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虛無的路
「一切的生靈都被蒙在鼓裡，就算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也不過是萬物，長生路，盡頭處，是什麼，這天下眾生誰真的知曉，皆不過是在猜測而已……」
「愚昧，無知，天下人，都該如何超脫，就憑你們，兩個後輩，便是看透了，著萬古之局？」那道蒼老的身影越發洪亮起來，帶著一股激動，還有一股絕望與悲哀。
他在質問著牧白與牧夜二人，也是在嘲諷著他們，以為自己足以橫壓當代，以為自己可以解開歷史的謎團，想要涉足，那些古之大帝層次的秘辛，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終有一日，當它揭開了，若是你們還活著，便是會知曉，自己多麼無知，哈哈哈哈哈……」古老魂魄的聲音在這片空曠無人的虛無宇宙之中回蕩著，久久不息，足足過了數十息，才算是平靜了下去。
牧白與牧夜兩人站在原地，皆是感覺到了一陣恍惚，有一種不真實感生在心頭，與此同時，還是感覺到了陣陣涼意。
能讓那古老魂魄都是生出絕望的力量，到底是什麼可怕的存在，帝初的無上帝者，面對著背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無力，他們兩個小輩，竟然是想要去探尋，真的是自不量力，與尋死無疑。
「我們，真的錯了嗎？」久久之後，牧白才是緩了過來，從那股震撼之中脫離，眼神卻是依舊有些動搖。
方才那短短一瞬間，只是聽著那古老魂魄的講述，他確實如同親自去到了那個紛亂而又輝煌的傳說時代，帝初！
他感覺到了無比深沉的絕望，彷彿是被一片漆黑包裹住了，見不到絲毫的曙光，沒有人能夠掙脫出去，從這片命運的漩渦之中脫穎，都是要沉浮在其中，最終走向寂滅。
就如同，眼前這一片虛無的黑暗一般，唯有虛無，才是永恆！
牧白與牧夜兩人獃滯了，站立在這片亘古孤寂的虛無之中，陷入了深深的迷茫當中，僅僅是因為那尊古老魂魄的幾句固澀難懂的話語，便是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當中，無法自拔。
再他們的前方，彷彿是一片不可窺探、不可穿越過去的黑暗，就算是古之大帝，都不能從這片黑暗之中安然度過，他們，竟然是可笑的來到這裡，想要解開一個亘古大秘。
「或許，是錯了吧。」牧夜淡淡的回應，此時，他這具道身明滅不定，不斷有符文自其體內飄散分離出去，隨時都可能消失，融入這片虛無當中。
兩個人久久不語，時間在這一刻好像都是凝固住了一般，他們已經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是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是兩尊雕塑一般，佇立在這片黑暗當中……
「當……」「當……」……
一陣陣宏偉的大響聲悠悠傳開，響徹這片孤寂寒冷的虛無宇宙，宛如是當頭一棒，打在牧白與牧夜兩人的心頭，讓他們一下子便是驚醒了過來。
只見，在牧白的胸膛上面，浮現出成片的符號，密布整個軀幹，宛若是一片經文銘刻在上面，金光溜走，透散出一股恐怖的威壓。
道聲悠悠，爆發開一片片可怕的氣勢，化作金色的漣漪向外擴散出去，溢散出一種強大的勢，讓牧白與牧夜二人都是變色，寂滅的雙眸之中，再度燃起了光芒。
在這片漆黑的虛無中，彷彿有什麼在蠕動，被金色的聲波所驚動了，似乎是要掙脫出來，卻是最終在這強盛的道聲之下屈服了，歸於了平靜。
「我們不阻止他嗎？那兩個後輩，每一個都不是善茬，若是讓它們真的成長下去，或許會壞了我們的大事。」虛無的漆黑之下，有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低語。
「無事，就算是『他』還活著，也阻止不了我等，更不要談，兩個小輩，留下他們，本尊更是想要看一看，『他』留下了什麼後手，要如何逆天改命。」一道淡漠的話音回應道，從中聽不出任何的情感，彷彿都已經被歷史的車輪磨滅了，沒有任何的溫度。
這時候，又是一道話音響了起來，略顯蒼老，正是方才的隱藏在牧夜道身之內的古老魂魄，只聽他緩緩開口，道「如此說來，本尊也倒是想要瞧一瞧，『他』在這個最終清算的時代，到底準備了什麼，能讓當年的『他』，不惜付出那般的代價……」
「希望不要讓我們失望了。」最開始的聲音重現，似乎並不看好如此做，卻是無法干擾兩尊同級人物的意志，也只能贊成。
「不會的，『他』，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第二道聲音如此開口，彷彿與口中的「他」有著極深的因果。
……………………
這個景象有些神秘，金色的符號閃耀，金色的漣漪在這片虛無宇宙擴散，一直是要延伸到遙遠的宇宙盡頭，沒有任何能阻止這道聲的，強勢無比。
牧白與牧夜二人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旺盛了，他們知曉這金光的意味，是在告訴他們，這漫無邊際、讓人絕望的虛無，並非是不可探索的，無需就此消沉。
黃金漣漪不斷的向著遠處擴散著，沒有任何的力量能夠阻礙它。
這一刻，牧白的血液也跟著黃金漣漪的前進而沸騰了起來，他彷彿見到了一位無上的大帝，在亘古荒涼的未知之中開疆擴土，所向披靡，無人能夠與之爭鋒。
牧白一聲大喝，整個人氣息大變，一團又一團小太陽在他的血肉中閃亮起來，整個人宛如是化作了一尊永恆的神爐。
這一刻，他傲然而立，站在這片凄涼而又孤寂的虛無當中，熟悉的無敵氣勢再一次重現在他的身上，強而又強，此前的一切迷茫，都在瞬間煙消雲散了。
牧夜也是如此，那一雙平淡無波的眸子，此刻也是掀起了一片波瀾，彷彿裝著一片汪洋大海一樣，爆發開震懾人心的氣息，他如是神靈初成，立在那，整個人都是彷彿變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