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對弈
此刻，牧白的面色變得嚴肅無比，滾滾威壓從他的肉身中傾瀉出，與那位隱藏於宇宙深處的無上人物對弈，即便到了最後的時刻，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仙魔洞天一出，立時間有無盡的仙魔之氣息瀰漫，璀璨刺目，有奪天地造化的威能，令整片小世界都迴響其神鬼泣聲，久久不絕。
牧白袖袍一揮，所有的仙魔氣息都向著一點集中，將懸在半空上的先天道圖包裹住，要將它徹底磨滅。
牧白口中誦出大道神音，如仙如魔在吟唱，響徹天地之間，將一切的轟鳴都強行地鎮壓了下去。
同時，神泉玄音彈奏，有形有質，如一道道金色的漣漪，清晰可見，十分的絢爛，有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道韻，令人感受到了一種超然，若有所悟。
隨著十片命海重組，化生出仙魔太極元海，神泉玄音已經成了仙魔的序曲，有著難以估測的偉力。
東皇念晟父子二人更加震撼了，萬萬想不到，牧白的天資竟然如此驚艷，真正的通悟了仙與魔，將他們降服，合併入自己的道中。
先天道圖開始震顫了，變得模糊，明滅不定，在一片茫茫大勢中沉浮，將要消散去。
就在所有人要舒一口氣之時，突然，黑色的雷電再現，劃破小世界的天空，宛若是一柄柄代替天地的執法之劍，皇道龍氣都被刺穿，在雷海中泯滅。
「轟隆隆~」
龍脈小世界中，風雷大響不斷，這一刻，一股極端的恐懼湧上每個人的心頭，包裹牧白在內，所有人都愣住了，生出一身雞皮疙瘩，顫抖個不停。
因為，在那片茫茫的道氣中，他們見到了一雙眼睛。那對瞳孔，彷彿是跨過了無盡的星辰大海，橫越過亘古的歷史長河，在與他們對視。
僅僅是一瞬間，牧白他們都失神了，眸子失去了光彩，獃獃的站立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
牧白心中那點因為突破洞天極限而生出的得意，在這一瞬間被徹底捻滅乾淨，蕩然無存。
他本以為，將古之大帝都頭疼的仙與魔二力合道，自己已經有了可以和隱藏在背後的神秘人物對弈的資本，然而，這一切都太過可笑了。
在那個神秘人的眼中，牧白依舊不過是一個螻蟻，只不過此時，成功引起了他一絲絲的興趣而已。
牧白搖頭苦笑，這先天道圖算什麼，這黑色雷電又算什麼，只不過是對方隨手捏出，來戲弄他的把戲而已。可在自己面前，卻如巍峨的大山一般，不可逾越，甚至險些要了他的性命，讓他狼狽不堪。
此時，牧白相信，如果對方真正想要將他滅殺，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足夠了，哪怕是隔著重重的時空，都足以令牧白在瞬息間灰飛煙滅，粉身碎骨！
這是實力的差距，比之天與地的距離都要巨大，在神秘人物面前，自己甚至都做不成一隻螻蟻，恐怕，只是小小的一粒塵埃罷了。
牧白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絕望，那種差距，他想不出任何的辦法能夠彌補。
無敵意志嗎？對方可是真正的無敵，抬手間，恐怕宇宙都要為之震顫。極限之路嗎？對方強大到能夠監視整片洪荒宇宙的億萬生靈，感知一切踏足極限路的生命，走極限之路，便真的能夠勝過他嗎？
絕望，如若一片遮天蔽日的黑霧一般，深深地籠罩在牧白的心頭上，讓他見不到前路，也不敢再繼續前行。
他雖然知曉，對方此舉，是在磨滅他的意志，可是，卻無力反抗，尋不到一線生機出來。
終於，那雙眼睛閉上了，小世界中的先天道圖，也慢慢消失，最後泯滅於虛空，不見了蹤影。
不祥，終於渡過了。牧白成功的登臨洞天小境的巔峰之上，踏足在一片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界中。
可是，他的眼中卻失去了光彩，變得無神，呆若木雞，他的心靈徹底被那雙眼睛傳遞的意志擊潰，迷茫了。
龍脈小世界中，恐怖的波動如潮水般離去，慢慢平復了下來，不再壓抑，不再懾人，有的只是一種寧靜。
東皇念晟父子二人渾身濕透了，儘是冷汗，感覺就像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也紛紛癱坐在地上。
這時候，大黃貓從封禁狀態中恢復過來，他迅速衝到了牧白近前，仔細打量著他，而後遙望著虛空，眼中閃爍著一片異樣的光芒。
「喵嗚~可惡的王八蛋，只會以大欺小，活了將近百萬載的歲月，竟然來折損一個小輩，是怕了嗎？真是丟人啊，若是本尊想起來你是誰，將來一定把你扇成豬頭……」
大黃貓的話語一字不差的傳入牧白耳中，它的語氣雖然是調侃於辱罵，卻暗藏這一股玄機，瞬間將牧白的迷茫擊破，一切思緒都暢通了。
「沒錯，他怕了……」牧白一下子跳了起來，眼中再度煥發神光，無敵的氣勢，立時間透散出體外。
他明悟了，大黃貓此前曾講過，極限之路若是不達到一種地步，是不會招惹來神秘人物的意志親臨的，他還僅僅是洞天小境，對方便迫不及待的出手，顯然牧白的道，已經讓他預感到了危險。
而且，這個神秘人物必然遭受著某種力量的牽制，不能直接出手，將踏足極限路的自己斬滅，因此，才選擇投影於此，要擊潰他的心靈，企圖讓他頹廢。
「我，不會倒下！」牧白僅有這樣一句話，卻有這一股極其強烈的自信，他一步一步地向著白無良走去。
此時，白無良還盤坐這，生機卻已經低到了極點，如同死屍般，他的體質特殊，故此，這般龐大的消耗，與背後的神秘人鬥法，依舊沒有死去。
牧白一指點在他的眉心，仙魔二氣交融，化生出磅礴的生機，這是創生之法，仙與魔，作為陰陽，演化萬物。
白無良身上的血止住了，一道道染血的傷口蠕動，快速結疤癒合，最後生出晶瑩光滑的肌膚，未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