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逆吞心魔
時間回溯道數刻鐘以前，黃泉路最深處的黑暗之地。
「這一次尋你來，不是要談這些。而是，你命土內的神芒，以及，你要尋的齊天道法……」瘋魔大帝緩緩開口。
他的言語令牧白心驚，自己分明是被那些魑魅魍魎強抓到黃泉路中，怎麼成了瘋魔大帝尋他而至？
牧白搖了搖頭，感覺事情有意思匪夷所思，故而說道「大帝，我不懂。」
瘋魔大帝盤坐在那裡，望著牧白笑了笑，並未有言語。這一刻，他的髮絲舞動起來，滾滾的罡風自他的衣袖之間席捲盪開，呼嘯不斷。
剎那之間，一股驚天的「勢」油然而生，令牧白變色，眼前的這尊瘋魔大帝，此時宛如是比天穹都要高大的存在，橫在面前，讓他的心頭生出一種無法超越的錯覺。
如山如海，比天地都雄大，這尊瘋魔，恐怖到了極點，不愧是千載難得一遇的古之帝者！
「大帝，您這是……」牧白的話語戛然而止，自雙眸之間閃爍出兩道精光，隨後，他的戰血沸騰燃燒，化成絢爛的生命之光，讓這片黑暗之地都變得一片通明刺眼。
「我懂了。」牧白的靈魂中當身處一股氣團山河般的氣概，一往無前，生命之花璀璨的綻放著，彷彿要照亮諸天。
瘋魔的帝者張開眸子，臉上露出讚許之色，道「不愧是那個人選中的孩子，黃金盛世，當因你而開，也將因你而終！」
此地，元力狂亂涌動、浩瀚而激蕩，就像是決堤的山洪波濤一般，能量大浪席捲天地間，牧白如同一隻與浴火的仙凰一般，站立在所有狂暴的風暴中心，閉目而立，巍然不動。
瘋魔帝者在向他傳授法度，不是帝經，也非玄法，而是一種人為的道韻，在澆灌著牧白的靈魂，催動他蛻變，走向更強。
「咔嚓！」
清脆的聲響傳來，牧白的靈魂深處突然閃亮起一抹無比耀眼的光束，神聖無比，同時帶動著狂暴的元力波動傾瀉出來，是神芒，突破了肉身與靈魂的隔閡，在這片地域再次顯化！
「神芒，到底是什麼？為何會存在我的體內？」牧白說出了他心中的疑問。
在很久以前，他便曾思考過，這道神芒到底來自何方，為何會在他的命土之內孕育。
他曾認為，這是神骨之中所演化出來的光輝，來洗禮他的肉身，形成的道法。
因為，早三年之前，他在軒轅學府的藏書閣中覺醒神骨，那時神芒與聖輝同時出現，便曾發生過激烈的交鋒，洗禮牧白的肉身，讓他有過一時風光。
可那一戰之後，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本以為是被神骨孕育的聖輝碾滅，不曾想卻在他復生之後幾度出現，變得更加旺盛與強大。
如今神骨早早被牧家挖走了，可神芒仍存，證明他絕不是神骨內的力量，而幾次出現，皆是在造化之地，前者到諸多隱秘，讓牧白不得不心神疑慮。
「我不清楚，或許等你尋到後來的『我』，可以一問，他應該明了。」瘋魔大帝搖頭，模樣不像是在欺騙他，這讓牧白更加的震驚了。
神芒到底是什麼來歷，一位自鎖黃泉路的古之帝者竟然都不清楚！
「它不會害你的，而且傳你此物之人，定是早早便推演到了今日，要借我之手，將這道曙光點燃得更加明亮，足以照亮普天之下！」
瘋魔大帝開口，說話間，一股恐怖的魔道力量發揮到了極致境界，捲動著周遭的黑暗，衝進牧白的靈魂之間。
「小子，你體內的力量繁雜，卻無法形成章法，果真一切都是註定好的，天命不在你，可有人卻要逆天。」
瘋魔大帝開口，從中傳盪下來一片洪亮的誦經之聲，化入牧白的雙耳。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深處傳出一股邪異無比的力量。
彷彿，有什麼不祥的東西要在他的心靈之下誕生出來。
「此為喚魔經，在無盡歲月之前，諸多的強者曾修鍊，最終卻是身死於所喚心魔之手，前路盡斷，被世間封禁，不可修行，卻不曾有人見識過，它真正的威勢。」
「小子，我不傳你此經，只喚魔，若能褪去魔殼而生，萬法皆可合一，你的無敵路，將更加堅固不朽……」
瘋魔大帝的話音如同天雷一般，響徹牧白的腦海之中，下一刻，一股莫大的威壓自牧白體內爆發而出，狂暴的煞氣在靈魂內生生逼了出來。
「破滅心魔，自成無敵。」牧白強壓住心底的那股不安，盤坐下去，一縷縷魔氣繚繞著他，要將他的心智侵蝕。
「嗡嗡……」
虛空突然震顫起來，凰火加身，牧白在心中默念著仙凰道法，滌盪妖邪，可是，那喚來的魔也通曉這些，並無大用，不出片刻，他的雙目便射出兩道冷光，妖邪十分。
「心魔？那好，咱們便看看，誰為魔！」牧白怒嘯，他靈魂之上的凰火竟然主動熄滅下去，點點光彩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魔性的光彩，就連瘋魔大帝也不禁為之動容。
這一刻，太極仙魔圖在牧白的身下張開，如一方磨盤那般，瘋狂地旋轉起來。逆天仙魔功的魔之一面被他瞬間施展到了極致，渾身的魔氣沸騰，他的靈魂似乎也被激起了凶性，竟在熄滅的一刻在此跳動熊熊的火焰。
凰火重燃，只不過這一次是妖邪的黑紫之色。他主動放棄了固守，既然心魔要吞他，與其駑御，不若返吞心魔！
「可怕的少年，或許這一世，真的要成為最終的一世。」瘋魔大帝點頭，感知到牧白體內的魔氣越來越重，在與心魔輾軋。
不知為何，那片光芒越來越強盛，心魔沒有吞噬掉牧白的心智，反而是牧白，在吞噬心魔的力量，整合著自身體內的萬法。
這一刻，牧白彷彿明白了什麼，眼中光芒大冒，他的氣息不斷攀升上去，心魔被徹底壓制住了，將要化成一份機緣，融入的牧白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