雲蓋下，將牧白拍倒。冷聲道「龍非池中物，與塵土無異。牧家需要領袖，唯我與牧夜。」
牧白怎會不懂。
當年父親以一句「吾之帝路，凌駕無敗之上。」拒絕了老祖無敗大帝的傳承，隔閡就已經產生。加之多年為助自己復原耗費過多資源，父親徹底與長老們水火不容。
在這亂世，不能為己所用的，毀掉才是上上之選。
「哈哈哈，你也配與吾父爭輝？我非我，你也非你。從此兩絕，互不相欠！」牧白說罷扯掉脖頸的玉龍項鏈，掌指如刀劈碎。
當年三神降生，牧家家主以白田玉雕成玉龍鏈賜下，哪想到十四年後的今天竟是如此場景。
「你！好。」牧蒼亦是斬斷玉龍鏈，怒著抓起牧白砸到地上。磅礴神威泄出，不時爆出陣陣雷電，與神聖的祥雲交織在一起，到處皆是璀璨神光，異常奪目。
神體喜怒，大道應和！
牧白胸口下陷，嘴角溢出絲絲血跡。眸中精光卻越發旺盛，與牧蒼對視不弱分毫。
「牧蒼公子息怒，不過是個砝碼而已，無需計較，待制服牧天逆之後一併算賬便是。」老人拉開牧蒼，唯恐他失手殺掉牧白。
「以我做籌碼，太小看我和我父了吧。」牧白狂笑，體表突然滲出汩汩鮮血，說著便躺倒下去。
老者驚怒，探手抓來牧白，才發現他體內的經脈居然盡數斷裂，陰沉死氣瀰漫於命土上方。
牧白大笑「掌控經脈乃牧家必修，你們當真是小看我。沒了我這顧慮，看你們如何為難我父。」
璀璨神光灑下，將牧白籠罩在片光霧中，僅是須臾，斷掉的經脈便已接續。老者露出喜色，緊忙封住牧白穴位，防止這事情再發。
「牧夜！」牧白先是憤怒，最終無奈的閉上雙眼，不再發出聲響。
老者抓起牧白，三人交談片刻便要回往牧家。
唰。
突然，一團光點破開夜空，佛疾馳的流星筆直墜下。刺目白光徐徐燃燒，讓人無法看清是何物，但其間殺意已經畢露無疑。
轟~
磅礴的念力自牧夜身中爆出。如淵如獄，令在場人失色。十隻神光流轉的念力手臂在身後張開，抽打光點，震出驚雷般的聲響。
白光爆裂，露出裡面的青玉寶劍。劍身震抖，迷濛青氣涌動，眨眼間憑空分出十道化身。青光於鋒刃吞吐，劈開念力手臂，將牧蒼三人圍在中央。
「走。」又是那道女聲，同樣僅有一字。
牧白穴道解開，身體同時恢復，當即趁著三人不備躍出十米，縱身在街巷間竄走。
「哼！」老者終於動怒。本來僅是想歷練牧夜他們一番，卻不成想來人竟暗中解開了牧白穴道助他逃了。
轟。
叱聲在老者喉嚨迸發，如雷霆滾動浩蕩向周遭席捲。青玉寶劍爆碎，化成點點光影朝著遠處收回。
「牧家威嚴，豈容你等挑戰！」老者殺意已絕。雙臂精粹如白玉，若刀一般斬出兩道勁風，牧白和來人他一個也不想放過。
牧白掌震地面，貼著勁風邊緣避開。這道斬擊中暗含柔勁，一旦被劈中絕不是將自己斬死，而是牢牢鎖住。這個老傢伙如此情況下還在算計自己，當真可惡。
轟隆隆~
對面星空爆發出令人心悸的波動，牧白止住身形回望，眉宇間布滿擔憂。月下，白衣倩影一閃而過，同時牧白腦海中再度響起女子的話音「快逃啊。」
牧白淡淡一笑，心中做好了決定，扭頭沒入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