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章遠航的方向
“當啷……當啷……當……”
聽著響亮的打鐵聲，鐵瘸子欣慰的笑了笑，因為淩戰的表現讓他十分的滿意。
當第一塊含有雜質的精鐵被打成廢鐵時，衣衫已濕透，滿頭大汗的淩戰，腰早已直不起來，極盡力竭，汗水開始沾濕在錘柄上，汗滴在錘頭發出嗤嗤聲。
當時間到了一個時辰之際，手上沉重的鐵錘，巨大負荷，很快就耗盡了力量。隻是能憑借身體來承受鐵錘的重量，對於第一次打鐵的淩戰來說實在是有些勉為其難了。
時間到了兩個時辰的時候，淩戰要堅持不住了，雖然他一直在咬牙，但是每一次揮錘體力消耗都非常巨大，眼前一陣陣發黑，胸口處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一般，口幹舌燥，全身都被汗水浸得黏黏難受。沉重的鐵錘促使握住錘柄的手因為摩擦而破裂，不斷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以往淩戰也在丹老的方法下錘煉，借助靈氣，而鐵瘸子的眼力容不下沙子，隻能拚力氣。
“不行了，歇一會！”淩戰心中不斷有一個聲音響起，勉強催動體內的混沌訣，暗金血液一陣翻湧沸騰，他沒有因為手上的痛而放棄反而更加肆意摩擦血肉，神經的刺痛讓他略微清醒了幾分，淩戰猛地一咬舌尖，咬緊牙關，抬起自己早已僵硬的雙腿，勉強挪移動雙腿，打起精神繼續下一塊
“當啷、當啷……”
混沌訣開始達到了身體承受的極限，窘迫見四肢百骸湧出思思暖意，有了這份暖意的調節，淩戰原本達到極限狀態得到了一絲緩解，這不但更加堅定他的意誌力，也讓他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對這股暖意的引導之中。
體內的丹海也隨之慢慢的動了起來了，周圍絲絲的靈氣被吸進了體內。
全身的骨骼不停的作響，混沌訣不斷的加速運轉，錘子帶起勁風，長發輕輕飄了起來，靈氣瘋狂的湧入整個經脈。
“咦……”
突然淩戰咦了一聲，發現體內有些地方不對勁，細細感受之下，覺得骨骼比原來更剛毅，鍛造中不斷的起伏、發力，達到骨骼極限，骨骼之間力量的傳導更加均衡，整個靈脈吸納靈力的速度比以前更加凶猛，他正想著如何突破肉體，沒想到誤打正著的看到了曙光。
暖意按照混沌訣的運行路線流轉，當它最終走完一個循環時，那血肉之間一絲細微的暖意又壯大了一些，繼續行進起來。
身體越來越疲倦，但淩戰的精神卻是越來越興奮。混沌訣在身體的極限狀態下，
經脈，骨骼，血肉的滋潤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一些往日需要十分小心的纖細經脈在這股暖意的滋潤下變得更有彈性了，甚至略微拓寬了一點。暖意所過之處，前所未有的通暢感都在告訴淩戰，他這麽做是完全正確的。
淩戰更加驚喜是不斷的敲擊精鐵，體內也在被全新的“鍛造”。雖然進步微不可計的一點點，可對自己來了說那可是天大的喜事，隻要自己堅持下去了，那以後定會大受脾益，看來打鐵也不是一件壞事啊！難道這便是老師所說的真功夫？淩戰內心猜想到。
打鐵台前每邁出一步，甚至都會在地上留下一道汗水形成的腳印。
也不用蠻力去敲打，而是慢慢的在敲打中感受到一股韻律在錘間飄過。
刻意尋找那股韻律卻又毫無頭緒，漸漸的淩戰敲打的聲音變得很緩慢很慢，而那敲打所發出來的響聲也變得平穩起來了。
“當啷！――當啷！”
震落一層層“鐵鏽”，落下的速度更慢了顯得悠長，淩戰閉上眼，感知更加敏銳，心靜如湖！
