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變數
金色的漣漪還在浩蕩著，碾壓過這片虛無宇宙的每一個角落，那股無敵的氣勢，浩然而起，瀰漫整片虛無，宏偉而又浩大。
盛烈的符文衝天，如是黑暗之中一縷最璀璨的光芒，這一刻，驚人的氣象爆發，鋒芒畢露，斬破了所有的虛無與漆黑，令的這片宇宙的乾坤都是跟著動蕩了起來。
牧白與牧夜二人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眼中卻是閃爍出熾盛的光芒，注視著朝向四面八方擴散的金色漣漪，神往不已。
那是多麼強大的力量，才會做到如此，在這片虛無的宇宙之中如履平地，沒有任何的阻礙。
無量的金光之中，他們二人感覺到的是一種無敵的氣勢，彷彿是天地都不被放在眼中，這世間一切，都是要倒在腳下。
那是一股意志的傳承，無敵的意志！洪荒宇宙，億萬萬生靈，天地乾坤，生死輪迴，沒有什麼能讓人去屈服！
他們彷彿見到了一尊人影，就站立在這片亘古荒涼的虛無宇宙之中，站立在永恆的漆黑當中，宛如是這片天地宇宙的中心一般，高傲無比。
「我明悟了。」牧白平淡的開口，這一刻，他悟了，渾身爆發出無量的金光，氣血不斷翻滾，仙魔之力化作的元海也在這一刻劇烈的沸騰起來，轟鳴不斷，雷鳴震耳。
他的血肉，變得無比晶瑩，如寶玉一般，神聖而又絢麗，「嗡嗡」的誦經聲自他的體內悠悠傳盪了出來，如是千尊不朽不滅的天神在誦唱，棲居在牧白的體內，與他合一。
那是牧白夢回帝初之時，得到的諸千天神的神性，此時被他的無敵意志感染，一起誦唱，化作最強盛的天音，來洗禮牧白的肉身。
「有意思，『他』不過留下來了一縷自己的氣韻，便是被這小子升華到了這一步，讓本尊都要震驚。」漆黑之下，一則聲音平淡開口，是方才第二位發言之人，似乎是對牧白生出了極大的興趣。
牧白演化無敵意志，在他周遭，金色的閃電捲起，噼啪不斷，響聲不絕，這是他的氣血，也是他的意志，在極盡升華，被他演化到了這一步。
仙魔洞天浮現出來，壓塌一片虛無的道則，一縷又一縷的道氣，宛如是九天上的天河倒掛垂落而下，在牧白的周身化作日月星河，布滿了四周。
此時此刻，牧白就像是這片小宇宙之中的主宰者，有著一股無上的威壓與霸道，給人一種錯覺，似乎他彈指間，便是可以泯滅諸天。
「不愧是『他』所選中的後人，果然不凡，這片黃金盛世，若沒有老傢伙插手的話，恐怕又會是重現當年的一幕，成為他的主場。」古老魂魄此時開口，在牧白的身上，他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十分清晰。
想當年，在那個輝煌而又紛亂的年代，便是如此，有這麼一個人，自信當世無敵，可以橫推天下的一切，逆天而上，仙魔不可擋路，日月繞其盤旋，強勢到了極點。
那就像是帝初時代的一輪浩日，永恆的橫在那裡，其餘之人，只能是星斗一般，無有可與其爭輝者。
即便是他的宿命大敵，也只能是月亮，勉強有一絲輝光，卻也終將黯淡下去，在那太陽的光輝之中泯滅。
能夠阻擋他的，恐怕，只有……
「不過，那個小傢伙倒也是有趣，老神，你所選中的，也不遜色於『他』多少啊。」一道聲音響起，將漆黑之下的目光都是引向了牧夜。
牧夜平靜的站立在虛無之中，渾身都是被黑暗所包裹，他並沒有如牧白一般，爆發出可怕的無敵威勢，引動萬古星雲都圍繞其臣服、拱衛。
他就是安靜的站立在那裡，彷彿是與這片虛無黑暗融為一體一般，平靜而立，沒有發出絲毫的動靜。
但是，漆黑的虛無下隱藏的三尊帝者，卻是看出了端倪，他們每一位此刻都是變了面色，感受到了牧夜體內龐大無比的元力波動。
他就像是一個沉寂的活火山，縱然平靜，卻是有著無限的可怕力量，在他那具道身下積聚，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這樣的勢，這樣的力量，一旦爆發，或許，並不遜色與牧白幾分。
他也自那個人所留下的道韻之中悟出了自己的路，是一條與牧白截然不同的道路，沒有浩大的聲勢，沒有那股無敵之意，平靜，卻是無比恐怖的平靜！
「不是我……」古老魂魄開口，話音之中夾雜著些許的凝重，一下子，便是讓這片虛無再度寧靜了下來。
牧夜的靈魂力，強而又強，自那個人的氣韻之中悟出自己的道路，不是任何前人的傳承，是開闢了自己的路，堪稱絕代。
「自開天路，這算是這個時代的第一個變數嗎？」第一位帝者開口，能夠開闢自己的道路，且讓他們都是為之動容，這位牧夜的未來，很可能與他們比肩，在這場大局之中，應該是算一個讓人預料不到的變數。
「不，是第二個。」第二尊帝者此時開口，將手指向了牧白的方向，這一刻，再度讓這三尊自亘古的帝初時代存活下來的無上帝者們震驚了。
牧白渾身被大星包圍，被日月星河環繞，在他周身，無數道神影盤坐，在誦唱，降下無量的神光，洗禮著他的肉身，助他變強。
這是那個人留下的無上傳承，無天聖體，可以開天，威能無量。
然而，牧白卻是動了，他的肉身綳勁，不朽的戰衣竟然加身，將所有的神光都是排斥開來，在自己周身開闢出一塊凈土。
他，不接受這種意志傳承！
「這小子，難道是瘋了嗎？那個傢伙留下來的傳承，可是耗費了……」第一尊帝者大驚，不解牧白的做法，因為，他清晰的知曉，那個人是多麼可怕，當年為了準備後手，又是付出了什麼。
「這，恐怕才是這個時代第一個變數，自他出生的一刻起，便是變數。」第二尊帝者開口，看向牧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