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極限
那雙眼睛，超然至極。其中彷彿容納著一片無垠的宇宙星辰，片片星海在其中泯滅，又自其中重演，周而復始，宛若輪迴造化！
牧白的心神大動，被這雙眼瞳所震懾。這便是，一切的幕後者的眼睛嗎？蘊著輪迴，造化著道法。
「砰」
突然，他的胸口劇烈悸動，身軀繃緊，一下子滾到了地面。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
命土正中，那片方要凝聚新成的異象炸碎了。不祥之力籠罩下來，迸發出團團詭異的光，將異象禁錮，異常的危險。
這團光，如同一座古樸玄奧的火爐，焚燒與炙烤著牧白的異象，能夠清晰地看到，合一異象正在其中瓦解，即將被煉化。
「跳脫不出去，我不甘心！」牧白自語，他努力在那眼睛中爭渡，想要跳脫，同時，合一異象開始流轉出無盡的光華，要與不祥抗衡。
「既然我打開了命土，汲取了命力，能釋放無窮的人身力量，塑造無天聖體，何必依靠著天道，畏懼這份宇宙中的不祥。」
牧白的氣勢陡增，寶體中神光璀璨，鋪展開萬條的道則，發出晨鐘暮鼓般的大道音，玄奧難測。
他要完全依靠命土中的點滴道則，與恐怖的不祥抗衡。
毫無疑問，牧白在此大口咳血，遭遇重創，比剛才還要嚴重百倍，不祥衝擊下來，就算是聖人都難以與之抗衡，更無論牧白了。
他渾身劇痛，多出骨骼龜裂，形成密密麻麻的紋絡，景象十分的恐怖。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伏魅，保命護身，智慧明凈，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白無良如天尊在世，寶相莊嚴，在腦後迸發出萬縷的繾綣光芒，神聖超然。
這一刻，大道音在虛空內爆開，汩汩鮮紅的寶血不斷灑落下來，在半空勾畫成一片玄奧的符咒，瞬間，千萬的道則力量湧入到牧白的身中。
他感覺心神安定，立時從那眼瞳中超脫了出來，反觀道心，入與一片清凈之內，雜念立時消除了。
「天尊八神咒，凈心神咒！」古之聖人心中驚嘆，望向白無良的目光開始深邃起來，自語道「果然，大禍起於黑山，陰陽同出時，便是禍起。」
那股不祥立時間被削弱到了極致，不能再波及他的命土。
宇宙深處的幕後黑手似乎蘇醒了，自遙遠的星海中傳下了一道神念，不祥全力攻伐合一異象。
「啊！」牧白怒吼一聲，縱然有白無良在一旁相助，他依然無法再阻止這不祥的力量侵蝕。
「轟！」
合一異象破碎了，在不祥之下，爆炸成無盡的光點碎片，明滅冥冥中。
牧白橫飛出去，狠狠地撞在岩壁上，遭遇了重擊，讓他的形體渾身是血。白無良也承受了莫大的反噬，符咒炸碎，倒在地上抽搐不停。
下一刻，不祥退去了，整座都黑山如蒙大赦，所有人長舒口氣，彷彿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自死神那裡取回了性命。
宇宙深處的那雙瞳孔，也同時閉合了，一切都又歸於平靜……
黑山的古殿堂中，六位邪教主立在這裡，每個人都面色凝重。
如此良久，不老教主打破了死寂，開口道「我教的老祖方才憑藉大神通推演，那股力量玄而難測，無法追尋，只能知曉它是直指黑山大牢……」
「吾教的老生人也是如此。」君子教主點頭，道「大牢內被那股恐怖的氣息充斥了，只要一探入，就算老生人也會遭遇強大的反噬，根本無法去揣測其中的根源。」
六教的情況僅是如此，這讓他們感到心中一沉，聯想到古之聖人的話語，更加不安了。
「莫非是那位古之聖人在突破，引動了天譴？」餓鬼教主開口。
「不可能，那個老傢伙早已經不知到了何等境界，能夠逆活萬載歲月，恐怕至少也是祖級的人物，此前的突破都未曾有過動靜，如今怎會出現這般浩大的威勢。」
「歷神劫，由聖人到神人……」
明日教主做出了一個可怕的推斷，能引動如此浩大的劫難，他們自然不會去想到牧白頭上，只能在古之聖人身上尋找蛛絲馬跡。
…………
黑山平靜了五日，但自從那場大劫之後，六教內的氛圍便有些壓抑了。
此刻，黑山大牢之內，牧白終於從昏厥中蘇醒了過來，腦袋還有絲絲的昏沉。
「不祥最終還是擊穿了合一異象，這麼說……」
他的眼睛轉動，急忙內視自身。他的命土依舊堅若磐石，縱然不祥，也難以撕開。
十片命海也穩固了，未受影響，依舊在那裡朦朧發光，不急不緩的流淌著命力，吐納仙光。只是，在其中孕育的異象消失了，沒留下絲毫的痕迹。
「不祥被蒙蔽了，當真是助了我一臂之力。」
牧白嘴角竟然揚起一抹狡詐的微笑，他猛地站起身來，手腳上的枷鎖哐當作響，此刻竟然難以在壓制住他。
那可是大能都要被禁錮的枷鎖，此刻，竟在牧白的身上顫抖了。
一片金光閃耀，牧白寶體中釋放出強大的氣息，驚動了一旁的睡著的白無良。
他瞪大眼睛，道「我去，牧白你可真是個妖孽，遭受了如此大劫竟然還這樣生龍活虎，看你樣子，修為不降反增，等等，你這身體……」
「完美無瑕的肉身！」白無良驚駭。
這天地間，沒有什麼能夠是無缺的，除非是至高無上的古之大帝，才能駑御一道，成就真正的完美。
而眼前的少年，那具寶體霞光異彩，竟讓人看不出絲毫的破綻，尋不出任何的瑕疵，簡直恐怖！
「是了，我成功了，突破了那道真正的桎梏。就算現在突破進洞天小境，也沒有什麼能阻擋。」
牧白體內，成片的清光綻放，強大的氣息從命土內撲出，令每一寸肌膚間都顯得完美至極。
血肉發光，隆隆轟鳴，他的體內就如同在打雷一般，又生出了無敵的意志。
這是牧白自太虛玄妙境參悟出的逆天之路，被他走成了。
那時，他忘穿了元海的一切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