“當……！”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如同平靜的湖中扔進了一顆石子，跌宕起伏以淩戰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寧靜致遠，。本來嘈雜的聲音變的和諧。
鐵瘸子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躲在角落裏注意著淩戰，當時間達到兩個時辰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吃驚了。以她對淩戰的要求能全力打上一個時辰就很不錯了，怎麽也該達到極限了，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那麽堅持了下來，盡管鐵打的依舊很爛。
一個人的意誌力真的能夠強大到如此程度麽？而且他的年紀還如此之輕，怔怔地看著在揮舞的淩戰出神。
角落的鐵瘸子再次點了點頭，心道：“這小兔崽子果然是塊打鐵的料啊！居然尋找到屬於自己的節奏，一個般的鍛造師都做不到這點的，何況淩戰才剛剛上手，沒多久隻是憑借著自己的兩句嗬斥就能達到上限，難得啊！”
“紋路？紋路……？”
因為鐵石從火爐裏取出來便是紅通通的，哪裏能看到什麽紋路啊？更別提找到了，可他內心裏始終相信老師不會欺騙他。
“當啷……當啷……！”
敲打聲還是不斷的傳出，淩戰也嚐試著感受快被虐廢的精鐵，可是不管怎麽用心去了感應，還是沒有發現這裏麵有什麽紋路，除了變成廢鐵還是變成了廢鐵。
放下鐵錘，淩戰拍了拍額頭，拿起了許多被打廢的精鐵，韻律，韻律……金屬撞擊產生的韻律因為力的存在，紋路既然存在會在那呢？淩戰腦海中不斷浮現拎起錘的畫麵，看著手中凹凸不平、滿是斷裂的創傷口，相互犬牙交錯毫無規律可言，其中最明顯的是第一錘已經深深的陷了下去，光滑細膩的凹陷卻沒有一絲破損，反倒是最後幾錘力道小了卻滿是裂紋。
“裂紋？”
金屬本為一個整體密不可分為什麽會出現裂紋還如此犬牙交錯？
裂紋，裂紋……
淩戰好像明白了什麽，猛然拿起鐵鉗夾起一塊已燒的掉皮的厚鐵塊提起鐵錘，錘依舊就重的讓淩戰發顫，猛然掄起卻輕飄飄的砸了上去。
又往嘴裏罐了口酒笑眯眯道：“還好隻是節奏不是掌握了紋路，算你入門吧！光有節奏是沒用的，心不去去感應材料裏麵的紋路，即使再普通的材料也打不好！還待提高，不過嗎這小子是塊料，”說著突然耳朵動了動，的眼神也一變再變。
“當啷、砰……！”
再一次舉起烏黑的鐵錘，淩戰眼前又是一陣陣發黑，而偏偏全身靈脈暖融融的，說不出的舒服。他體內的靈力已枯竭，體力更是早已透支，可偏偏帶給他來自力量的強大感。
紊亂的腳步極為沉重，雙腿和身體更是不受控製般地在抖著，腳下一個趔趄，卻。沒有倒下，在如此艱難的狀態下，依舊機械地重複著掄起、落下，再再掄起、再落下……
是的，淩戰早已達到了極限，混沌訣雖然博大精深、玄妙莫測帶來的那股暖意固然能夠滋潤身體，一定程度減緩疲勞，但不能讓他真的卸去疲勞！隻是肉體在熔煉升華，要想變強必須有所突破，想要肉體有大的進步就必須把自己逼到絕路才能激發潛能，而隻依靠力量打鐵還不夠，必須迫使自己慢慢的達到肉體絕望的極限。
一次又一次達到極限，他卻是一次又一次地咬牙撐了下來，他心裏很清楚，同齡人之中他是起步最晚的也是從丹老解中最弱的一個，想要大浪淘沙，踏向巔峰，必須要付出別人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努力才有可能。而此時這種極限的身體磨練竟然能夠促使他的肉體得到錘煉、力量的控製更加恰如其到，無論如何他都要盡可能地多堅持一會兒。
堅持、堅持住。淩戰不斷在心中對自己呐喊著。他現在甚至已經不再吸納靈力全憑意誌，漸漸地再一次找到了遠航的方向。
本章完
（本章完）